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人!”
陳平在眾修臉上巡視了一遍,眼睛漸漸眯成了縫。
幾個練氣七層的可以無視。
但四名練氣九層,五個練氣八層的,多多少少是能給他造成威脅的。
陳平悍然出手,當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天妖血脈的靈獸,他絕不可能放棄。
有魔羅血爆術和魔羅遁影步壓身,築基不出的情況下,他要走,這裡無人可以攔住他!
“你已插翅難飛,我勸你放了薛溫侄兒,否則薛某定叫你生不如死!”
說話者是一名練氣九層的清瘦修士,臉色十分呆板,像一面繃緊的鼓皮。
此人名叫薛永州,是薛長空的親弟弟,常年坐鎮於天寶閣。
他在薛家的輩分很高,地位也僅次於薛長空。
薛永州是知道實情的。
但他卻膽大包天的替侄子隱瞞了下來。
沒辦法,近幾十年間,他和薛溫狼狽為奸,合力侵吞了不少原屬於家族的利潤。
他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薛溫死了,勢必會引得薛長空震怒,調查來龍去脈。
若是中飽私囊的事情被查出來,他貪墨的財物足夠點上十次滅魂燈!
“薛掌櫃乃薛長空前輩的子嗣,你膽敢動他?”
“臭小子,快放了薛掌櫃!”
見薛永州發話,圍住陳平的眾人也都惡狠狠地叫嚷道。
陳平眼珠一轉,據他了解,薛家只有兩名練氣九層的族人。
如今,這裡竟站著四個。
而且,他們稱呼薛溫為“薛掌櫃”。
也就是說,這十五個人裡,有一些並非薛家族人。
那麽,便好辦了!
“唰!”
陳平手指一轉,捏住了四張閃爍著淡淡威壓的符籙。
“這,這……”
薛永州喉嚨一吞,驚慌的後退了數步。
一張衍雷符,一張冰劍符,兩張暴風符。
全是二級下品的符籙。
如果正面硬悍,他即便有極品防禦法器護體,亦難逃重傷的結局。
其他人也都不是癡傻之徒,眼見四張二級符籙煌煌現身,紛紛驚恐萬狀,不要命的往後撤去。
“不用怕!我們人多,薛某就不信他還能拿出此等殺器!”
“殺了他,每人額外獎勵兩百靈石!”
薛永州強行鎮定,不惜血本的安撫道。
陳平冷聲一笑。
衍雷符是擊殺薛九所得,剩下的三張符籙都是他血洗藤山島的戰利品之一。
他手裡確實也就這四張二級符籙了。
可人族是生靈,天生就有恐懼心理。
尤其是那幾個只有練氣八層的修士,對薛永州的話置若罔聞,仍然一步步往外圈挪動著。
陳平眼裡含著凶光,威脅道:“這是在下與白葉島薛族的私人恩怨,爾等不相乾的人,還請退場離開。”
跟著,陳平拋出了真正的大殺器,充滿誘惑的道:“薛家修士交給我了!這天寶閣內堂的大小靈舟,爾等盡可取走!”
“臭小子別想挑撥離間,你以為我們會上當?”
“你一個練氣修士,好大的口氣!”
幾名聘請來的修士不經意的遞了個眼神,口中斥責道。
“不錯,眾位道友高義。”
薛永州松了一口氣,凶狠狠的道:“我已讓侍從通知家兄,他估計很快就能抵達天寶閣,各位安心隨我殺敵吧!”
“薛長空已經去了藤山島,
歸來無期。” “不然我獨身一人,就憑幾張符籙,怎敢殺上白葉島?”
陳平毫不客氣的戳破薛永州的謊言,往符籙內分別注入一絲靈力,冷漠的道:“我相信各位都是識時務的人,不要做出後悔莫及的選擇!”
薛家的定海神針不在了?
眾人流露著驚疑之色,朝薛永州望去。
薛永州不由面色大變。
大兄受陳家征召攻打藤山島,此乃絕密要事,家族內部知道的人都不超過一指之數。
這小子是從何得知的?
“妖言惑眾!我薛家老祖一直在密地閉關,未曾離開白葉島一步。”
薛永州咬牙切齒的指著陳平,喝到:“殺了他,砍下頭顱者賞一千靈石!”
“殺!”
有靈石激勵,眾修的猶豫又被衝散了大半,紛紛喚起法寶,再次將陳平給包圍住。
看來還要再加一把火了!
陳平喚醒神魂,凝聚所有的神識之力,如冬夜裡的寒刀,肆無忌憚地在眾人身上劃過。
“薛家修士,本座替爾等擋住!”
“天寶閣的一切財物,皆由你們予取予奪!”
猖狂跋扈,不外如此!
“這是築基境界的神識……”
“前輩息怒,晚輩就先行告退了……”
“多謝前輩饒命之恩!”
幾名臨時招募的修煉者,一個個嚇得汗毛直豎,忙不迭地彎腰道歉。
“滾!”
陳平手執長劍,殺氣凜然,仿佛一尊降世的古魔。
前輩發令,眾修頓作鳥散魚潰,十五名修士一瞬間退走了大半。
隻余下薛永州和幾名練氣七、八層的薛家族人。
“你們敢!”
見那些外來修士臨陣退縮不說,還搶走了天寶閣的各式靈舟, 薛永州氣得臉色發紫,心都在滴血。
在巨大的誘惑面前,又有“前輩”撐腰,這些人已完全不顧及薛永州的怒斥。
“小輩,受死吧!”
陳平眉角獰起,跟著,一道澎湃的弧形劍氣,對著薛永州狠然掃落。
……
半刻鍾後。
天寶閣內堂一片狼藉,到處是血跡斑斑的慘象。
薛永州的人頭卡在大殿中央的橫梁上,眼睛睜得滾圓。
其余的六名薛家族人也盡數斷命。
為了快速解決戰鬥,陳平用了三張二級符籙,隻留下了一張衍雷符。
將幾人的儲物袋收繳後,他便一把抓住薛溫的脖子,兔起鶻落間躍了出去。
天寶閣的陣法早讓那幾位外聘修士從內部攻破。
他們甚至還和薛家趕來支援的族人動起了手。
薛家本身就只是個小家族。
除掉築基期的薛正空,十幾個練氣八、九層的執事宿老,便是最中堅的力量了。
但天寶閣一戰,陳平已經斬了薛家近乎一半的高層族人,剩余的人根本不是這幾個外聘修煉者的敵手。
薛族子弟節節敗退,若不是佔著主島作戰,怕早就讓人屠了乾淨。
“適可而止吧!”
陳平口藏靈力,發出了一道警告。
那些外來的修煉者,遠遠聽到這雷霆一吼,也不敢再造殺戮,紛紛放棄了攻擊,奪路逃跑。
陳平拎著肥豬一樣的薛溫,駕馭靈舟駛向海域深處。
幾十個薛家族人愣是不敢上前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