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詫異問道:“這是曹家人?”
我“嗯”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歎氣道:“更可能是我們祖上那一脈的。”
大頭懷疑道:“你怎知道的?”
我拿過懷表,顛倒過來給他看,反問道:“你看像什麽?”
小何他倆也湊過來看,大頭看了看,驚訝道:“‘曹’?”
“沒錯。”我點頭道:“我聽二姑提起過,整座曹家老宅暗合風水,背靠一條‘來龍’,老宅就在龍首,遠處望之,呈現‘曹’字,是在一所古代宅邸上建造起來的。”
“此人大概率是出自奉天,如果是那些人,沒理由把地圖放在懷表中,像你說的,懷表十分珍貴,他將地圖放在這,對他一定有重要意義,所以我猜測他應該就是畫師‘潛藏’在奉天的那一脈人,一直將消息從奉天傳遞出來。”
想起我爹和二爺的話,我閉目思忖起來,所有事情都有因果,動機才是一切的真相。
我緩緩開口道:“從這看,至少我們能得到兩點消息。第一,多傑當時的故事並不完整,屍體要比我爹他們到這還要久,他們路過這裡不會看不到,但他沒提,說明當初青山裡發生的事,要是我們想象的複雜得多。第二,這份地圖,此人冒風險帶出地圖到底為什麽?
地圖的意義無非是指路,地圖在他身上證明還未送出去,那麽他到青山,說明當時的接頭人在青山?!”
我們又搜了搜,沒有找到其他線索,在向這位先人鞠躬保佑我們此行順利後,繼續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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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在路上對他們分析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原本我以為青山只是那位先人藏匿屍體的地方,但隨著最近線索的發現,我越來越覺得這裡頭的詭異,似乎每一代傳承秘密的人,都要來到青山一趟,在這裡做些什麽。”
“如果你猜的沒錯,我想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和那具屍體有關了。”大頭在後面突然接道。
他說的沒錯,所有的事情都是從曹家先人送進來的那具屍體開始,或許是那具屍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蘇醒一次?
我苦笑著搖搖頭,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可笑。
再往前走,通過了岩壁山洞階段,前面忽然開闊起來,手電照過去,隻發現一片迷蒙的霧氣,好似雲霧繞峰巒,盤桓不散。
我手電向另一邊照去,果然是一個巨大的祭祀坑,如多傑描述那樣,累累白骨,大小動物,甚至還有人的骸骨插在當中。
“祭祀坑嗎?”小何上前,也用手電搜索著骨坑。
“是又不是,因為他祭祀的是一棵妖樹!”
說完我將手電向上投去,透過逐漸厚重的霧氣,在遠處照出一棵看不到頭的古樹。
古樹連接天地,巨大的枝乾遮天蔽日伸向四面八方,藤蔓攀繞,如龜蛇相纏,上面掛著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由於霧氣和藤蔓,視線受阻,看不大清。
雖然已經聽多傑親口講過一次,但我依舊如身邊領帶他們一般,被眼前宏大神秘的景象震撼住。
這種視覺衝擊力,驚心動魄,仿佛穿越回了遠古時代,看見上古先人,祭拜天地,結合下面的累累白骨,莊嚴又血腥,整個人的腎上腺素都飆了起來。
好半響大頭才哆嗦了兩句,“我就草了,當年那些先民在荒蠻的神農架下面,看見這樣的古樹,不得嚇死啊。”
我感歎道:“的確要嚇死了,所以才將它當成了神明,沒看見那兩座祭祀坑嗎,除了畜生,還有人的屍骨。”
雖然已經提前交代過這段路,但濃霧中的古樹還是讓我結結實實的震驚了一把。
等到大家都緩過勁來,我才拍拍手:“各位,當時在這裡發生的事,咱都知道了,就別冒險上去了吧,我也不知道這個塔墜靠不靠譜,咱們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趕路就成了。”
雖然幾個人都對這棵妖樹之上有著濃重的好奇,但為了小命,連最不老實的大頭都乖乖的點點頭,保證道:“放心,咱就趕路,不會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
妖樹的詭異,在多傑的故事中,就已經讓我們感同身受,沒人想去觸霉頭。
我深吸口氣,衝大夥點點頭,便率先走進濃霧中,小何他們也都神情緊張的跟上來,按照多傑的話,如果不是他的塔墜,將他們引到那座橋上,那麽所有人都要迷失在霧中,並且霧氣有致幻效果,所有人都要一直走到死。
“這是哪來的霧, 終年不散?”大頭緊張的看著兩旁,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我們走的不快,邊走邊留意著周圍的景象,生怕錯過那座可以離開這裡的拱橋。
腦子裡想了想回答道:“可能這些霧氣就是這座妖樹釋放出來的。它活得太久了,所謂長而近妖,恐怕這棵樹已經生出一些近乎‘靈智’的本能,類似捕蚊草,它就是靠著這些霧氣,進行捕食的。而且也能解釋通,為什麽越靠近古樹,霧氣越濃。”
大頭忍不住抬頭看了眼霧中深沉古老的古樹,他忽然說道:“芬芳,你說有沒有一種這樣的可能。多傑既然在故事中對你有所隱瞞,那麽對這棵古樹,能不能也多說了一些什麽?他將塔墜送給你,就是猜到有一天你會來到這裡,他不想你上去。”
我心裡“咯噔”一下,大頭看著粗獷,一副萬事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心是絕對的細。這個事情我不是沒有想過,多傑的故事疑點重重,雖然整體說得過去,但細節上絕對經不起推敲,況且他當時閃爍的眼神,我也記憶猶新,這座墓裡發生的事,肯定不簡單,但,就是怕個萬一,我們現在的條件,不允許我去賭一把。
我不回頭的回道:“先放一放吧,咱們先過去,上去沒法兒保證安全。”
他們也都明白,便不再言語,就在我們走到霧氣最濃鬱的樹下時,此時也是離妖樹最近,忽然頭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呼喚,讓我渾身一僵,因為我聽出了那個聲音,並且在呼喊我的名字,“曹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