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勝負！’

　蒼白的大字在眼前消散，當排位賽場的對決結束，兩人回到座位上，氣氛已有了明顯變化。

　沉默雖然還是主色調，但冰冷卻已消妳了大半，兩個男人都在竭力壓抑著自身的情感，把所有的痛苦埋藏在心底，不去顯露。

　“帶土，你……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卡卡西沙啞道。

　“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啊，那你還有什麽……”

　“沒什麽了。”帶土面無表情道:“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希望你這討厭的家夥不要再去打擾我和琳在地下的團聚，如果你一定要打擾的話，最好也是幾十年後。”

　卡卡西:“我盡量。”

　帶土看了看他，輕哼了聲。

　讓帶土直說卡卡西不要為自己的遭遇報仇?不要白白送死?他不可能說得出來。更何況，那不止是他的仇，還有琳的仇恨。

　他相信兩次提醒，卡卡西已完全懂了他的意思，但不懂裝懂的回答已說明了拒絕的意圖！

　那就隨便吧。

　兩人再次長久沉默下去，摸影的身形在主位顯露，道:“看來你們已結束了交流?旗木卡卡西，你似乎是想向我和宇智波斑復仇?

　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這個忍界，只有才能的忍者成長是有限度的，既有才能，又有血脈，才能成長到真正的巔峰！

　一隻萬花筒寫輪眼，再加初代火影的細胞，讓曾經遠不如你的宇智波帶土遙遙領先於你，單純努力的話，你可能一生都難以追趕到現在的帶土這種程度，別說向宇智波斑復仇，就算是現在的我……”

　他微微搖了搖頭。

　帶土蹙眉注視著他。

　卡卡西則默然道:“摸影閣下是想勸說我留在忍界決鬥場裡?”

　“不，偽裝遊戲什麽的，屬實是無聊透頂，願不願意留下隨你。

　我說過，我很期待你們阻止我復活宇智波斑那一天的到來，也包括你。不過現在的你，連我的所在都不可能找到，實在是無聊。”

　摸影換了個坐姿，嗓音低沉沙啞道:“你太弱了，為了有更多的趣味性，你需要得到助力與提升。

　你……知道這座決鬥場裡還有決鬥場商城這種功能吧?”

　卡卡西眼神微微波動。

　他當然知道:“能自由交易自身所掌握能力的決鬥場商城?”

　他明白了摸影的意思，斟酌地看向帶土，一顆光球驀然飛入帶土體內，帶給帶土很多信息，讓帶土也知道了決鬥場商城的功能。

　“怪不得。”他呢喃道:“六道神器嗎?竟然有這種能力。”

　名超預料之外的強大實力，乃至卯月夕顏劍法的強化，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釋，有對練的場地，有交易能力的奇妙商城，換誰進入，都能成長為強大的忍者！

　這樣說……執掌忍界決鬥場幾年的這個家夥……還有執掌忍界決鬥場時間更久的宇智波斑……實力恐怕都超乎想象的強大。

　卡卡西……實在太弱了。

　“原來如此，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讓我把自身的能力都轉交給卡卡西嗎?”他恍悟道。

　“反正你都要死了。”摸影點頭承認:“就和曾經的你給了他一隻眼睛一樣，再幫他一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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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帶土！”卡卡西拒絕道:“這是他掌握的神器，我們在這裡，完全身不由己！”

　帶土並未理會，只是洞察著摸影的表情，道:“我該怎麽確認你不會從中作祟，拿走我的能力?”

　“你沒辦法確認，只能賭。”

　摸影笑道:“賭我看不上你的普通能力，賭我講信用。當然，提前說好，你的所有木遁忍術……以及你的眼睛，我都要拿走！”

　帶土的表情豁然一凝。

　卡卡西更是急道:“帶土！”

　“對於非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來說，承載你的一隻眼睛，已經讓卡卡西精疲力盡，另一隻眼睛，他短時間使用還好，長久使用，反而是禍非福。”摸影繼續道:“至於將眼睛毀掉?那實在太浪費了。”

　帶土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心臟裡的符文，你一定也掌握著激活操控的方法吧?你應該就在戰場附近，就算我想毀掉眼睛，你也有辦法阻止，只是現實的爭奪，對你來說有一定的風險，是嗎?”

　卡卡西神色一怔。

　摸影卻微笑搖頭:“不行，我來不及，並不是很近，我只是通過決鬥場在窺測戰鬥罷了。”

　切，沒有詐出來嗎?還是這家夥真的不在附近……帶土暗哼，轉頭看向卡卡西，這次沉默得更久。

　“帶土，你……”

　“你太弱了，卡卡西。”帶土打斷道:“這樣的你，怎麽去為琳報仇?呵，被騙了這麽多年，最後再被騙一次，也沒什麽所謂了！即使得到我的所有能力，這家夥最多也只能成為另一個我！”

　如果他本身就比我更強的話，那就更沒有什麽問題了！

　……

　死亡森林。

　扶著跌倒的卡卡西的木葉上忍忽然驚疑了一聲……發生了什麽?

　他感覺卡卡西的氣質和氣勢突然在一瞬間有了明顯的變化！

　“卡卡西，你……”

　“啊，沒事。”卡卡西直起腰身，道:“我們快跟上隊伍吧。”

　只是錯覺嗎?那縷異樣的感覺消散，木葉上忍擔心地看了看卡卡西，與他一起踏水奔行。

　卡卡西默默摸了摸眼睛，神色複雜，又得到了你的饋贈，帶土。

　你的查克拉操控技巧、你的體術、你的忍術、你的一切……

　我已經，確實接納到了！

　……

　……

　‘沒有騙我嗎?’

　彌留之際的帶土已經憑空失去雙眼，世界變得一片漆黑，腦海中複現著他和摸影最後的對話。

　“喂，摸影，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你。”

　“哦?什麽問題，說吧。”

　“人死之後，真的會去到另一個世界嗎?是否有地獄和天堂的分別?那裡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啊，我也沒有去過。算是多少了解一些吧，沒有地獄天堂的區分，那是個冰冷的世界，你感受不到時間歲月的流逝。”

　“這樣嗎?”

　“呵呵，你想問的是能不能找到野原琳?也許是可以的，只不過野原琳的一切都停留在她死亡的瞬間，即使找到也只能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而且永遠不會長大，不能和你在地下結婚生子哦。”

　“……哼，你這家夥，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無聊！”

　真是無聊，不過……

　‘琳還是曾經的樣子嗎?’

　‘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帶土似乎看到了笑顏如花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永別了，卡卡西。’

　‘拿著我的能力，一定要活得更久一點啊。雖然你和我一樣無可救藥，但至少你要過得幸福，讓我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有可能得到幸福的……’

　‘至於我，就先離開地獄，前往有琳的……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