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市十公裡外。
懸崖之上,四道人影望著下方奔行的獸潮,默然不語。
許久。
一位女性發聲:“隊長,我們這麽做……真的好嗎。”
“所有責任,我一人承擔。”
“你承擔不了。”另一人開口。
“唯死而已。”男人揮手:“走吧。”
其余三人相互對視,隻得跟在身後。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京城大學的校服……
……
同時間。
青城市,東城牆。
陳宇緩緩走到城牆邊。
只見城外,如汪洋大海般的獸潮,竟然統統調轉了鋒芒,朝著西南方向去了……
“這怎麽可能。”旁邊的獨眼老人驚駭:“不可能……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陳宇最先回過神,急忙問道:“它們是被剛才的雲爆彈嚇走了?”
“異獸根本就不會恐懼!怎麽能被嚇走?!”
獨眼老人激動的胡子亂顫:“當年短春市遭遇獸潮,為了保護那個重工業地,國家派出了四個六級武者,二十多萬機械部隊,甚至連核武都用上了,也沒救回短春。現在就幾個雲爆彈,能把獸潮嚇退?”
“那它們為什麽走了?”
“我哪知道?”獨眼老人恨恨的砸了一下城牆:“這裡一定有人搞鬼!”
“您沒死成很難受嗎?”
“啊?為什麽會這麽問?”
陳宇:“我準備報警了。我懷疑獸潮就是你引來的。”
獨眼老人:“……”
……
城牆上,短暫的寂靜後,再次爆發了歡呼。
遠比導彈援助的時候更熱烈。
獸潮退了。
雖然不知因為什麽,但活下來,始終是好事。
市長站在高台上,換了一個又一個望遠鏡,徹底確定青城安全後,立馬拿過麥克風,聲嘶力竭的大吼:“贏了!我們贏啦!!”
“吼吼吼!”
“贏啦!”
“啊啊……”
“OHOHOHOHOH……”
武者們吼叫著、跳躍著、奔跑著、痛哭著、相互擁抱著,發泄著昂奮與激動。
陳宇也大大松了口氣,坐靠在牆根上,點燃一根香煙,抽著抽著,笑出了聲。
他不用拚命了。
家人也沒危險了。
琦姐也不會死了。
地獄和天堂,生死一線,竟然能如此輕易的轉換。
這讓他越發感受到和平的難得。
“呼……”
煙霧吐出,陳宇扭頭問:“大爺,那些獸潮不會回來了嗎?”
“應該不會。”獨眼老人也坐在陳宇旁邊,討了根煙:“獸潮集結後,是一波推著一波,異獸們也沒有能力掉頭。”
聞言,陳宇抽煙的動作一滯:“它們會一直前進?”
“當然,除非吃飽了……嗯?”獨眼老人也反應了過來:“獸潮一直前進下去,會到哪?”
陳宇掏出手機,打開了導航地圖:“西南方向……鶴城。臥槽!那些學生撤離的目的地不就是鶴城嗎?!”
兩下相互對視,彼此都是眼神複雜。
……
足足半個小時後,綿延無盡的獸海才逐漸消退。
所有武者也得到了上面的許可,開始有序下城牆。並且收回之前政府給予的裝備。
陳宇跟隨在人群末尾,拿出那柄警用92式手槍,對身後的獨眼老人問道:“大爺,
這把槍值錢嗎?” 老人探頭掃了一眼:“18年特質的警用92式,彈簧、扳機、槍管都加強過,能發射許多高威力子彈,穩定性很高。”
“我問它值錢嗎。”
“值錢。一般是公安系統內部流通,市面上不好買。黑市起碼也要二十萬一把。”
“二十萬……”
咽了咽口水,陳宇撤出隊伍,轉身就走。
“喂?你幹嘛去?”獨眼老人喊道。
“忘了點東西,回去取。”
跑到沒人關注的角落,他摸了摸92式手槍,舔舔嘴唇。
毫無疑問,這是個好東西。
前幾天他去商店,就沒舍得買。
畢竟武者用的槍械太貴了。
“正所謂賊不走空。到我手裡的東西,哪有還回去的道理?”
回頭,掃視了一圈,陳宇拿出鋒利的匕首,將刀尖抵在腹部,深呼吸一口氣。
“20萬!”
“噗嗤。”
皮膚劃開,鮮血流出。
他痛的打了個哆嗦,連忙將92式手槍連同子彈,一股腦塞進肚子裡。
【受到傷害:氣血+1275】
【受到傷害:氣血+1088】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價值20多萬的“財產”,就這麽被陳宇“封印”了。
“啊……”
“感覺自己像個變態……”
收回匕首,陳宇默默跟在人群末尾。
大約十分鍾後,輪到了他。
“嘀嘀嘀!”
民警手中的金屬探測器,馬上發出了警報。
陳宇鎮定的捂住左側腹肋:“有鋼板。”
聞言,民警伸手摸了摸陳宇的腹部,沒發現什麽,也沒有多問,就甩甩手,讓他離開了。
“正常人”都不會想到,會有一個“正常人”把腹部割開,塞進去個手槍……
“哈……二十萬啊二十萬。”
獸潮沒了,一切恢復常態,順便還賺了一把價值20萬的手槍,陳宇開心極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了。”
離開東城牆,他隨便找了個胡同,用匕首把腹部刨開,拿出血染的92式手槍與子彈。
從現在開始,這把槍的主人就是他了。
國家允許持槍,就算是警用手槍,普通人也可以持有。
警方看到也不會質問。
畢竟警用器械質量好,很多武者都想辦法去買……
將槍上的血跡擦乾,陳宇立馬朝著自家的方向趕去。
剛進入小區,就和迎面出來的陳母、陳思雯撞上了。
“陳宇!”
“小宇!”
“媽。”
陳母猛地撲上去,一把將陳宇牢牢抱住,嚎啕大哭。
一旁的陳思雯,也眼圈泛紅。
“你們沒事吧。”陳宇拍著母親的肩膀,問道。
“沒事。”陳思雯擦著眼淚搖頭:“你呢。”
“我這波血賺。”陳宇嘿嘿直笑:“行了媽,別哭了。”
陳母哽咽:“媽差點以為就見不到你了。”
“那不可能,除非你瞎了。”
“……”陳母哭聲戛然而止。
陳思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