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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布衣》第342章 原始股和股權登記
  逯杲的在朝廷裡的名聲,不會比許白好多少,大概是因為他上位的時候,在宮裡皇帝的健康就出了問題,以至於他這個最能為皇帝心腹的錦衣衛代指揮使,反而在上位之後,幾乎沒什麽機會見到皇帝。

  這也讓他的危險性,大大的比不上許白。

  所以,在朝廷裡,那些不入流的官員,的確是忌憚錦衣衛,忌憚著他逯杲,但是,真正權勢和地位已經牢固的大佬們,還真未必將逯杲當作那麽回事,在他眼裡,許白或許是太子豢養的一條瘋狗,至於逯杲,連瘋狗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個碰巧得了機會的跳梁小醜而已。

  也不怪大佬們看低逯杲,基本上和皇帝接觸不到的逯杲,就好是一個沒有主人的鷹犬,你若是乖乖的呆在你該呆的地方,不出來惹事,大家也就算了,就當沒看見你,但是,你若是以為自己可以到處嘚瑟一下的話,朝野上下,還真是有的是人跳出來教育一下他做人。

  就好比這一次,錦衣衛放幾個坐探到五六品的官員家裡,有人聞到了危險的味道,覺得這是逯杲的試探,有人卻是覺得,逯杲也就這能耐了,錦衣衛閑得都在五六品的官員家裡放坐探,這已經說明他們不成氣候,有本事,京城裡公爺侯爺伯爺不少,你他完全可以去公爵府,伯爵府放些坐探試試。

  看看那些脾氣暴躁的家夥們,會不會將那些錦衣衛的坐探給打出來。

  你要折騰那幾個小官員,那就使勁的折騰吧,大佬們仿佛是看戲一樣的看著逯杲的表演,大致心裡都是差不多的意思——你玩你的去,別惹我就好。

  若是這些小官員沒靠山,沒人為他們張目的話,折騰也就折騰了,彈劾錦衣衛許白的這種事情,不是說有就有的,這種上百的官員彈劾某一個人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夠了,若是反覆出現,那大家就得懷疑,這到底是朱家的朝廷,還是內閣某人的朝廷了。

  都察院倒是有人為此事,上了幾個奏本,不過,這幾個奏本仿佛都石沉大海一樣的進了內閣就沒消息了,沒有關注此事的的人,自然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個下文,不過,關注了此事的人,卻是有些敏銳的發現,好像錦衣衛這邊,也不是任人揉搓的,在朝野上下,大家也不是非得一棍子將他們打死。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繼續發酵,而是另外一個勁爆的消息,在一個小小的圈子裡慢慢的的流傳開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只是消息追究其根源,貌似大多都是從錦衣衛那邊傳出來的,所以,對這消息的真實性,大家還有心存疑。

  蕭乾應該也算這個小圈子裡的人,而且,他還是知道這消息從哪裡流出來的真實來源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沒有表情,依然很淡然的在內官監晃悠了一上午,然後,按照往常的習慣,回到自己的住處小憩去了。

  沒人注意,一個青衣宦官在中午的時候,和眾多內官監采買的宦官一樣,帶著兩個笑宦官,晃晃悠悠的出了宮,然後一直在宮外逗留到宮內快要落鑰的時候,才不慌不忙的回來。

  沒人會關注內官監的這些宦官們去了什麽地方,甚至大多數的時候,連宮裡其他的都不會主動去問這些內官監的宦官們的差事,畢竟內官監的人出去每一次采買,都關系到宮裡所有人的福祉,沒人和自己的衣食住行過意不去。

  這青衣宦官先是到了內官監,交還了出宮憑證,然後回到自己的住處吃了晚飯,然後,就像諸多巴結迎奉自家頂頭上司的宦官一樣,無聲無息的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出現在了蕭乾的住處。

  “乾爹,我回來了!”

  輕輕的門口叩了一下,青衣宦官推門而入,屋子裡蕭乾仿佛在等候他一樣,對他招了招手。

  “見到人沒有?”

  “見到你了,東西也交給那人了,乾爹的意思,我也說清楚了,那人說了,若是乾爹有意思,派人吩咐他一聲就可以了,這些東西,完全沒有必要的!”

  “這家夥說的倒是很好聽!”蕭乾聽到這話,微微笑了起來:“這麽大的事情,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我蕭幹什麽時候有這麽大臉了?”

  “乾爹的面子,一直不小!”青衣宦官嘿嘿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個盒子:“這是我帶回來的,說是憑證,名冊和憑證都是編號存檔了的,將來乾爹若是想拿回來或者是轉讓給其他人,帶著這憑證直接去那人那裡就可以了!”

  盒子打開,是一塊玉牌,玉牌沒什麽花裡胡哨的,就是四周一片雲紋,在中間,鐫刻著偌大的“四海商行”四個大字,翻過來看,在背面是用略小的字體,鐫刻著“貳佰”兩字。

  “四萬兩銀子,就換了這麽一個東西?”蕭乾在手上把玩著玉牌,“你有沒有問,若是這牌子,我不小心遺失了怎麽辦?隨便來個人就可以去他那裡將銀子換出來嗎?”

  “這個小的怎麽敢不問清楚!”那青衣宦官笑著說道:“那人說了,但凡持股一百份以上的,不僅僅在四海商行有存檔記錄,在東宮詹事府那邊,也有記錄,真有有遺失或者損毀的情況,憑記錄上的本人去再領一塊就可以了,不是什麽大事。”

  “哦,我在算是兩百股了?”蕭乾點了點頭:“那一百股以下的,是不是還有什麽說法?”

  “這個的確是!”那青衣宦官從懷裡,又掏出一個盒子,這一次打開,是幾塊和玉牌差不多的銅牌,樣式和刻字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大小稍微小那麽一點點。

  “托乾爹的福,小人也大著膽子,在那位面前求買了幾股,乾爹你看,這一塊牌子,就是一股的憑證,這個就沒乾爹的這牌子有體面了,沒有存檔,沒有記錄,任何人都可以拿著這牌子去四海商行那邊兌換本金或者是分紅,那人還說了,每年的分紅會一起累計到這每一個牌子上,比如今年入股,這牌子是兩百兩銀子一股,分紅今年是二十兩的話,那麽,到時候拿這牌子去四海商行去兌,就是一塊牌子,直接兌換二百二十兩,見牌即付,童叟無欺!”

  “你這家夥,看來在宮裡也沒少撈銀子!”蕭乾指著對方,呵呵笑了起來:“不過收斂些,別太過份就行!”

  “兒子知道的呢!”那青衣宦官笑嘻嘻的將盒子收了起來:“乾爹你說,這四海商行,這得賣多少銀子出去啊,這一股就是二百兩銀子,這要是一萬股的話,豈不是賣的銀子,子子孫孫都花不完了!”

  “瞧你這帶你出息!”蕭乾搖搖頭:“這點銀子能幹什麽事情,別說一萬股,就是兩萬股我也不覺得奇怪,宮裡的內帑太子現在動不了,戶部那邊,太子也別想拿到多少,這銀子就是太子的內庫啊,太子內庫,多個幾百萬兩銀子,很奇怪嗎?”

  “那樣的話,那人不是幹了乾爹現在乾的差事嗎?”青衣宦官臉色有些古怪,內官監是幹什麽的,他當然清楚,眼下蕭乾是內官監的太監,說通俗點,就是宮裡的帳房管家,掌管皇家內帑也是職責所在。

  “還是不同的,咱們內官監隻管花錢,至於這錢從哪裡來,咱們內官監就不太關心了,許白現在不乾錦衣衛了,在是要做太子的錢袋子了,嗯,這是好事,不過,就是有些擔心,他還年輕,面對這些流水一般的銀子,怕他把持不住啊!”

  “這事情不許亂傳,就是和你親近的那幾個,也不許多嘴!”蕭乾感歎了幾句,對自己的乾兒子吩咐道:“人家將消息傳過來,這是人情,若是人人都為這事情去找他,哼,真以為區區幾百萬銀子的份額,夠大家分的啊,誰都有個親朋好友,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誰不想做!”

  “我曉得輕重的!”青衣宦官點了點頭,繼續說起今天在宮外見到的事情來。

  在另外一邊,許白家中。

  從一早上到現在,許白的家中就沒斷過人,自從通過緝事廠在太子的勢力范圍內,將四海商行拆賣股份的消息散布出去之後,一整天來人就是絡繹不絕。

  那些在許白名單上的親厚的人,許白自然是給他們留了他們的份額,但是,如今的東宮聰明人真不要太多,這個四海商行可以入股的消息一出來,太多的人聞訊而來了。

  若是需要銀錢太多,大家也就算了,畢竟不是誰都可以輕易的拿出幾千幾萬兩銀子出來的,但是,這一份股份只需要兩百兩銀子,這就不多了。

  稍微做個一兩年官的,都可以拿得出這幾百兩銀子出來,而有些家境稍微殷實的,湊一湊,買個十股二十股的,總不過份吧!

  這些人,許白為他們準備的就是那種一股標準的銅牌了,這些人寒暄幾句,交了銀子拿了牌子就走,一個個心滿意足,都好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一樣。

  開始的時候,許白還自己出面接待了幾人,畢竟大家都是東宮的同僚,不能太生分,但是後來他發現,人真是太多了,他哪怕不吃不喝不做別的,就在這裡接待這些人,他也忙不過來。

  這個時候,他府上的那些家丁,就起了作用了,當初教他們識字讀書的好處,現在也體現出來了,讓他們接待這些官員,解答這些官員們提出的大致千篇一律的問題,那基本上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許白看著這一疊疊的銀票,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一天之內,他就收了接近三十萬兩銀子,他都不知道,原來東宮的這些官員們,竟然是如此的有錢,只要是來上門的,每人買個十股是標配,二十股,三十股的也不是少數。

  當然,也是極限了,哪怕有人突然拿出幾萬兩銀子來,許白也是不會收的,蕭乾這樣的,那是例外,而這種例外,明顯是要分親疏遠近的,這個分寸,就在許白的心裡。

  緝事廠的人不得不大肆出動,將整整二十萬兩銀票護送到東宮詹事府那邊,而這僅僅是第一天。

  許白都不去想沈運見到這些銀子的時候,會樂成什麽樣了,不過,他要是知道,許白給他留了整整五百股的時候,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而實際上,在東宮裡,不僅僅沈運在笑,覃吉也在笑,朱見深也在笑。

  面對著這二十萬兩的銀票,就連萬貞兒,也笑得眼睛都成了一對月牙兒了。

  “我就說過,銀子的事情,殿下沒必要太操心,這一眨眼的功夫,許白不就是將這事情辦好了嗎?”

  “這還不算!”沈運笑呵呵的說道:“許大人說了,他打算拆賣一萬股,按照每一股兩百兩銀子算,大概可以籌集二百萬兩銀子,有了這筆銀子,殿下無論做什麽事情,都不用擔心銀錢了!”

  “尤其這銀子不是出自宮內,也不是出自朝廷,都是官員的私蓄!”覃吉笑吟吟的說道:“殿下花用這些銀子,不僅僅不會引起官員們的非議,而且,只怕官員們還心裡高興踏實呢!”

  “這會不會多了點!”朱見深聽到這數目,饒是他在眉花眼笑,也是嚇了一跳:“到時候這些人若是要取回本金,這四海商行拿出來,那豈不是讓我失信於天下了!”

  “這只是許大人的一個打算!”沈運笑吟吟的說道:“具體出售多少股份, 許大人心裡肯定有數的,現在別看大家爭先恐後的認購,只怕隔的幾日,想要買這股份,就得托人找關系了,若是這銀子投進去沒有產出,那誰也不會白白的出這銀子的,這其中的風險,連我都清楚,許大人怎麽可能不清楚!”

  “這銀子咱們可以放心大膽的花用,不會有什麽後患了?”朱見深猶豫的說道。

  “但凡是許大人送到東宮來的,殿下盡管花用!”沈運點了點頭,然後,頗有幾分深意的看著朱見深:“不過,若是真的許大人源源不斷的送銀子到東宮來,那許大人可就一點意外都不能出了,大家這麽多人的銀子,都放在他手上,他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只怕就是天大的麻煩!”

  “能出什麽意外!”朱見深哼了一聲:“偌大的一個緝事廠,都護衛不了他的周全麽,他這人,只要不去惹事,敢惹他的,現在應該不多吧!”

  屋子裡幾個人對望了一下,都微微笑了起來,對啊,那是許白,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的人,只要這屋子裡年紀最小的一個人不點頭,這天下,誰還敢欺負他,那就不是欺負他一個人,是欺負這東宮上下,還有四海商行大大小小無數的股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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