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將宋素貞丟出阻擋那殺進來的女子,他閃身進了密道,剛前行了數丈,便感覺身後劍氣逼人,那女子已追將上來。
季安回手,一道靈符打出,身後的整個密道轟隆轟倒塌下來,與身後女子隔將開來!
兜兜轉轉不知走了多遠,前面透出光亮,季安緊走兩步,出了密道,眼前豁然開朗!
竟是到了一條江岸邊上!
舉目望去,恰有一條渡船正自眼前劃過,季安同船頭鞘公招手,那船便悠悠靠上來!
季安跳上船,那鞘公將竹篙點動,船便如離弦之箭,向江心而去!
季安看那鞘公五巡左右年紀,頭戴一頂竹編尖頂遮陽帽,須發皆白,面色卻不似尋常水上人家那般皴裂,面皮紅潤有光,倒似富家田舍翁!
季安笑道:“老丈好興致,這時日的鱸魚最為肥美,泛舟江上,釣上一兩尾,以細火煨之,對爐把酒,真是不勝美哉!”
那鞘公摘了頭上竹帽,對季安回道:“沒想到公子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公子有意,那就捉上一尾,你我將它分而食之,方不負這同舟共濟之緣分!”
季安撫掌稱妙,就見那鞘公將手中竹篙在水中攪動,那江水隨著鞘公攪動方向,卷起了一個極大的漩渦。
一條三尺長大魚自漩渦中被卷出,落於船艙內,季安伸腳,將那尚自掙扎的大魚踩住。
那大魚勁頭極大,在季安腳下仍自掙扎,鞘公將竹篙收起,向季安問道:“這魚可合公子心意?”
季安道:“魚雖美味,尚不及龍筋鳳髓,若這水中有蛟龍,取其筋而食之,豈非更妙哉!”
鞘公聞言面色忽變,退後兩步,雙目圓睜,喝問道:“你到底何人?能瞧出我真身。有美味鱸魚送上,尚且不知足耶?這漓江滾滾,水族億萬,也非是個人便能欺負!”
季安笑道:“水族素來不顯於人前,今日老丈行舟於江上,若不能說個分明,在下說不得也要行那屠龍之事!”
鞘公面色稍霽,回道:“我漓江水族素來未曾有傷人命之舉,有那失足之人,也多有救助。
只是水底昏暗,數百年來不得見天日!今有大德之人傳下令諭,令我水族可入世百年,以修心性,求那一線機緣。
其中有頗多牽扯,確實不便細說,這位公子還望見諒!”
季安欲再追問幾句,忽覺頭頂有劍氣壓下,抬眼望去,只見那頭頂之上,一女子手持長劍,朝船頭一人一蛟劈頭斬下。
可不正是方才追擊的那女子!
季安心道這女子倒是好手段,這般快便追將上來,心中也是略感煩躁,這女子真是如影隨形,沒完沒了!
右手伸出,一柄長劍無聲息出現在手中。
揮手向上迎去,兩劍交接,發出轟然之聲,季安腳下船隻為劍氣所波及,“撲拉拉”散為碎片。
那蛟龍幻化的鞘公,身形轉換,避身一旁,兩不相幫,只看季安與那女子廝殺。
季安將女子斬來那一劍擋開,倒令那女子倍感詫異,似是沒想到季安能有此等手段,卻不知為何上兩次不曾顯露!
念頭轉動,那女子口中嬌叱一聲“起”!
手中之劍光華流轉,卷起數丈高江水,夾雜無數魚蝦龜蟹,向季安迎面砸來!
季安手腕抖動,手中長劍消失不見,食指在虛空劃過,憑空出現一個虛空門戶,將那江水吞入其中,消失不見!
看到那女子為自己所喚出虛空門戶所詫異,
不待女子再有動作,季安手掌虛握成拳,向頭頂女子砸去,口中喝道:“且接我一拳!” 拳勢去處,發出刺耳厲嘯聲,似將那虛空都撕裂開來。
浮於上空的女子為他拳勢所迫,出劍疾斬,長劍吟嘯中,一道水汽為劍氣所引動,化為八卦圖樣,雙方撞與一起!
砰然撞擊聲中,無盡水汽散開,又有無魚子蝦孫如雨點般落入江中!
那蛟龍所化鞘公一旁看到此狀,口中急切喊道:“二位仙長,莫隻管打鬥,還請避開我漓江水族,它們當不得二位神威!”
女子卻是愈發心驚,這邪道男子怎麽突然有了這般修為?上兩次狼狽脫身都是故意為之不成?
按下心頭疑問,將手中劍連連劃動,虛空之中,隨之出現道道藍色劍紋,若囚籠一般,向季安聚攏而去!
季安彈指,清光閃現,向四面擴散而去,遇到藍色劍紋,便將其撞的粉碎,待劍紋全部消散後,清光化為一巨掌,向那女子轟然拍下!
那女子也未能料到這清光如此威力,面對遮天巨掌,奮起全力持劍迎上!
“哢!”
清光與劍僵持在一起!
季安拇指與中指搓動,“啪!”一聲響起,那清光所化巨掌消散一空,又化為千百柄清光劍氣,向那女子激射而去!
看到滿天清光劍氣向自己襲來,輕咬銀牙,手中長劍脫手而出,離手後若充氣一般急劇變大,將女子遮個嚴實!
“叮叮當當”,一陣細碎劍鐵交織聲響起!就見得那女子拋出的巨劍,在清光劍氣攻擊之下愈變愈小,漸漸已是不能將女子身形遮住!
有劍氣自身邊掠過,將女子身上衣衫劃破!露出白玉一般肌膚!
女子眼看要喪生於那清光劍氣之下,那劍氣卻戛然而止,在她頭頂上懸而不落!
季安拍拍手,清光閃動,劍氣消散,合為一點星光,消逝於季安指間!
一旁的老蛟在清光劍氣落下時,就已嚇破了膽子,鑽入水底遠遠避去了!
那女子逃得一劫,心中疑惑更甚,這邪道中人為何收手,沒有取了自己性命?
正尋思間便聽得對面季安道:“你這小娘子,為何一直苦苦追著我,難不成因恨成愛,看上了小爺不成?不過小爺眼光高的很,你入不得我眼!
小爺鋪床疊被的侍女都比你強上百倍,前兩次逗你一逗,還當真了不成?趁小爺今日吃齋,不想殺生,速速逃去吧!
若再苦追不舍,再遇上時,可就修怪小爺心狠手辣,少不得會將你一番折辱,再行那辣手摧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