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陳平同是涅槃境,那絕不好意思諷刺塗墨。
可區區煉虛巔峰就把劍道修至四蛻之境,當年的辛景陽也不過如此。
這才是他的自傲之處。
當然,陳平出言的同時,太一真仙相已往塗墨的所在平平推去。肉身法相不像法身。
後者招數繁雜,需考慮破解、化勁、對抗等等方面。
真仙相雖由陰陽之力為基,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力量運用!「轟隆隆」
一陣巨響中,真仙相肉掌上的法陣齊齊亮起,交織不定,閃動起紫金色的光芒。接著五指一分,天空顫粟不已。
一股類似重力領域,可更加狂暴的難言力量籠罩其下。「砰」
「砰」
約千裡外的某處高空,一排黑色的旋渦猛烈爆開。真仙相所擊之地,沿途的任何事物都化為齏粉。
刹那間,一頭數百丈高的塗刹巨影晃晃悠悠的跌出。「被克制了!」
望著藍發如瀑布般飛舞的紫金法相,塗墨眼裡浮起一絲悸色。剛剛,它身化吞噬旋渦移動身形。
卻叫這巨人硬生生的從虛空中推了出來。
吞噬之力無所不吸,單打獨鬥下,幾乎難逢敵手。
可紫金法相裡的能量竟好似沒有邊界的深海,浩瀚無盡。冒然吞噬,後果不堪設想!
「嘿嘿,終於察覺出來了?」
塗墨的反應,完全在陳平的預料之內。
他敢獨自追殺涅槃境吞噬六蛻的塗刹大聖,自是已把雙方的神通作了優劣對比。太一真仙相的力量源泉來自內部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仙文法陣。
研究數載,以他的陣法造詣根本分析不明白。
但總之,在精血耗光前,力道不輸肉身成聖者分毫!
「奉至仙師姐之令,三天內,閣下與我待在原地,哪裡都不準去。」
揪出塗墨後,陳平並未追擊,反而笑吟吟的抱抱拳,道:「異族,你會下棋嗎?擺個幾盤,三天三夜就過去了。」
「果然是在阻撓本聖支援塗祭!」塗墨心底一沉,眼中陰晴變幻。眼下,聯絡不上祖庭的塗戈。
吞天蟾蜍、辛景陽為首的大軍只有它能抽身橫掃。倘若被此子拖太久,塗祭那邊潰敗幾乎是定局。
「滿口大話的煉虛劍修,你先熬過三柱香的時間再說!」塗墨冰冷的一喝。
雖然此子神通不俗,但妄圖把它留下無疑是異想天開。「看來異族道友不認為本座能做到了。」
惋惜的搖搖頭,陳平當即意念一掃,控制肉身法相猛厲轟去。他的真實目的是擊殺塗墨!
不過,此塗刹的實力著實不弱,強攻的同時,還得處心積慮的算計一把。
.......
「聚!」
見肉身相不依不饒的一拳轟來,塗墨連忙沉入心神,十一顆祖竅瘋狂旋轉,四濺烏芒。頓時,無數砂石彈射環繞。
十幾團百丈高的土龜赫然成型。
並疊加在身前,同時噴出一顆顆小黑洞般的攻擊。
這顯然是吞噬、土屬性的融合神通。
「破!」
太一真仙相衝天而起,雙臂平直,朝著那些土龜狠狠砸落。仿佛要將阻擋的一切全都撕裂。
「轟隆!」
可在如此的恐怖威能下,土龜形成的防禦壁壘,除了微微一顫,灰塵亂飄外,竟穩穩當當的接住。
遠不能波及後方的塗墨。
「這肉身法相看著威風,實際上不過如此!」塗墨臉上浮現一縷喜色。
它內心重新衡量起吞噬此法相的風險。「什麽!
」
目睹此情景,陳平眼角一夾,面色難看起來。
他似乎沒預料到,塗墨居然藏著五蛻的土道種神通。
「煉虛巔峰有這些本事足以你狂妄自傲,可離肆意妄為還差的太遠!」凜然的殺意一閃,塗墨身軀黑光爆綻。
緊接著,現出一頭面孔如鑲嵌黑洞的怪物虛影。「吞了它!」
仗著防禦的優勢,塗墨指向另一邊的彼岸法身。這劍修召出的兩大法相,對它的威脅都不小。「啾!」
下一刻,那黑洞怪物仰首一嘯,頭顱狂甩。
一張看不到盡頭的血盆大口就憑空現於法身的上方。毫無征兆的咬下。
一口將法身的上半部吞入其內。「不好!」
感應到彼岸法身的狀態迅速萎靡,陳平眉頭一蹙,玄黃神光狂湧而出。而太一真仙相也當即放棄錘擊土龜,兩條手臂迎風暴漲。
化為千千萬萬的拳影,對準黑洞面容的怪物錘擊而去。每一拳砸的位置,都發出地動山搖的巨響。
「定!」
眼見玄黃神光彌漫至怪物周邊,陳平冷哼的口吐一字。一圈圈絢爛的光波漣漪蕩漾而開。
「這神通對付道變生靈還勉為其難,在本聖面前,丟人現眼罷了。」塗墨冷聲一哼,猛地從嘴裡噴出一片無形的透明音波。
而玄黃神光一被音波掃中,竟全一頓的凝滯在高空。翻湧半息後,無聲的泯滅!
接著,那透明音波去勢不減,還宛如洪流一樣,湧向太一真仙相。涼氣大吸間,陳***手一抓。
一件火雲滾滾的法衣從天而降,披於真仙相周身。知樹
再等塗墨的音波神通覆蓋上去時,火雲法衣已化為七、八百丈高。仿佛真是一件吹鼓起的道袍,硬生生的把音波阻攔在外。
火道號稱無物不焚。
縱然是無形無質的音波攻擊,也馬上被元焰燃燒成了虛無。
不過,耽擱了片刻後,黑洞怪物的血盆大口已將彼岸法身吞噬大半。再一狂咽,法身便消失的徹徹底底!
與此同時,吞噬神通的特性也發揮出來。
吞掉法身後,怪物周身的氣息毫不意外的暴漲數籌。
在塗墨的譏笑中,直接化出一片震天蔽日的恐怖黑洞,直撲陳平罩去!彼岸法身的潰滅,令陳平對此吞噬術的警惕心提滿。
想必此乃塗墨掌握的底牌神通之一了!
高階之間的鬥法一向如此。
除非是切磋或另有目的,不然很少有生靈會愚蠢的先用普通手段水個千、八百招。「劍魄!」
深吸口氣,陳平胸膛一挺。
兩道嗡鳴不止的劍流衝天上的黑洞轟擊而去。
起先,見劍光橫掃虛空,塗墨還心驚的後退萬裡。並連連翻轉土龜抵擋身前,一副直面強敵的模樣。
可僅下一息,它就詫異的一愣,高聲嘲道:「四蛻劍道?哈哈,你這不務正業的劍修可笑之極!」
「你今日必死!」
暗地裡咬牙切齒,陳平拂袖一抖。燃燒旺盛的元焰立刻席卷滔天。
看似威能不小,但一衝入黑洞中,便全部哀鳴的隨風而滅。至於後面的劍光和雷電,更是連那片黑暗之地都無法接近。被其中湧出的六蛻吞噬之力瞬間吸收!
這一下,陳平的臉色有些發青了。
「小輩,你憑何有膽叫囂與本聖大戰三天三夜?」塗墨一轉首,身形化入高空的黑洞中。
霎時,一股更加恐怖的壓製力洶洶擴散。以此洞為中心,數萬裡的空間都為之破滅。吞噬與重力堪稱是殊途同歸的兩種規則。修至高蛻之境,自身便能化
身黑洞。
據說九蛻歸一後,甚至可以化身為類似星辰界這樣的浩瀚空間。
它一出手就是殺招,明顯打算除掉還在煉虛境的此子,以免將來養虎為患!「轟隆!」
無計可施下,陳平隻好甩出一片精血,裹住太一真仙相。
「吼!」
旋即,真仙相體表的血霧滾滾一分,雙足叉開,手臂呈托天之狀,強行往上方一頂。竟把狂壓來的黑色夜空勉強扛住。
接著,陳平不假思索的狂酒精血,注入真仙相的體內。這一滴滴精血的內部,似乎閃爍著某些斑斕的東西。只不過被他的空間法遮掩,塗墨察覺不出罷了。
「轟隆!」
狂音撕扯下,兩者僵持的局面,瞬間被塗墨所化的吞噬黑洞打破。真仙相的雙臂已然彎曲在胸前,再也抵擋不了多久的潰敗模樣。「哎!」
忌憚的目光朝塗墨一射,陳平竟沒有停頓的反身一撕,轟出通道,逃之天天。「跑?」
塗墨頓時殺心大起。
它知曉此劍修的遁術光陰星辰基本無人能及。
一旦逃出黑洞的吞噬區域,就再沒有追殺的機會。「先處理掉這具礙手礙腳的法相!」
面龐一冷,塗墨意念轉動。
下一刻,一望無際的黑夜像是畫軸般的突然收攏。
兩側的邊緣,仿佛張開一雙萬裡的黑暗鷹翅,將太一真仙相吞噬了進去。黑洞的周圍再一扭曲,極遠處的空間馬上融化,被吸空殆盡。
失去壁壘的區域,就與趴了衣服的小狐獸一般,所有的一切清晰暴露。還未飛出萬裡的陳平回頭一瞥,頓時陰雲密布,並微露驚慌。
「殺了你,本聖就是塗刹族最大的功臣!」凶狠的聲音鋪天蓋地。
黑洞旋渦如同山頂傾瀉的洪水,迅速淹沒周遭。
然而,塗墨的從容還未維持多久,鋪開的意識便劇烈顫抖。
肉眼可見中,本該渾然一體,黑無雜質的黑洞內,竟開始閃爍密密麻麻的斑斕光點。像是鑲嵌在內的渺小星辰,密不可分。
「八階夜魔族的毒素,滋味如何?」
這時,陳平急停身形,臉上早已恢復波瀾不驚的神情。
不錯,混在精血裡的東西,正是當年淵星海所宰的八階夜魔,所留下的劇毒!一直費盡心思的示弱,全然是他的策劃。
只要塗墨吞噬了沾染精血的太一真仙相,其內的夜魔劇毒就會在眨眼間遍布渾身!雖然夜魔的毒素不可能直接殺掉涅槃生靈。
可少說牽製其兩、三成的實力!
不死體重生後,陳平與塗墨的法力差距本就微乎其微了。這一下的算計,立刻佔據了上風。
「轟隆」「轟隆」
塗墨心底一驚,不斷攪蕩著五彩斑斕的黑洞,試圖第一時間排出劇毒。「彼岸法身!」
暗念著,陳平雙袖鼓動。
一具龐大的法身再度破空踏出。
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法身的喉嚨位置,多了一枚聖潔光芒裹覆的白色珠子!此身所在,威壓萬裡。
整個星辰上的空間似乎都為之臣服,動蕩不已。塗墨駭然一掃四下。
前一刻還能輕易吞噬法身的黑洞,這會竟不是敵手般,一觸及便退避三舍的扭曲起來。有或無空間珠的加持,威力自然一天一地!
真仙相亦是同理。「吼!」
在法身凝形的刹那,另一尊紫金光芒披覆的巨影也重新幻出。
此時的太一真仙相,宛如一尊從遠古封印中走出的仙人遺蛻。虛幻又真實的紫金光束捅破蒼穹,最終一收的回歸自身。
頃
刻間,陳平完成施法。
他隨手一揮,真仙相便消失無蹤。
再一次出現,竟已被傳送到了黑洞之中。
接著,真仙相本體上,數千座法陣齊刷刷的亮起。
從半空壓來的大手一個模糊,一根擎天巨柱般的手指只是輕輕點落。洶湧旋轉的黑洞戛然而止。
竟被這一指之力牢牢的定住!「喀嚓喀嚓」
與此同時,彼岸法身的眉心突然爬滿光斑,皮下,一條地龍狀的事物扭動而出。閃爍中,幻起一隻毫無感情的雙仁豎瞳。
「殺!」
陳平沉聲一語,下方的紅色瞳仁立馬一個漲縮,變得妖豔如血。緊跟著,數之不盡的紅色光絲從瞳中噴射而出。
洞穿虛空,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這每一縷紅色光絲中都蘊含著不可描述的殺伐、鎮壓之力。
無論是空間,又或者黑洞覆蓋的地方,全被輕而易舉地碾為虛無!「啊!」
當那些紅色光絲穿透進黑色漩渦中後,一聲聲痛徹心扉的慘叫滾滾而出。化身黑洞的塗墨,已是驚恐萬分。
但在太一真仙相的震懾下,它甚至連解除自身術法的動作都完成不了。而且,夜魔族的劇毒也在時刻削弱它的法力和意識。
種種的束手無策,令它無端升起面臨隕落的驚悚感覺!「嗖。」
一聲輕響,陳平的身體竟徑直射入黑洞。
魂術、火術、劍魄。
一身渾厚的法力不遺余力的施展開來!瞬殺塗墨極為關鍵。
如果給此異族掙扎的時間,毀掉六大本源和寶物,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他顯然有些低估不死體狀態下的各種神通!
從始至終,塗墨的意識都在潰滅、凝聚,又潰散中循環。
下一刻,無際的黑洞裡,殷紅如血的紅絲統統匯聚,形成一枚巨大的彼岸法目。「哢嚓」
「哢嚓」
不用再度施法,法目隨即自主的崩裂。
與之相應的是,每一塊法目殘片的碎裂,都似乎剿滅了塗墨的部分魂魄。足足十幾個呼吸後,驚天的動蕩才消弭無形!
.··...
「典型的人死了,神通還在。」
望著殘余的黑洞區域,陳平不遲疑的一側身,鑽進深處。不久,他面露驚喜的抓住一些靈氣濃鬱的東西回到外界。六大本源一個不少!
面帶猶豫的思索片刻,陳平心一橫,手指猛彈。一道光弧掉入黑洞。
仔細一看,是一枚晶瑩的土塊。
正是六源仙陣的陣眼之一,土屬性的先天本源。默數十幾息後,陳平再翻手一撈。
把土本源從吞噬之力肆虐的黑洞裡收了回來。
此刻,這枚珍貴的先天本源已經坑坑窪窪,靈性大失。周體各處都是被吞噬神通狂轟過的痕跡!
「塗墨隕落前,全力自毀了所有的寶物,包括帝道友的一套本源陣在內。」
「陳某實力不濟隻搶救出一件半殘狀態的土屬性先天本源。」「帝道友要是不要?」
默默的念叨幾輪,陳平那遺憾且夾雜一些幸災樂禍的語氣,簡直真假難辨。狠心損壞土屬性先天本源也沒有辦法。
未弄清祁開宇的態度前,他不打算和背景強硬的帝世臣徹底翻臉內鬥。自然要編造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好在自己身上早已收集了一件土本源。代價並非不能接受!
這樣,縱然祁開宇親自上門,也沒有了責難的理由。
隨即,太一真仙相雙臂一攪,將塗墨殘留的吞噬法術震成碎片。「主人,你太令我驚喜了!」
「這可是一尊涅槃境的塗刹!」
真仙相寸寸潰滅的同時,從褲襠位置,徐徐飛出一枚金色的珠子。「你不能因為自身是個球,就非要附身入蛋吧。」
陳平表情怪異的一皺眉。
「主人教訓的對,下回換個地方藏身。」器靈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
而它的意識卻一直盯著陳平手中的一枚耳狀令牌上,炙熱萬分。「先離開此地。」
陳平視若無睹,一攬重力珠,隨意尋了個方向穿梭不見。他從未想過返回,與師姐圍攻塗寇。
這次神通盡出誅殺塗墨,已是扛起了天大的責任。
至於辛景陽、青君大聖會不會被塗戈截殺,即將面臨死術的反噬的他根本無能為力。過了一炷香左右。
不停瞬移的陳平掃中下方的一座冰湖,於是,遁光隱晦的連閃竄入。
一日後。
陳平端坐在洞府裡的蒲團上。
陰冷死氣繚繞,把扭曲的面孔襯托得更為詭異。
不多時,他的肉身突然崩開,一下碎成血肉不連的數千份。「呼!」
但陳平竟放心的松了口氣。
因為死氣支撐的肉身自我分裂後,才是療傷的開始。「主人,我想到了!你的死規則神通不是未命名嗎?」見到這慘烈的一幕,小重興奮的出聲。
「就叫碎碎平安術!」器靈笑個不停。「護法。」
散落在地的黑白眼珠狠狠瞪了器靈一下,陳平不置可否的召起生機仙火。手頭上,沒有高道紋的八品療傷丹藥。
暫時只能靠仙火治愈了。
......
數十天的工夫轉瞬即逝。
此刻,陳平的傷勢已恢復大半。肉身也早就重組。
睜開雙目,指甲朝四周一勾。大量的太合瓶掉落浮出。
施展不死術時,金珠等物會提前一步封入肉塊中。憑他的藏物手段,能堪破者著實不多。
「重修功法的路上,當記帝世臣一大功!」陳平不禁浮起一絲笑容。
殺了塗墨後,他一口氣繳獲五種有用的先天本源。
目前就缺劍、陰陽、魂三大類。
「全是比較特殊的先天本源,找誰置換呢?」陳平眯眼思索。
消耗靈泉仙宮的積分無疑是最快的方式。不久,他靈光一閃。
自己的光陰劍魄可是劍、魂、陰陽屬性合一的神通!完全能正大光明的耗用先天本源,感悟提升。
「不急。」
「陰陽規則四蛻後,再搪塞朝元更顯真實。」陳平掩去激動,一點點的安排著。
他現在做的每一步,都在為輪回劫準備。越踏踏實實,離自己的目標才越接近!
誰都想不到,他已不滿足斬殺一頭輪回印記。雙殺!
是陳平的一個底線。
為此,當前的神通至少增強一倍,才有一些可能!.....
待傷勢完全轉好,陳平開始摸屍。
塗墨的肉身被各種法術分解,很難確定能否再打造成傀儡。惋惜了下,他繼續清點戰利品。
塗墨乃是塗刹族的第二號強者,身家豐厚理所應當。除了大筆的零散資源外,最值錢的當屬一件開界至寶。此物沒有器靈,外形如一隻藏青色的巨耳。
向外吞吐著駭人的吞噬之力。這是塗墨的法寶,偏輔助類型。
平日鬥法時,可極大加持吞噬神通的威能。
「小重,你這回功不可沒,此寶賞你了。」
斟酌一番,陳平認定自己修煉不了吞噬規則,乾脆眼不見為淨,將其交給重力
珠。「多謝主人!」
器靈大喜過望。
立馬吞掉塗墨的開界至寶,慢慢融化起來。
「相比第一步的開界至寶渡天珊瑚印分明是最頂級的那一類!」陳平自語一句,手心按向額頭。
識海中,多了一塊魂霧湧動的碎片。正是塗墨收集的珊瑚印殘片之一!再和原本的數塊殘片組合。
一座相對完整的五彩印章呈現而出。僅缺最上方的巨大缺口!
可此寶是被打碎的。
誰也不清楚碎塊的大小。
最好的情況,他還差一塊或兩塊就能重組珊瑚印,然後尋找煉器大聖出手修複了。「太一真仙....」」
品味著這四字陳平心緒起伏中,傳入金珠。
......
一個金色地罩前。陳平佇立良久。
築基初期時,第一次傳入金珠。他共得到了三門瑰寶功法。
太一衍神法、破陣仙雷法早已取空。就只剩了一門玄女顛鳳功!
此法是獲取陰陽之氣的雙修術。
但飛升星辰界後,陰陽屬性的生靈數不勝數。
耗點仙晶就能購買玄黃氣。
因此,陳平對玄女顛鳳功就不太在意了。
「早年的地罩下,應該埋不了多珍貴的附贈物。」
如此想著,他聚起一片礦石精華,直接把玄女顛鳳功兌換一空。地罩消失的刹那。
陳平投去的視線漸漸驚疑起來。「太離奇了!」
「這只有等我再見琵琶女才能確認。」
地上,一具玲瓏十足的女屍,令人驚駭難平。陳平根本不敢接近半步!
因為女屍釋放出的威壓,竟與另一邊的太一指甲相差不遠。陳平再現身修煉界,已經是殺了塗墨的半年後。
「人、妖聯盟勝利了?」他緩緩安下心。
一連路過的幾座仙城,都是熱鬧的景象。這一片可是天魔道宗麾下,偏外圍的區域。「得知最準確的情報,還需詢問八階生靈!」於是,陳平加快遁光,飛往至仙山。
不久之後,當看見靈山禁製運轉正常,陳平更確信了自己的判斷。清亮的長嘯中,他直接飛進山門。
.......
主峰。
陳平前腳剛一落下,被他嘯聲吸引的幾道強橫氣息也隨即降臨。神識一掃,他面露幾分意外。
來者正是時靈若、帝世臣、辛景陽!
居然一個沒死。
師姐和帝世臣身上的氣息還不穩定。這是傷勢未複原的跡象。
但辛景陽卻好像沒受傷一樣,狀態全盛。「師兄,是不是你出手殺了塗墨!」
辛景陽飛下,迫不及待的問道。
聽罷,時靈若、帝世臣也將目光看來。
眉頭一皺,陳平瞬間恢復從容,點點頭,道:「塗墨比較棘手,本座光養傷就用了半年。」「不可能!」
聞聽此言,帝世臣表情凝固,暗地裡倒吸冷氣。塗墨的實力可謂極強。
他手段全出,都未必能擊敗。
這陳平竟坦言自己殺了涅槃境生靈?「師兄神威無法想象。」
辛景陽驚歎萬分!
同樣,時靈若也深信不疑。
「塗寇戰至一半面色大變的調頭就走,應當是手握塗墨魂燈,即時得知了族群大聖隕落的消息。」
時靈若凝視陳平,話音波動的道:「師弟,聯盟這回能反攻塗刹,你是第一功臣。」她壓製傷勢,尋找了陳平三個月。
眼下,師弟平安歸來,時靈若心情喜悅,且複雜之極。
若非陳平相救擋住了戮神錐,至仙劍和她至少已必隕一個。「你我之間無需感謝太多。」
陳平淡淡的笑道。
聞言,時靈若臉蛋上,一縷紅霞一閃即逝。
雖隻逗留了半息,但以往不曾見過的辛景陽卻是目瞪口呆。
「亂了!」
辛景陽暗中五味雜陳。
突破八階後,他多少對師姐也有一些特殊的想法。可惜,還沒表露,就被後來居上的陳平搶先了。-
隨後,陳平從三聖嘴裡知曉了半載內的關鍵情報。塗墨隕落後,塗寇選擇了撤兵。
辛景陽、青君率領的大軍,雖打傷塗祭,可沒有留住這位道變境塗刹。而被搶走無常橋的塗戈,更是詭異的毫無蹤影。
仿佛消失在了光陰星辰!
塗刹族損失一名至強者,塗寇又受了傷,因忌憚聯盟大聖圍剿,已另尋別地療傷。人、妖兩族趁此良機,大舉壓入邊境,收服了以前的失土。
不過,聯盟只是階段性的勝利!
在場的高層,誰不清楚,五衰境的塗寇不死,塗刹族的大勢就不會丟!「驂仙鯉也還活著。」
陳平暗中一歎,這是令他最難受的一個消息。
此妖傷勢極重,沒有數百、上千年時間根本無法複原。
而且,戮神錐力量入體,它基本斷絕了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雖然時靈若寬慰,驂仙鯉並不做計較,但陳平是完全不相信的。這仇結的不小了!
陳平表面愧疚,心裡的煞意一刻未停。驂仙鯉不能活著。
在此妖養好傷前,他必須快刀斬亂麻。
「陳道友,塗墨既被你所殺,帝某的那套本源大陣想必安然無恙了。」「不瞞你說,六源仙陣是祁師的寶物,師尊他只是暫借我使用。」
拱拱手,帝世臣聲音平和的道。
可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帝道友,請恕陳某無能.....」
面色一怔後,陳平慢慢的推了推袖袍,掉落一塊黯淡的晶土。繼而,他把心裡編排好的說辭,一五一十的講出。
「六源仙陣毀了?」
神情難看的端詳唯一所剩的土本源,帝世臣又驚又怒。這可是六大先天本源!
祁師若知道了,定會狠狠地懲罰他。
「塗墨吞大陣之前,你早就躲在一邊,為什麽不直接出手?」帝世臣滿是質疑的道。
大戰過後,他立馬發現了一個破綻。姓陳的難道對本源預謀已久?
「我自有苦衷。」
搖搖頭,陳平閉嘴不言。
「陳小子早感應出塗寇身上藏著一件殺器,才能在大聖最危險的關頭,及時救援!」「提前出現,只會亂了計劃。」
這時,劍靈激動的為陳平洗刷冤屈。它可不管陳小子真真假假。
但確實救了它一命!
「多謝道友助我奪回一件半殘的土屬性本源!」
見眾人都向著陳平,帝世臣深吸口氣,似不再刨根問底。離去前,甩下一枚太合瓶。
裡面有十萬仙晶。
大概是土屬性本源的酬謝。
......
待辛景陽也識趣的退下, 時靈若突然面色一正,玉指點向四周布置了重重禁製。
「師姐何意?」
心中一動,陳平等待下文。
時靈若欲言又止,最後幽歎的道:「師弟,天藥道友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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