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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劍行》第19章 兄妹
  少女也忍不住笑了,嬌聲道:“倒不是怪你,你這同伴才是個棒槌!”

  蘇樂一肘甩在身後那死胖子的肚皮上,把他湧到嘴邊的話打了回去。

  他微笑道:“這人已經知道錯了,正在悔過,我們還是說說刀的事情吧。”

  少女爽快地道:“便信你一次,這刀我買了,也不壓價,就三十貫。”

  蘇樂松了口氣,點頭道:“那麽這對蝴蝶雙刀就是姑娘你的了,恭喜。”

  少女看著手裡的雙刀,越看越是喜歡,竟忘了站在一旁的兩人。

  蘇樂面帶微笑,耐心地等待。

  老者輕輕地喊了聲“薑姑娘”,向少年這邊努了努嘴巴。

  “薑姑娘”一愣,這才想起還沒付錢。

  她小臉微紅道:“不好意思,我身上沒帶這麽多銅錢,要不你跟我回家裡去取?”

  蘇樂點頭答應,兩人向門外走去,范甑黑著臉跟在後面。

  少女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對著胖子道:“你跟來幹什麽?”

  范甑翻翻白眼:“路是你家修的?你走得,我走不得?”

  少女氣得一跺腳,扭頭就走,小胖子得意地一笑,繼續跟在兩人身後。

  蘇樂跟著少女,由東街轉向南面,道路兩邊的店鋪逐漸變少,民居和飯館之類的建築多了起來。

  粉衣少女明顯對坊市中的道路非常熟悉,三拐五轉之後,她在一座位置偏僻的小院門前停下。

  “哥!”

  她拍著門大聲喊到。

  “來了!”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青年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卷書。

  蘇樂抬頭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是你!”

  三個聲音幾乎不分先後地響起。

  蘇樂揉揉眼睛,眼前這人不就是上午在落霞峰上遇到的那個熱心青年嗎?怎麽到這裡來了?

  此時那青年同樣一頭霧水,疑惑地問妹子:“敏敏你和他們認識?”

  少女也懵圈了:“哥你認識他們?”

  短暫的錯愕後,蘇樂反應過來,微笑著說:“還真是巧了,短短一個上午,就先後遇到了賢兄妹。”

  范甑咧著嘴道:“早知道你是這位兄台的妹子,就算問個十遍八遍,俺也不惱。”

  少女輕哼了一聲,走到青年男子身旁,扒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青年男子對兩人拱手道:“在下薑如松,這是舍妹薑敏。”

  兩人連忙回禮,報了姓名。

  薑如松道:“相逢即是有緣,兩位若不嫌寒舍簡陋,請進來喝杯茶。”

  蘇樂道:“如此便叨擾了!”

  他走進院內,發現院子雖然不大,卻收拾得十分清爽,靠牆種了許多鮮花,中間的空地上有一張石桌,四方都擺著椅子。

  薑如松客氣地請兩人在客位坐下,讓妹子去燒水沏茶。

  蘇樂讚道:“不想在坊市裡,還有這樣幽靜雅適的院子,薑兄可是本地人?”

  薑如松點頭道:“這座院子乃是祖產,我兄妹兩人自幼就在坊市中長大。”

  通過閑聊蘇樂得知,這兩兄妹的先祖曾擔任靈霄派高層,薑如松現在是門派裡的山門弟子。

  這時薑敏端上茶水,茶湯呈黃綠色,清香撲鼻。

  薑如松介紹道:“這茶是舍妹從山上采來的野菊花和竹心曬乾後炮製,常飲有清心明目的功效,兩位請品嘗。”

  蘇樂端起茶盞,淺淺地啜了一口,

入口微苦,回味甘甜,帶有輕微的藥香。”  范甑也不怕燙,仰頭便將整杯茶一飲而盡,大聲誇道:“好茶!可還加了黃芪?”

  薑如松道:“不錯,黃芪生血,補氣固表,正適合你們,不妨多飲些。”

  薑敏白了胖子一眼,低聲嘀咕道:“像這樣牛飲,好茶都被糟蹋了!”

  喝過幾盞茶,薑如松問:“兩位可曾領到了功法?”

  蘇樂答道:“已經領了,打算今晚就修煉。”

  薑如松點頭道:“正該如此,宗門是從發放功法的當天開始計算,需在十日內聚出真氣,才能領取後面的功法。”

  范甑接道:“哪用這麽久,最多三日就夠了。”

  薑如松問:“兩位想必是打算在這裡長住?”

  范甑道:“對,反正也只有幾個月時間,乾脆留在山下修煉。”

  薑如松又問:“你們如今住在哪裡?”

  范甑答道:“就在南街街口,同福客棧。”

  薑如松沉吟道:“同福客棧?在那裡住一晚恐怕不下兩百文銅錢。”

  范甑抱怨道:“不錯,那個女掌櫃摳門得緊,房價死貴不說,連扇窗戶都沒有,被子都是破的!”

  薑如松想了想說:“兩位看我這院子的環境如何?”

  蘇樂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薑如松答道:“我兄妹兩人也住不了這麽大的院子,所以西邊廂房一直都租給別人,貼補家用,上月那戶人家搬走,如今正好空著。”

  蘇樂扭頭看去,院子西邊有幾間屋子,門前很乾淨,顯然是經常打掃。

  他試探著問:“不知這租金……”

  薑如松笑笑道:“兩位可以在這裡一直住到選拔結束,若是成為正式弟子,便要搬去棋盤峰住,也不用留在這裡了,至於租金嘛,舍妹不是剛買了你們一對刀嗎?”

  繞了半天,原來是不想付刀錢啊!

  蘇樂在心裡快速計算了一番:“長期住肯定有優惠,便算一人一天一百文吧,將近一百五十天還不到十五貫,他用來抵三十貫刀錢顯然是把胖子也算進去了。”

  而且這相當於一次性付清幾個月的租金,風險有些大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房東……

  “呯”!

  正當他琢磨著怎麽讓對方贈送個包三餐時,范甑一拍桌子,高興地叫道:“我看行!這裡住著還不比那破客棧裡舒服?待會我就叫車夫把行李搬來。”

  得,這廝也不問一聲,自己就把家當了!

  蘇樂弱弱地問:“這一日三餐……”

  還不等薑如松答話,胖子豪氣乾雲地搶著道:“反正你們也要開夥,不如一起吃飯,我也出三十貫,算是我們兩人的搭夥費,就這麽定了!”

  他轉頭看向同伴:“你說好不好?”

  蘇樂:“好、好的很……”

  豉香臘肉、燒豆腐、山藥炒木耳,蒸雞蛋、還有一個三鮮湯。

  蘇樂瞧著桌子上的飯菜,呆呆出神。

  打從來到這個世界,每天都是毫無例外的大鍋亂燉,他也曾努力想作出改變,但都遭到了可恥的失敗。

  范甑趁他發愣,老實不客氣地夾起一大塊亮晶晶的肥肉片,滿臉享受地放進嘴裡。

  “香……再多加點蒜苗就好了。”

  他一邊大嚼一邊含混不清地評價道。

  “蘇大哥,你怎麽不吃啊?”

  薑敏奇怪地問。

  “哦。”

  蘇樂回過神來,端起飯碗,往嘴裡扒了一口熱騰騰的米飯,細細咀嚼。

  只有用木甑蒸出來的米飯才會有這樣的清香松軟。

  也只有長年飄泊在外的人,才會真正懂得一頓家常便飯有多麽寶貴。

  蘇樂低頭默默吃飯。

  等大家都放下碗,薑敏收拾了桌子,又為他們端來茶水。

  她脆生生地問:“蘇大哥,今天的飯菜可合你們口味?”

  蘇樂真心實意地道:“很好,非常好。”

  “真的?你都沒怎麽夾菜吃。”

  “嘁!肉都沒幾片,怎麽吃?豆腐一夾就散,雞蛋是稀的,山藥上還有皮……”

  范甑嘬著牙花子,不屑地說。

  薑敏柳眉倒豎:“死胖子,我可沒有問你!”

  范甑毫不示弱:“你明明問的是'你們',自然有我!”

  “我說的是'你'!”

  “是我就對咯,你問我我當然要回答。”

  胖子嬉皮笑臉地狡辯。

  小姑娘氣得眼睛發紅,轉身跑回了屋。

  范甑得意洋洋,腆著肚子去看薩十三爬樹抓麻雀。

  桌子邊只剩下薑如松和蘇樂相視苦笑。

  天色漸漸暗下去,坊市裡響起了“噹噹”的敲鍾聲。

  蘇樂回到房間內。

  屋子不大,但陳設精致,床單和被子也都才漿洗過。

  他在書桌前坐下,點亮油燈,翻開上午領來的功法秘籍。

  “太虛者,太極也,太極本無極,故曰太虛。”

  “太虛無形,氣之本體。其聚其散,變化之客形爾……金鐵有時而腐,山嶽有時而摧,凡有形之物即易壞,惟太虛無動搖,故為至實……”①

  蘇樂合上書冊,閉目沉思。

  按書中的說法, 這方世界,乃至天地萬物都是由“氣”所構成,氣聚而生,氣散則死,任何事物終有毀壞之時,但作為本源的“氣”卻能亙古長存。

  這個理論他倒能理解,但什麽又是“氣”呢?這個“氣”和他所要感應到的“氣”又有何區別?

  他想了一會,不得要領,便按書上所教,盤坐於榻上,舌尖輕頂上顎,兩手交於臍下,收斂思緒,澄神靜慮,漸漸進入到一種頭腦空白,心若止水的狀態。

  但凡習武之人,感氣的過程其實都大同小異,當身體真正入靜放松,心神如同嬰兒般無垢之時,體內自有真氣化生,或在任督二脈,或在下丹田。

  這一縷真氣極為微弱,但有了“一”,後面才會有十、百、千乃至萬。隨著修煉次數的增多,身體形成本能,入靜會變得越來越容易,轉化真氣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但也有一些人,或許是想法太多,又或許是心理素質太差,入靜時意識裡總是有一絲雜念,隨著時間推移不但不會消減,反而會愈加躁動,最後導致心煩意亂,無法入靜。

  如果感氣頻繁失敗,會讓修煉者對自己產生懷疑,進而失去信心,形成惡性循環。

  就像失眠的人,越是想要趕快入睡,就越是清醒,結果反而徹夜難眠。

  一般說來,如果修煉者超過了十天都還沒能感受到“氣”,那基本上以後也很難成功,即使偶爾有所收獲,也因為效率太低,沒有繼續修煉下去的價值。

  這種情況非常普遍,並且和人品如何,聰明與否無關,只能說此人與大道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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