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迷你而詭異的木頭人,快速撕咬邢一山的手心,沒一會就咬出一個硬幣大小的血洞來,接著向著血洞中鑽去,進入邢一山的體內。
“啊——”
邢一山臉上肌肉扭到一塊,像是在經受極大的痛苦,汗水不斷流出,片刻就浸透了全身衣服。
而在這過程中,邢一山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硬、變灰,像是樹皮一樣,毛孔中則是滲出大量灰色煙氣,煙氣擴散開來,讓周圍霧氣從白色迅速變作灰白。
躲到角落中的李赫,看著這一切,隱隱約約覺得空間有些壓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到好像穿上了一件帶鉛塊的衣服,整個人都變得沉甸甸,行動不複之前靈活。
邢一山這時整個人都僵硬起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凝固,如同剛才木頭人的放大版,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愁何唱在和白衣男子的纏鬥中,又被打飛、摔在地上,掙扎著站起,向著邢一山這邊望來,吼道:“老邢,你好沒好!”
“可以了。”邢一山兩顆如同木頭雕成的眼球轉動了一下,漠然的看了一眼愁何唱,之後發出沙啞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兩塊粗糙的木頭在相互摩擦,“準備行動吧。”
“那就好。”愁何唱松了口氣,接著握緊雙拳,全身騰起大量蒸汽。
“一。”邢一山出聲。
“砰!”
愁何唱腳下一踏,衝向白衣男子。
“二!”
愁何唱近到白衣男子身前。
“三!”
愁何唱揮拳狠狠打出,打向白衣男子的腦袋。
但就在拳頭離白衣男子腦袋還剩十多厘米不到的時候,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愁何唱猛地止住所有動作。
白衣男子疑惑,但可不會客氣,更不會放過送上門的機會,本來要躲閃的他伸出生有細長指甲的手,向著愁何唱喉嚨劃來。
但就在下一刻,“砰”的一聲響,好像有一柄無形的千斤巨錘命中身體,白衣男子連反應都沒有,就吐血飛出去。
“砰!”
白衣男子狠很的砸在地上,狼狽站起,警惕看著四周,但什麽都沒有發現,並沒有隱藏的敵人偷襲他,但他的的確確遭受了戰鬥以來最嚴重的傷勢。
什麽情況?
白衣男子想不明白,愁何唱也不會給出解釋,重新恢復動作,在邢一山的計數聲中,兩步就追上打飛的男子,揮拳再度打下。
白衣男子反擊,但就這時,旁邊邢一山的計數聲,念到了三。
“一、二、三!”
和之前一模一樣,愁何唱動作驟停,哪怕拳頭已經快碰觸到白衣男子衣服了,也沒有打下。
白衣男子揮出手反擊,感覺有些不妙,想要跟著一同停下,但沒有來得及,最終他細長的指甲劃過愁何唱的衣服,割出一條不足兩厘米的劃痕。
沒等把劃痕擴大到三厘米,“砰”又是一聲響,白衣男子毫無征兆的被無形力量打飛出去,像是一條死狗般摔在地上。
白衣男子吐出一大口血站起,滿是不解,表情猙獰而狂躁,之後想到了什麽,猛地望向了邢一山。他意識到,連續兩次的無形力量攻擊,很可能就來自邢一山。
此時李赫也看向邢一山,看著如同木頭人的邢一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眨了好幾下,有些猜測:木頭人?
是木頭人麽……
喊完“一二三”,然後就不能動,不就是“木頭人”遊戲麽。
這便是使用所謂“封印物”的效果麽……影響了整個區域,讓所有人都只能連續活動最多三秒鍾?一旦違反,就會受到強大力道的反彈,作為懲罰?
可是……
一切物體在沒有受到外力的作用時,總保持靜止狀態或勻速直線運動狀態……
力具有物質性,不能脫離開物質而存在,力總是兩個及兩個以上物體之間的相互作用產生的……
李赫下意識的想起數條物理定律……而眼前的一切卻是全都違反了……不知道科學家的棺材板還能不能按住……
“吼——”
在李赫感歎的時候,白衣男子低吼一聲又發動了攻擊,這次他選擇的目標不是愁何唱,而是邢一山,向著邢一山快速接近。
邢一山像是沒有看到,細眯著眼睛,站在原地不斷念數字。
“一、二、三……”
白衣男子速度很快,已經拉近了和邢一山一半的距離,但聽到邢一山喊出最後的“三”,卻是猛地停住。顯然,他想起之前的兩次遭遇,哪怕不知道到底什麽原理,也不想又重蹈覆轍。
不過,他停住了,向他追來的愁何唱卻沒有停住。
邢一山同樣沒有停住,在“三”之後又繼續念了一個數。
“四。”邢一山道。
“哎?”
白衣男子一愣,而就這一耽擱,愁何唱已經追了上來,雙手猛地抓住白衣男子,一記狠很的背摔,把白衣男子砸在地上,整個地面都跟著震了震。
“哢嚓!”
骨折聲響起。
白衣男子表情痛苦的掙扎站起,身體向左傾斜,姿勢明顯不對勁,目光則是異常狠毒。
“死!”
他嘶吼一聲,撲向壞他事情的愁何唱。
但愁何唱只是冷冷看著他。
“砰!”
下一刻,撲在半空中的白衣男子,像是撞在一面彈簧牆上,猛地彈飛,“咚”的一聲砸在病區出入口的門框上才停下、緩緩滑到地上。
握著拳頭、顫抖著站起身,白衣男子的目光已經是想要吃人了,但卻沒有貿然行動,已經已經被詭異多變的行動規則弄怕了。
他怕了,愁何唱卻沒有怕,邢一山也沒有怕,兩人突然間一同衝出,對著白衣男子開始雙人暴打。
白衣男子有心想要反擊,但只要出手就有邢一山念數字阻攔。
有時候念到三,有時候念到四,還有時候直接念到十。
不管念到多少,邢一山和愁何唱兩人都很有默契,會在最後一個數字念完後瞬間停住,白衣男子卻是頻頻出錯受到懲罰,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到底那個數字是最後一個。
這樣一來,白衣男子被徹底壓製住,沒一會就被打得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