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影”堵在普柳桓身後,控制著一件金色的圓環,不停地砸向冰牆。
可任由他如何極盡全力的攻擊,冰牆也不見崩裂的跡象。
因為這圓環只是極品靈器,對付元丹中期修士自然力有未逮。
同一戰線的陳向文、宮靈珊幾人卻未流露絲毫埋怨之色,相反還十分理解的樣子。
尤其是陳向文,心裡不禁浮起一些慚愧。
剛才,為抗衡鄧奉城,楊帆影的本命道器百重岩毀在了雷海之下,其本身亦受了不淺的傷勢。
像此人這樣舍寶取義的隊友,修煉界中可是不常見的了。
“本次族戰我陳家若能險勝,定要補償楊盟主一件中品道器。”
陳向文望了望楊帆影,暗暗尋思道。
同那道和藹至極的眼神一對上,天穹藤心底直犯嘀咕,動動嘴巴笑吟吟的道:“文叔不必擔心,本盟雖因本命法寶損毀而身負重傷,但自保之力勉強還是有的。”
“眼下當務之急是要盡快鏟除普柳桓,騰出手來幫助陳平道友與笛道友一舉奠定勝勢。”
“好,楊盟主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聽他說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語,陳向文更加的百感交集,分了一半的精力時刻注意著他,避免他被普柳桓的臨死反撲波及。
“本座傳授的演戲精髓倒讓這家夥領悟透徹了。”
陳平翻了一記白眼,沒好氣的想道。
全場估計只有他清楚天穹藤是在裝模作樣。
畢竟楊帆影重傷,和它一個寄生的靈植又有什麽關系?
“有三位道友在,普老兒也翻不出浪花,楊某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忽然,天穹藤召回圓環,沒等話音落盡,就直接飛入下方戰場。
宮靈珊幾人心知肚明,“楊帆影”估計是以大欺小去了。
不過目前已經不需要他這名實力大損的元丹協助,普柳桓一味地防守,壓根堅持不了多久。
只有陳向文眉頭一皺的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無言的歎息。
修士戰爭的殘酷毋容置疑,這種時候和敵人講仁義道德,就是把自家族人的性命視作草芥。
“鄧家的小崽子們,休得猖狂!”
楊帆影凶神惡煞的霹靂一喝,圓環靈器一舉一托間輕而易舉地砸死了兩名築基敵修,並順手滅了十余名練氣小輩。
“咦,天穹藤無法施展宿主的丹域神通嗎?”
陳平遠遠瞧著,心中一動。
“楊帆影”加入低階戰場,當然是他吩咐的,而且特意叮囑其釋放丹域神通,最大化的收割敵方修士。
如此一看,天穹藤族雖神異無比,但也不能超脫規則的束縛。
“楊帆影!”
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驚怒之極的雷霆大吼,直震的眾人雙耳嗡嗡轟鳴。
見天穹藤割草般的屠戮己方築基,鄧奉城面容猙獰的扭曲著,二話不說調轉方向朝它追去。
下一刻,卻有一柄古青色的長劍橫立當空,接著,一片凶勁爆射的劍雨擋住他的去路。
“好好好!”
鄧奉城雙目睚眥的一掃幾人,語氣陰寒道:“今日,鄧某與爾等不死不休!”
說完這話,玄策盤猛地暴漲一圈護在四周,緊跟著,他往胸前一探,摸出一隻深綠色皮袋將其拋擲到了半空中,然後雙手按於眉心,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起來。
“終於忍不住要顯露底牌了嗎?”
陳平眼睛一縮,警惕心大起的同時朝前一指,青色劍雨轟落,他斷不可能讓此人輕松施展出來。
“轟!”
縱然純陽劍鋒利無雙,可鄧奉城鐵了心的嚴防死守,短時間內也攻不破玄策盤的防禦。
那邊,皮袋的口子已然解開,一股黑濛濛的陰冷霧氣從裡面噴湧,一胖一瘦兩道人影隨之浮現,仿若鬼魅一般飄忽不定。
“屍族的氣息?”
陳平眉頭緊蹙的悄悄後退了幾步。
他的閱歷還算豐富,立刻認出了皮袋中生成的濃霧,竟是一股讓他都為之驚悚的極陰屍氣。
“你陳家卑鄙無恥,鄧某喚醒煞物屠戮海昌倒也心安理得。”
鄧奉城冷笑連連,口訣加快的一催,只見濃霧中的兩道人影迅速張開嘴巴,附近的屍氣猶如潮水回歸大海一般,化為一條條的昂首小蛇,紛紛滲入身體各處不見了蹤跡。
隨著黑色的陰寒屍氣被吸納一空,轉眼間,那兩道詭異的人影真容沒有遮攔的顯露了出來。
只見這從皮袋中蹦出的兩人中,肥胖臃腫者,臉大肚圓,看起來約莫只有不惑之齡,渾身滿是粗糙堅硬的土黃厚皮,皺皺巴巴,仿佛披上了一層乾泥。
另一名乾乾瘦瘦的,則是一位賊眉鼠眼的老者,他的個頭雖然不高,但兩隻手臂卻比普通人族長了一倍,竟然直接垂到了腳面上。
除開迥異的外形,兩人的共同點多不甚數。
渾身屍氣繚繞,雙手奇大晶瑩如玉,各自的肩頭之上,都插著四枚血色的方頭短釘,直接釘在肉身上,但沒有任何的血液滲出。
“呵呵,原來只是兩具三階的道屍。”
連續暴退數裡的陳平掃了這兩物一眼,立刻止住步伐,神色恢復了平靜。
道屍和屍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
屍族的誕生之路極其複雜, 其是由陰靈族寄生於某具隕落的屍體內,並渡過規則劫難,機緣巧合之下才能蛻變為屍族。
屍族一旦修煉有成,那就不是普通人族、海族可以比擬的了。
傳說遠古時期,借真龍身軀得道的屍族大能,是讓普通真仙都心生畏懼的存在。
如果鄧奉城真有兩頭三階的屍族相助,陳平則將毫無留戀的轉頭逃竄。
不過,當他仔細感應了一番後,確認面前這兩外表嚇人的家夥,其實是由人族精心煉製的道屍。
要知道,屍族是生靈,無時無刻不釋放著蓬勃的生機。
但道屍更偏向是傀儡師打造的傀儡,死氣沉沉,需用特殊的手段操控,相對容易對付許多。
見陳平對兩具道屍視若無睹,竟淡定自若的繼續攻擊玄策盤後,鄧奉城目中厲色一閃,肅然的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