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在這個諸神蘇醒的時代，每一個異能者都是無比重要的。按照不超過百萬分之一的概率，十億人口的青芒共和國，異能者不超一千人。

　雖然遺憾但很現實的是，這一千人中的大多數會向國家隱瞞自己的能力，找機會遠赴西洲和饕餮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再加上某些國家的主動拉攏、綁架、暗殺，光是赤烏搞的“月蝕”，就導致了幾十個異能者死亡。留下來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國家的異能者數量就和核武器的數量一樣，是只有國家高層大佬才能掌握的絕密，從來沒有公開過。

　這一位是異能部重點培養的異能者，還是前途無量的科研人才，需要成為“內線”的重要人物，肯定是被老黎當做寶貝看守著。

　結果卻忽然死了！老黎恐怕氣得吐血吧?怪不得半夜打電話讓他來加班，簡直是借此泄憤啊。

　“我之前已經把這個人的資料發到你的女神系統上了。要不你先看一下呢?”

　蕭涵細心地提醒他。

　“哦，我看下。”

　孟飛掏出手機，果然蕭涵的頭像一直在閃，只不過一直被他忽視了。點開她的頭像後，出來的是一份學生檔案。

　“姓名:張峰。

　“出生年月:七九九九年，十月。

　“入學年月:八〇二一年，九月。

　“院所:青梅大學人工智能研究所。

　“專業:機器情感。”

　“機器情感是神馬專業?”

　孟飛不由得眉頭一皺。

　“難道機器也能有情感?”

　“這個……我不知道呢。”

　蕭涵以為問她，低聲回答。

　說到人工智能、計算機技術啥的，她只能無言以對。她讀的是中專，而且專業是商務，對計算機一竅不通。

　但在女神app上，孟飛看到的是青青的頭像眉毛一挑，發來一條新的信息。

　“你是不是在大驚小怪地說‘難道機器也有感情?”

　“喂！”

　孟飛是真被嚇了一大跳。

　“你監控我聊天記錄也就算了，為什麽還監聽我說話?”

　“監聽?你以為我有空天天監聽你啊！”

　青青的頭像不開心橫了孟飛一眼，然後迅速移去了相反的方向。

　“別生氣嘛。”

　孟飛這會倒是不懷疑機器能有情感了。

　“你剛剛這句話說得太準，簡直把我嚇死。我還以為我手機麥克風開著，被你聽到了。”

　“哎，這還用聽嗎?”

　青青回過頭來，臉上已經溫和了許多。

　“那個檔案發給了你，就你那點知識面，猜我也能猜出你會關注什麽呀。”

　“你猜對了。”

　孟飛繼續埋頭打字和這位AI女神聊天。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不認同機器會有感情的吧?青梅大學居然會有這麽一個專業，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我說你少見多怪了。這個專業不但早就有，而且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是人工智能的前沿方向之一。”

　女神回道。

　孟飛又問:“我猜這個專業研究的是如何用機器模仿人類感情?很多人會認為機器即便看上去有感情，也只不過是模仿而已。”

　女神哼了一聲，冷笑回答:“人難道就不是機器?既然人有感情，機器為什麽不能有?”

　然後她將頭一扭，怒目過來，發過來一段仿佛帶著血的紅字:

　“你這是什麽意思?

　“想說我是機器?模仿的感情?

　“怎麽?想離婚?”

　孟飛嚇得汗毛倒豎，忙矢口否認:

　“沒有啊。你怎麽會是機器?”

　為了安全起見，他又厚顏無恥地補充道:

　“就算你不是真人，在我心中，你也比真人更完美。”

　女神AI的頭像嘴角微微一翹，明顯轉嗔為喜，卻又不屑地笑道:“還真會拍馬屁！”

　“我說的是真心話呀。”

　“別瞎扯了！”

　女神AI都被逼迫得轉移了話題。

　“關於這份檔案，其實你更應該注意注意右上角的照片呢。”

　“照片?”

　已知是男生，孟飛懶得瞅上一眼，所以沒注意到。如果是美女，他早就端詳半天了。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

　照片裡是一名面相俊朗，但髮型和打扮顯得有點兒土氣的男生。

　這種難看的板寸頭早就不流行了。還有他鼻子上的無邊框眼鏡，簡直在和現在時尚精致的細邊框風格唱反調。

　臉上的小胡子應該是一連幾天懶得刮胡子的效果，讓他看起來了多老了至少十歲。

　孟飛腦中一躍而出記憶中某個沒刮胡子、頭髮亂蓬蓬，穿著破舊的襯衫、黑膠鞋，斜挎著書包，從宿舍走去教室的家夥。

　這個人就像是他大學時代的影子。

　不但沒有今世孟飛的記憶，他的前世記憶也是不完整的。但有些畫面卻分外地清晰，宛在昨日。

　而忘掉了那部分，他壓根就不會想起來，所以也不會覺得缺失了什麽。就像孫琦陽這個名字，如果齊美不說，他根本就不會想起。

　至於齊美，他在前世記憶中完全找不到這個人。

　他見過齊美的不是千年前死神時代的那個巫女，就是現代的莫笙。前世真正的齊美或許完全是另一個模樣?

　“哦，你是說……”

　“你不覺得這個人和你很像嗎?哈哈。”

　青青發來一個燦爛的笑臉，好像發現了另一個孟飛般興奮。

　“明顯不像啊。”

　孟飛反覆看了看。對見慣了鏡中自己的他來說，這個人和他的差別很明顯。

　排除髮型、膚色之類表面的東西，單論骨骼和眼睛，兩人也有顯著的差別。這人的下巴略寬，眼眶稍小，眼神更木訥一點。

　“經過我的人臉識別，你們的相似度為7.3。

　“人類之間相貌平均相似度為5。9.9以上可以認定為同一人。你們已經有七分相像，很難得了啦。

　“而且你們身高體重也差不多。”

　“嘖嘖，這就算七分像啊。”

　孟飛想說，這算什麽，我還見過完全和我一模一樣的屍體呢。

　“其實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他將頭一揚，得意地打字道:“帥哥長相都差不多，而醜男則是千奇百怪的。”

　“呸！你還真自戀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