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天素雲水訣的修煉之法告訴我,不要想著增刪字節,又或是前後顛倒,否則葉某保證,你會比現在還要淒慘!”
陳平寒光一閃,將兩張問心符放在呂樓的眼前晃了晃。
“希望……道友事後給我一個痛快。”
呂樓一字一頓的道,仿佛死灰槁木。
“可以。”
陳平微微頷首,心裡古井無波。
對待這種人萬萬不能仁慈,否則下場調換,死到臨頭的就是他了。
接著,呂樓斷斷續續的把功法秘訣道出。
按照他的敘述,陳平將內容刻錄在了一枚玉簡之中。
過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呂樓已完全吐露了他所知道的部分。
全篇三萬四千余字。
從練氣一層到築基初期,修煉此法的水靈根或冰靈根修士,衝擊築基瓶頸時,能增加一成左右的成功率。
收起玉簡,陳平立即捏碎了一張問心符,貼在呂樓的面門上。
“嗯,感謝呂道友的配合。”
待符籙功效過後,陳平朝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功法一字不差,呂樓並未弄虛作假。
看來,此人還真是一心求個痛快了。
“葉道友該履行諾言了。”
呂樓眼眸中透著一股深深地疲憊。
“不急。”
陳平一隻手悠哉的倒背在身後,幽幽的道:“還要麻煩道友帶我去一趟洞府,將虻後易主。”
“現在就去吧,呂某的洞府距離此地只有一百多裡。”
呂樓早有準備,應答道。
畢竟陳平最開始的目的就是噬氣牛虻。
想到這裡,呂樓心底不禁悔恨交加。
若非他貪婪無度,也不會落得如今的悲慘局面。
“委屈道友了。”
陳平甩開一層黑布裹住呂樓,然後提起他離開了山洞。
……
鳳鳴鎮郊外,某處高高大大的洞府之前。
洞外籠罩著一個五彩斑斕的光盾。
“開陣令牌在儲物袋中。”
呂樓呼吸微弱的道。
陳平埋頭翻找了一會,將一枚古樸的木牌貼在了大陣光幕上。
“呲呲呲……”
仿佛烈陽下的暖雪,光幕迅速退散,開啟了一個兩人寬的通道。
陳平微眯著眼,走進去之前,雙手分別扣上了兩張符籙。
金剛護身符、離火海獄符。
一攻一防,即使碰到了築基級別的戰力,也不會瞬間潰敗。
雖然虻後的戰鬥力不強,但誰知道這呂樓是否埋伏了其他後手。
兩人漸漸深入,只見在一個拐角邊,一塊翡翠色的青石壁上,開辟了數間大小不一的石室。
“虻後就在那。”
呂樓目光停留在了第二間石室上。
估計是為了防止靈蟲逃脫,呂樓還在各個石室裡設置了一些小禁製,讓它們無法破壁而出。
陳平雙目閉上,神識緩緩地朝密室掃了過去。
片刻後,他睜開了眼睛,一腳將石門踢開了。
這蟲室空間極大,估摸有一畝方圓。
最先映入眼簾的一方黑雲,密密麻麻,耳邊全是嗡嗡嗡的翅膀振動之聲。
這“黑雲”正是噬氣牛虻蟲群。
而在牛虻群的中央,飛舞著一頭猶如花骨朵般大小的蟲子,金光燦燦,渾身上下猶如純金打造一般,絢麗至極。
除了顏色迥異外,這金色蟲子和普通牛虻的體型無甚差別。
見有人闖入,霎那間蟲群緊緊圍在了一起,翅膀拍扇,並且聲音越來越大,發出了比先前還要刺耳的怪音。
接著,蟲群不要命的朝陳平撲去,一片黑影爬上他的臉龐。
“哼。”
陳平鎮定自若,區區牛虻群罷了。
只要他願意,半刻鍾內,就可將這片蟲群斬盡。
但要救治玄火鴉,每一隻成年牛虻都是極其珍貴的。
他可舍不得悍然剿殺。
“虻後,你的老主人在此。”
陳平咧嘴一笑,扯下了呂樓頭上的黑布。
“唧唧”
那被金光覆蓋的虻後似乎看到了旁邊的呂樓,口中爆出一陣尖鳴之聲,讓人聽了極為的驚心。
在它的指揮下,黑壓壓的蟲群陡然停頓,重新聚攏回它的身邊。
陳平表情冰冷,毫不遲疑地將鎖妖盤拿出,對著呂樓道:“散開精血,若是敢耍花招,葉某定叫你生不如死。”
“唉,呂某只求痛快一劍。”
呂樓雖法力全失,可他的神魂力量還在。
放開神識,只見鎖妖盤幽暗的光華飛速流轉,“嘭”一聲,他封印在內的精血就此崩散。
“唧唧。”
虻後微小的眼珠中,流露了一股擬人化的驚愕,隨後竟不管不顧,變成一道金光,徑直就往敞開的石門外逃去。
陳平面色一沉,趕緊逼出一滴精血,將其融入了鎖妖盤中。
跟著,神魂處傳來了一道友善的意念。
正是虻後發出的。
此刻,這妖蟲正趴扶在他的肩膀上,伸著觸角,時不時刮刮陳平的胡子,顯得親昵不已。
“將你的屬下收進去。”
陳平打開靈獸袋,對著虻後吩咐道。
“唧唧”
虻後一聲令下,噬氣牛虻群盡數飛入,與原先的蟲群匯合。
“你也進去吧!”
虻後炫耀般的舞了舞爪鉤,陳平沒好氣的一笑,彈了彈此蟲的腦袋,將其震進袋中。
“葉道友,請賜我一死。”
呂樓見他收服了虻後,迫不及待的道。
陳平嘴角一挑,怪聲道:“哦,差點忘了,呂道友是碎星門的內宗弟子,又修煉了天素雲水訣,如果隕落在外,宗門怕是能瞬時知曉吧?”
“你!”
呂樓眼珠暴瞪,胸口起伏,溢出了一絲黑血。
他沒想到面前這男修老奸巨猾,竟把他最後的算計都考慮在內了。
事實情況不假,像他這樣身懷鎮宗功法的修士,皆要在太上長老那留下一枚魂玉。
一旦隕落, 魂玉裂開的同時,會將隕落前的畫面傳遞回去。
只要他殺了自己,此人就等著碎星門無盡的報復吧!
“你要反悔?”
呂樓無悲無喜的道。
“葉某雖不是君子,但應下的事必定做到。”
陳平語氣冷厲,隨後挑了一把靈劍,撕拉一扯,將呂樓的人頭割了下來。
“嘿嘿”
彈了個火珠燒掉呂樓的殘軀,陳平緩緩地抬頭,挑釁般衝著上方某處詭異的一笑。
碎星門縱使看到了他的面容又能如何?
這張臉本就是靈器幻化出來的。
碎星門妄想依此找到他,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