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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是妖》第一百九十一章 ‘前夫’找茬?
清晨,萬籟俱寂,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

 昏迷了整整一夜的雲芷月終於睜開了眼眸。

 一雙眸子透著些許迷茫。

 我還活著?

 記得昨天晚上她本來是與兩位長老與其他弟子一起去捉拿叛徒,沒想到卻對方中了圈套。

 一行人陷入了閻魔大陣之中。

 再之後她被身邊的人突然打了一掌,失去了意識……

 “雲姐姐……”

 正思索時,旁邊一道溫柔悅耳的聲音傳來。

 雲芷月轉過螓首,便看到床榻旁坐著一位白裙女子,正溫柔的看著她,正是白纖羽。

 這是……

 雲芷月面色愕然,環顧屋子一圈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陳牧家裡。

 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白纖羽柔聲道:“每次夫君帶雲姐姐回來,雲姐姐好像都受了很重的傷,整天在外面打打殺殺的,難怪夫君那般擔心你。”

 雲芷月壓下心頭疑惑,聲音細若蚊鳴:“我和他本就是朋友……”

 “男女之間有真正的朋友嗎?”

 “我——”

 聽到這話,雲芷月臉頰微變。

 想要解釋什麽,白纖羽卻端起桌旁熬好的藥湯,聲音溫柔:“來,雲姐姐,先把藥喝了。”

 聞著濃鬱的藥香味,雲芷月神情複雜。

 她想要伸手去端,對方卻拿起調羹輕輕吹了吹,遞到她的唇前:“雲姐姐,我喂你。”

 舉止自然且帶著濃濃的親近,讓人不忍拒絕。

 但雲芷月卻莫名感覺怪怪的。

 “我自己……”

 “這是我用漱元玉靈芝為你熬的藥湯,對你受損髒腑的恢復有很大幫助,雲姐姐可別浪費妹妹一片心意呀。”

 “……謝謝。”

 見對方張開紅唇,白纖羽嘴角微微上揚,神態溫柔嫻靜。

 一碗湯汁喝完,白纖羽拿出手帕輕輕擦拭掉雲芷月唇邊的些許渣汁:“這幾天雲姐姐就暫且住在這裡吧。”

 “不用了,我還有事。”

 雲芷月連忙婉拒。

 對方越是如此親近如閨蜜,她反而渾身不自在。

 上一次也是。

 然而白纖羽卻抓住她的手,語氣帶著幾分小幽怨:“上次妹妹希望你能多住幾天,姐姐卻不辭而別,結果受了如此重的傷。這一次可說什麽也不準冒險了。夫君心疼不心疼不知道,妹妹我都看著心疼了。”

 望著白纖羽眼眸裡真切的關心,雲芷月輕咬住粉唇,內心頗為感動。

 半響後,才輕輕點頭:“好。”

 聽到對方答應,白纖羽頓時展顏一笑,眼波如水柔媚:“那就說好了,我去叫夫君過來。”

 “誒,我……”

 雲芷月想要抬手說些什麽,對方在起身時卻突然蹙起秀眉,一副稍顯痛苦的樣子。

 下意識撫住小腹。

 雲芷月表情一愣,忙關切道:“羽妹妹……你沒事吧。”

 白纖羽搖了搖螓首,羞紅的臉上浮起些許苦笑:“不礙事,這兩天夫君他……”

 女人欲言又止,紅潤秀美的臉頰泛起些許紅暈。

 “陳牧他怎麽了?”

 雲芷月莫名其名。

 白纖羽紅著臉,小聲說道:“他就是有點……那個太野蠻了。不過我沒事,就是稍有些疼。”

 野蠻?

 疼?

 雲芷月面色怪異:“陳牧他打你了?”

 不應該啊,那小子很疼愛他娘子的,怎麽可能動手打人呢。

 “沒有,就是……”

 白纖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這丫頭真笨呀。

 這麽明顯的暗示聽不出來嗎?

 好在雲芷月很快便明白了怎麽回事,白玉似的的臉頰也泛起一層紅霞:“你們……你們……”

 女人內心不由一陣酸澀。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天晚上,陳牧赤果身子的場景。

 確實嚇人。

 第一次的見的時候就很吃驚,第二次倒還好……

 看習慣了倒也沒那麽可怕。

 望著白纖羽蹙眉憐人的模樣,雲芷月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乾巴巴擠出一絲笑容:

 “你夫君他……確實有些,也難怪很疼,不過習慣就好,我其實也習慣了。”

 白纖羽:“……”

 你也習慣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笑眯眯道:“那雲姐姐您先休息,我去叫夫君。”

 說完,便走出了房屋。

 關上房門,白纖羽閉上眼睛又努力深呼吸了幾次,一雙粉拳攥得緊緊的,咬牙切齒的聲音格外清晰:

 “陳、牧、你、個、混、蛋!!”

 “姐,你怎麽了?抽風啦?”端著果盤的青蘿奇怪的望著女人。

 白纖羽睜開眼睛,說道:“給雲姐姐安排一間好的屋子,安排到我和夫君寢室的隔壁,隔音稍微差一點。”

 “隔音差一點……你確定?”

 “確定!”

 白纖羽冷著臉朝著客廳走去。

 走到一半時,她又想起什麽,折回身子:“把太后送我的那些頂級療傷藥材給雲姐姐熬了。”

 “哦,知道了。”

 青蘿點了點螓首。

 ……

 房間裡,雲芷月有些迷茫。

 本來她是準備抓住叛徒後就離開的,可現在又回到了陳牧這裡,莫非是天意?

 況且這一次她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裡的。

 另外剛才白纖羽的話讓她頗為苦澀。

 之前陳牧其實說過,他與白纖羽並未同房過,可現在……不過人家畢竟是夫妻兩,也是早晚的事情。

 她這個外人,終究是沒資格參與的。

 雲芷月暗暗歎了口氣。

 低頭時,發現自己的衣衫又被換過了,肯定又跟上次一樣,是被青蘿那丫頭給換的。

 “你可終於醒了!”

 隨著房門推開,陳牧走了進來。

 雲芷月下意識將薄被攏在脖頸前,紅著臉說道:“是你救的我?”

 “廢話,難道還是天神下凡救的你?”

 陳牧坐在床邊想要去探查對方傷勢,卻被女人避開,隨即笑道。“衣服都是我換的,沒必要害羞,讓我康康。”

 “切,我才不信,有你娘子在,你還有膽子?”

 雲芷月唇角翹起。

 陳牧刻意拉長聲調:“你的右大腿內側有一個小印記,顏色很淺……”

 “陳!牧!”

 雲芷月瞪大了眼睛,玉靨脖頸一片緋紅,撲上去粉拳捶打對方。“你個混蛋不要臉!”

 打鬧一陣,玉人方才停歇。

 雲芷月素手理了理紛亂的發絲,隻覺後背鬧出一背汗浹,悶熱難當,又想起白纖羽在院內,臉頰更是發熱。

 明明對方的妻子在外面,自己卻不要臉的跟她的丈夫打鬧。

 雲芷月自覺羞愧,端坐起身子,故作冷淡道:“昨晚究竟是誰救的我。”

 “少司命。”

 陳牧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衫,淡淡道。

 雲芷月愣住了。

 竟然是她。

 一股難言的情緒湧入心頭。

 雲芷月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她叫靈紫兒。”

 “名字很有個性,另外她還給你留了一個禮物,也不知啥玩意,估計是讓你燉了補身子的。”

 陳牧取出那個宛若皮卡丘的靈寵,扔給對方。

 小東西發出‘咻咻’的不滿聲音。

 “小毛球!”

 望著面前拳頭大的可愛小靈寵,雲芷月雙目綻放出明亮光彩,連忙將小靈寵抱在懷裡,笑靨如花。

 陳牧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如此開心的時候。

 而且笑的如此好看。

 不過當陳牧看到那個小靈寵親昵的舔舐著雲芷月的秀頰和脖頸後,便開始酸了:“拿來我去燉湯。”

 “別胡來!”

 雲芷月護犢子似的將小毛球放在胸口,鳳目警惕的瞪著陳牧。“這可是在陰陽宗陪了我七年的靈寵。”

 “那怎麽在少司命身上。”

 “她搶走的。”

 回想起曾經的往事,雲芷月嘟起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將靈寵抱得更緊了。

 她討厭那丫頭的原因之一,便是小毛球。

 當時她可傷心了好久。

 不過這次對方竟然很大方的將小毛球還了回來,這倒是出乎雲芷月的意料。

 “果然身為外門弟子沒什麽人權,連寵物都被隨便搶。”

 陳牧歎了口氣。

 “對了,應該還有別的東西吧。”雲芷月抬眸問道。

 陳牧拿出瓷罐:“裡面都是寵物糧,被我吃了兩顆。”

 “你吃了兩顆?”

 望著對方鬱悶的表情,雲芷月杏眸圓睜,硬生生憋住了笑意,“你知道這寵物糧是什麽嗎?”

 陳牧沒好氣道:“我當然看到了。”

 “哈哈……”

 雲芷月毫無形象的捂著小腹側躺在大笑了起來,眼角迸淚,小毛球依舊被她牢牢抱在懷裡。

 她可是很少看到陳牧吃癟。

 可惜沒看到對方當時的表情,一定很逗。

 過了許久,笑聲才漸漸停止,女人伸出玉手:“血雀靈鳥呢?”

 “什麽血雀,那個靈紫兒壓根就沒給我,她隻讓我看了眼就帶走了。”

 陳牧說道。

 雲芷月握緊拳頭,暗罵道:“還以為那臭丫頭善心大發還了回來,沒想到是借我幾天。”

 小毛球需要吃血雀靈鳥的鳥糞才能補充體內靈力。

 如果沒有靈鳥,到時候又得還回去。

 “把你現在的情況先給我說說吧,那個叛徒究竟是怎麽回事,非得這麽盡心盡力的去抓他?”

 陳牧開口詢問。

 雲芷月輕撫著小毛球,倒也沒隱瞞:

 “她是我們陰陽宗的一位女長老,實力頗為強悍。我們也不曉得她為何突然叛變。”

 “她做了什麽?”

 “偷走了一本秘笈。”雲芷月面露無奈。“這本秘笈屬於陰陽宗禁術。”

 “什麽禁術?”陳牧被勾起了好奇心。

 雲芷月看著他,一字一頓道:“簡單來說就是陰陽互換,男變女身,或者女變男身。”

 人妖!

 一瞬間陳牧想到了這個詞。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身著短裙的妖媚人妖,一邊拋著媚眼,一邊雙手合十說著:“薩瓦迪卡……”

 那畫面太美不敢相像。

 陳牧問道:“這秘笈是真的可以讓男人變女人,女人變男人嗎?”

 雲芷月輕搖螓首:“我也不太清楚,也沒見過有人修煉過這種秘笈,但既然天君如此看重,說明是可以的,過程肯定要複雜很多。”

 陳牧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變身都能流行了。

 “那叛徒你們現在有線索了嗎?”陳牧開口詢問。

 雲芷月苦笑:“還沒有,本來昨天是出現線索了,但沒想到中了圈套。對方早就設下了大陣,而且……我身邊還有叛徒,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還有叛徒?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當時太混亂了。”

 雲芷月努力回想著昨晚情形,最終還是無奈搖頭,“我本來是幫兩名同伴衝破法陣時,有人在我背後拍了一掌,然後就昏過去了。”

 “麻蛋!連我媳婦都敢傷!”

 陳牧目露寒光。

 聽到‘媳婦’二字,雲芷月芳心加快,嘴上卻嬌嗔道:“別亂說,不然我去告訴雲姐姐。”

 陳牧看著她:“昨天在什麽地點受到埋伏的?”

 “外城北林郊附近。”

 “當時你們是得到了什麽線索,誰告訴你們叛徒在那裡的。”

 “怎麽?你打算幫我揪出叛徒?”

 雲芷月神情奇怪,嘴角抿起一抹笑意。“你現在手上的案子還沒頭緒呢,就別再分心了,我們陰陽宗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的。”

 “你已經不再是陰陽宗的弟子了。”

 “誰說的?”雲芷月一呆。

 “我說的!”陳牧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從今天開始,我在六扇門給你安個差事,你就安心當秘書吧。”

 體會到男人言語裡的霸道和關切,雲芷月嬌軀暖洋洋的。

 仿佛有一股暖泉滋潤在心間。

 她剛要開口,門外忽然傳來了青蘿叫喊的聲音:“姐夫,有人找你!”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

 陳牧眉頭一皺,走了出去。

 來到院內,卻發現是九歲的小萱兒。

 對方撲到面前來,抱住了他的腿,帶著哭腔大喊道:“牧哥哥,有一個說是我爹爹的壞人來了,娘親讓我來找你,你快過去!”

 你爹爹?

 陳牧心下一沉,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走!”

 他一把拽起小萱兒,提著鯊齒刀衝到了隔壁。

 進入客廳,便看到一個體型削瘦,臉上帶有胎記的男人正在悠哉的坐在桌子前喝茶。

 另一邊,張阿偉拿著刀護在孟言卿面前,面皮漲紅。

 顯然,小夥子看到原本死去的老爹突然出現在面前,已經嚇壞了。

 甚至懷疑起了人生。

 而身後的美婦孟言卿,臉上血色仿佛被抽幹了一般,嬌軀簌簌發抖,一雙手緊攥著尖銳指甲幾乎刺破了掌心。

 那雙明媚的眸子此刻滿是惶恐不安與迷茫。

 看到陳牧到來後,美婦緊攥著的心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但依舊透著恐懼與茫然。

 畢竟前夫復活,這換成誰都不敢相信。

 陳牧示意張阿偉把刀放下,來到桌前盯著男人。

 他的目光仿佛是在打量一隻獵物,目光透著極致的寒冷與審視,冷冷問道:“你是何人?”

 削瘦男人目光投向發抖的孟言卿,笑道:

 “我是她丈夫啊,你問她不就行了,這麽多年夫妻關系,總不可能忘了吧。對吧,我的小卿兒。”

 孟言卿唇瓣咬出血來,沒有吭聲。

 陳牧冷冷一笑:“他丈夫早在阿偉十歲的時候,就因為賭博輸光錢財,跳崖自殺了。”

 “對啊,我爹早就跳崖了。”

 張阿偉叫了一聲。

 雖然眼前這個冒出的男人與他當年的父親很像,但他可以親眼看到爹爹屍體的,怎麽可能再出現。

 “其實我那是假死。”

 “假死?”

 陳牧挑眉。

 削瘦男人歎了口氣,目光幽然哀傷:

 “當年我因為賭博把家產全都輸完了,又欠下一屁股債,每天被人逼著。於是我便想了個辦法,跳崖假死,其中過程以後再細講。

 在我假死後,我便隱姓埋名,後來慢慢賺到了錢。

 本打算去青玉縣找她們母子,結果他們搬走了。不曾想來京城後,竟偶然遇見,只能說是夫妻緣分啊。”

 男子含情脈脈的看向孟言卿。

 而孟言卿想要說什麽,但慘白的嘴唇只是哆嗦,半響說不出話。

 陳牧目光看向桌子上的一堆金銀財寶。

 是個土豪。

 陳牧隨手拿起一個金元寶,淡淡道:“你說你是假死,我們就信啊。”

 削瘦男子笑了笑,望著孟言卿說道:“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喜歡雙手疊在一起枕在右臉下睡。她喜歡在打雷天時,在門外插一根筷子。她喜歡吃青筍豆腐。她最喜歡的是青藍色,她……”

 男子每說一件,孟言卿臉色變白一分。

 她拚命搖頭流淚,喉嚨裡擠出沙啞的聲音:“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張阿偉傻眼了,手中的刀緩緩放下。

 他轉身看著孟言卿,又看著一臉笑意的男子,踉蹌退後一步,癱坐在椅子上:“難道……難道真是我爹爹?”

 陳牧此刻也懵了。

 他從一開始就不覺得對方會是孟言卿的前夫。

 但對方卻說出了所有細節,從孟言卿的表情來看,全都說對了,這分明就是一個丈夫所擁有的記憶。

 怎麽回事?

 難道這家夥當年真的是為了躲債而假死?

 陳牧心亂成一團。

 望著孟言卿彷徨迷茫的憐人模樣,陳牧咬了咬牙,對張阿偉說道:“把你娘親先帶出去,我有些話跟這個家夥單獨說。”

 張阿偉回過神來,複雜的看了眼男子,帶著宛若木偶的孟言卿走出了屋子。

 目送著兩人離開後,陳牧一手抓住了刀柄,死死盯著眼前男人:“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誰?”

 “小卿兒的丈夫啊,你剛才沒看到她已經相信是我了嗎?”

 男人攤手。

 陳牧嘴角裂開一道嗜血冷笑:“那我就得好好驗驗身了。”

 唰!

 森寒的刀芒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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