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逯杲和許白死死的低下頭,這等誅心之言,皇帝敢說,但是,他們卻是真的不敢聽。
除非是皇帝極為寵信的臣子,才有可能隨侍皇帝左右的時候,聽到幾句皇帝真情流露的言語,至於那些話聽到之後,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那就得看各自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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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自問沒到被皇帝寵信到可以聽這種話語的地步,那麽,這十成裡有八成,估計不會是什麽好事了。
“許白,你可知罪!”
果不其然,朱祁鎮結束和自己的兒子的話語,看著面前的兩人,冷冷的問道。
“臣知道錯了……”許白脖子後面一熱,有些誠惶誠恐起來,難道剛剛朱祁鎮說的這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這是要卸磨殺驢了?
但是要他順著皇帝的話語,說自己有罪,這話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這事情起因在你皇帝的身上,動手的是石亨的人,自己不過是一個執行者和受害者,要是自己有罪的話,那南鎮撫司昨晚晚上死傷的那些錦衣衛,那算什麽?
“朕看你未必知道!”朱祁鎮俯視著他,眼神凌然。
許白默然,越發覺得不僅僅脖子後面發熱,連背後都有些發熱了,他原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此刻在這大殿之上,皇帝的威嚴之下,讓他強行找出自己的錯處來,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麽來說事。
朱祁鎮看了他一眼,沒有逼問他,直接將他丟在了一邊,而是看著他身邊的逯杲,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起來。
“逯杲!”
“臣在!”逯杲瞟到朱祁鎮臉上的笑意,心裡微微一喜。
“當初曹吉祥在朕面前舉薦你為錦衣衛指揮僉事的時候,朕還有幾分擔心,覺得你升遷太快,未必有什麽決斷和擔當,昨日夜裡你做的不錯,朕都聽說了!”
“臣只是盡臣的本份而已!”逯杲高聲回答道:“臣不敢居功,只是恨臣有些愚鈍,人輕言微,不然的話,臣必定竭盡全力,阻止昨日之事情的發生!”
“聽說你昨天夜裡,也抓不了少人?”朱祁鎮嘉許的點了點頭:“也算是有幾分決斷了,這些人,回頭都送到南鎮撫司那邊去,錦衣衛的事情,就別要讓外人笑話了!”
“臣遵旨!”
“適才沂王所言,你聽到了!”朱祁鎮看了沂王一眼:“錦衣衛是朕的天子親軍,不堪一用不說,但是決計是不能為他人所用的,錦衣衛內需要重重的整飭一番!”
“臣願意為陛下整飭錦衣衛!”逯杲肅然說道:“陛下給臣一些時日,臣必定讓錦衣衛內皆是陛下的忠勇之事,讓陛下如臂指使!”
朱祁鎮微微點了點頭:“就從門達開始吧,這事情既然你已經做了,朕就不用其他人了,他這個指揮使讓朕臉面無關,就不要再做了,你去挖一挖到底他和什麽勾結,又是誰給了他那麽大的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臣領命!”
“他就不要送到南鎮撫司那邊去了!”朱祁鎮瞟了一眼旁邊的許白:“朕怕有些人又會將一件好好的事情,做的亂七八糟,還得讓朕去收拾爛攤子!”
“去吧!”
朱祁鎮揮揮手,逯杲躬身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時候,他眼角瞟了下一邊似乎失魂落魄的許白,心裡微微搖頭,自己此次被召見是賞的話,那麽,看樣子許白這一次就是罰了。
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會是什麽下場。
等到退了出去,朱祁鎮看著許白:“還沒想出來自己自己哪裡錯了麽?”
許白苦笑了一下:“還請陛下明言,臣昨日裡幾番險些沒了性命,好不容易重見天日,歡天喜地的來見陛下,臣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沂王你來告訴他!”朱祁鎮指著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許白!”沂王清脆的嗓音響了起來:“你錯在沒有完全的準備就貿然行事,錯在錯誤估計了對方的反應,險些釀成大禍,父皇的意思,就是你行事莽撞,慮事不周,若不是父皇昨日急調五軍營援救你等,你南鎮撫司上上下下早就成了齏粉了,你如今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不是你命大,而是父皇在給你撐腰!”
許白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陛下隆恩,臣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
“你若是粉身碎骨了,對朕何用!?”朱祁鎮眼皮抬了一下:“數代隱衛,傳到你這一代,不是讓你變成一團肉泥的!”
“浮躁,莽撞,做事情有勇無謀!”朱祁鎮對著他指了指:“朕現在有些後悔讓你你呆在沂王身邊了,當初看起來不錯的決定,如今看起來,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陛下!”許白從懷裡掏出石後的口供,“臣覺得臣還是有點腦子的,這是在抓捕石彪的時候,一起抓捕的石後招供的一些事情,請陛下過目!”
“石後?”朱祁鎮顯然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印象。
“恩科二甲進士!”許白給皇帝提了一個醒:“按照忠國公的族譜來敘的話,石後應該要稱呼忠國公為叔祖!”
“哼,叔祖!”朱祁鎮哼了一聲,這是三族之內的血親了,和那石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他能招供什麽來。
許白將石後的口供呈了上去,朱祁鎮拿起瀏覽起來,只是他的臉色,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變化。
等到他看完,將這口供放在桌前,足足過了半響,他才有些生澀的開口。
“那石後可知道,他這口供拿出來,他和他的一家老小,都免不了一死?”
“回陛下,他知道的!”
“那你是如何讓他招供的?”朱祁鎮看著她,眼神中有幾分古怪。
“死有很多種,有斬首,也有凌遲,更是賜死,臣鬥膽答應了他,讓他死得體面一點!”許白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為對方求情,不過朱祁鎮看到這口供,居然沒什麽反應,也是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告訴他,朕可以讓他死,也可以讓他不死!”朱祁鎮沉默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朕不要你這拷問威嚇來的口供,朕要他這個二甲進士,自己跳出來,給天下人都說說這口供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