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顧北帶著孔宣他們在金雞嶺安營扎寨。
探馬報人中軍:“前有周兵在嶺下,請令定奪。”
顧北令:“在領上安下營寨,阻住咽喉之路,讓周兵不能前進。”
遠處。只見子牙人馬正行,哨馬報入中軍:“稟告元帥:前有成湯大隊人馬住在嶺上。”
子牙傳令:“安營。”
升帳坐下,自思:“三十六路人馬俱完,怎麽又有這枝兵來?”
子牙沉思,掐指算來:“連張山是三十五路,連此一路方是三十六路。此事必又費手。”
且說顧北在嶺上止住了三日,子牙大兵已到。坐於中帳。問曰:“誰人去周營前頭陣走一遭?”
有先行官陸零出位應曰:“末將願先見頭陣。”
顧北許之。陸零上馬下嶺,至周營搦戰。探馬報入中軍。子牙問左右曰:“誰去見此頭陣?”
有先行官黃天化應曰:“願往。”
子牙吩咐曰:“務要小心。”
黃天化答曰:“且勿放心。”忙上了玉麒麟出營。
看見來將,陸零手提方天戟大呼曰:“反賊何人?”
黃天化答曰:“吾非反賊,乃奉天征討掃蕩成湯天寶大元帥麾下,正印先行官黃天化是也。你乃何人?也通個名來。錄功簿上好記你的首級。”
陸零大怒曰:“量你雞犬小輩,敢與天朝元宰相拒哉?”
縱馬搖戟,直取黃天化。天化手中雙錘赴面交還。麟馬往來,錘戟並舉。有讚為證,
讚曰:二將陣前勢無比,顛開戰馬定生死。盤旋鐵騎眼中花,展動旗旛龍擺尾。銀錘發手沒遮攔,戟刺咽喉蛇信起。自來也見將軍戰,不似今番無底止。
麟馬交還,大戰有三十回合,黃天化掩一槍便走。陸零不知好歹,隨後趕去。黃天化聞得腦後鸞鈴響,掛了雙錘,取火龍標掌在手中,回手一標。正是:
金標發出神光現,斷送無常死不知。
話說黃天化回手一標,將陳庚打下馬來,兜回馬取了首級,掌鼓進營,來見子牙。子牙忙問曰:“出陣如何?”
黃天化答曰:“末將托元帥洪福,標取了陸零首級。”
子牙大喜,上黃天化首功。子牙方才舉筆向硯台上捵墨,不覺筆頭吊將下來。
子牙半晌不言,從新再取筆,上了黃天化頭一功。──此是黃天化隻得首功一次,故有此警報。
且說報馬報入顧北營中:“稟元帥:陸零失機,被黃天化斬了首級,號令轅門。”
顧北一驚。曰:“確實想不到黃天化這般厲害。”
緊皺眉頭。次日,又令孫合出馬,至周營搦戰。
子牙傳令曰:“誰去走一遭?”
有先鋒將武吉應曰:“弟子願往。”
子牙許之。武吉出營,見一員將官,金甲紅袍,黃馬大刀,飛臨陣前,大呼曰:“來者何人?”
武吉曰:“吾乃薑元帥門下右哨先行官武吉是也。”
孫合笑曰:“薑尚乃是一漁翁,你乃是一個樵子。你師徒二人正是一軸畫圖──‘漁樵問答’。”
武吉大怒曰:“匹夫無理!焉敢以言語戲吾!”
切齒咬牙,舉槍分心就刺。孫合手中刀急架忙迎。兩馬交鋒,一場惡殺。
大戰有三十回合,未分勝負,武吉掩一槍便走,詐敗而逃。孫合見武吉敗走,知是樵子出身,料有何能,隨後趕來。
──不知子牙在磻溪傳武吉這條槍,
有神出鬼沒之妙。 聽得身後馬響。武吉已知孫合趕來,把馬一兜,那馬停了一步; 孫合馬來得太速,一下撞了個滿懷,早被武吉的回馬槍挑下馬來,取了首級,掌鼓進營,
見子牙報功。子牙大喜,上了武吉的功。就把哪吒激得抓耳撓腮,恨不得要出營廝殺。
且說報馬報入成湯營裡:“啟元帥:孫合失機,被武吉回馬槍挑下,梟去首級,號令轅門,請令定奪。”
顧北聽報,謂左右曰:“吾今奉詔征討,爾等隨軍立功,未曾想連折兩將,使吾心中難受。今日誰去見陣走一遭,為二人報仇?”
傍有五軍救應使張言曰:“末將願往。”
顧北吩咐曰:“務要小心。”
張言上馬提槍,至營前討戰。哨馬報入中軍。傍有哪吒忙應聲曰:“弟子願往。”
子牙許之。哪吒登風火輪,前有一對紅旗,如風卷火雲,飛奔前來。
張言大呼曰:“哪吒慢來!”
哪吒大喜曰:“既知吾名,何不早早下馬受死?”
張言對哪吒大笑曰:“聞你道術過人,一般今日也會得你著。”
哪吒曰:“你且通名來,功勞簿上好記你的首級。”
張言大怒,使開槍分心刺來。哪吒火尖槍急速忙迎。輪馬盤旋,雙槍齊舉,這場戰非是等閑,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曰:
二將交鋒在戰場,四肢臂膊望空忙。這一個丹心要保真明主;那一個赤膽還扶殷紂王。哪吒要成千載業;張言為主立家邦。古來有福摧無福,有道該興無道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