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久能把他的歌廳做成海口市最大,這本身就說明他是有能耐的,身後有點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也不奇怪。
換一個角度說,周安明的國中歌舞城能位列海口四大歌廳之一,那也不是廢物飯桶。
周安明的背後有什麽估計也沒多少人知道。
都說從90年代開始,每一個企業背後其實都是一個大小不一的社團,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那時候能取得成功的人哪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主,肚子裡都是有些彎彎道兒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想不和這些社會人打交道根本不可能,梁涼想了想也就釋然,除非你天天縮在家裡不出門,否則有些事情你是躲不掉的。
坦然面對也就是了。
恐懼伴著危險,無畏才能產生安全,想那些身外的事情,不如踏踏實實乾好自己該做的東西。
但是像郝東久這樣一個身家的老板,從京城請一支樂隊來爭奪八萬塊錢的獎金,怎麽感覺都像是天方夜譚。
梁涼怎麽想也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
他是差那八萬塊錢嗎?
但是當梁涼看到碎夢樂隊的主唱,原因也就大概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當天晚上,他就看到了碎夢樂隊。
他看到碎夢樂隊是晚上七點半。
當時,藍鯊樂隊正在台上唱《找一個字代替》,主唱是劉玉勇。
今晚的國中歌舞城依然是座無虛席,這是國中歌舞城連續兩天滿員。
可見藍鯊樂隊還是有巨大號召力的。
在這首歌曲快唱完的時候,正在伴奏的梁涼就看見四個穿著一色黑衣黑褲長發披肩的人走了進來。
一看就是玩搖滾的。
關鍵是他們的後背一點不避嫌地印著碎夢兩個白字。
這讓梁涼一下就知道他們就是隨夢樂隊。
這四個人三男一女,完美的證實了一個美女與野獸的故事。
那三個男人你可以用車禍現場,化糞池殘渣,未完全進化成功的物種來形容。
白天看到他們提神,晚上如果看到他們就只能做噩夢了。
怪不得他們的樂隊叫碎夢,誰看到他們的模樣,美夢都得破碎。
有這麽三個來自侏羅紀的怪物陪襯,就是頭豬也能襯托的像天仙一樣。
況且睡夢樂隊的主唱長的確實有幾分天仙的影子。
碎夢樂隊的主唱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看年齡估計二十出頭,個子很高臉很白,不過眼神像水上的浮萍一樣漂浮,而且還愛斜著眼睛看人。
經驗告訴梁涼,這樣的女人都不是什麽正經的貨色,說不定都是人盡可夫的玩意兒。
這個主唱不會和郝東久有一腿吧?
正是因為這層關系,郝東久才會把他們弄到海口來參加這次歌曲大賽,讓他們拿下八萬元的大獎。
也不合邏輯!
如果郝東久真的和碎夢樂隊的主唱有一腿,你直接拍給她八萬不就完了?把她弄到海口來遭這罪,不知道這裡三個蚊子就能炒一盤菜嗎?就不怕蚊子一口下去讓她再瘦二斤瘦成皮包骨?
難道這貨包二奶也不舍得花自己的錢?
那可真就成了奇葩了。
碎夢今晚跑到國中歌舞城來幹什麽?
刺探軍情?來看他們藍鯊樂隊的演出?
這種可能是非常大的,白天郝東久跑來下戰書,晚上他們沒有理由不過來看看。
只是他們穿著他們樂隊的演出服大搖大擺的來了,這是瞧不起誰呢?
對方一定是抱著摸底目的來的,那麽自己也不會傻乎乎的把本事兒都亮出來。
藍鯊樂隊在輪換下台的時候在後台進行了一番商議。
接下來藍鯊樂隊的演出就有點讓人看不懂的,主唱梁涼根本就沒唱幾首,知道的人都能聽出他唱歌沒有拿出全力,而且樂隊選擇演唱的歌曲也不是那幾首最熱最猛的曲子,演唱的大多是賣給別人的曲子。
碎夢樂隊今晚到國中歌舞城確實是來看藍鯊樂隊的,不過他們感覺挺失望的,這支他們到海口後聽到不少人說起的樂隊水平也不過如此,好像也沒什麽出彩的地方,樂隊伴奏同樣也稀松平常,他們看了兩個多小時,九點多鍾就離開了。
對方來看他們演出,梁涼覺得自己不能閉著眼睛過春秋,也決定明天晚上到海樓歌舞廳去看看,摸摸碎夢樂隊的水平。
這一天晚上因為藍鯊樂隊出工不出力,收入減少了不少,連點歌帶打賞下降了六千多。
每個人今晚分到手的錢才一千二百元,比昨天整整少了八百元。
但樂隊的人都沒有怨言。
第二天上午八點,梁涼還在睡覺的時候,他的傳呼機小心翼翼地響了起來。
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這是一個磁卡電話機號碼。
梁涼披衣下床,來到永旺大廈外找了一個電話亭把電話回撥過去。
“你好!誰打傳呼?”梁涼打了個哈欠。
電話裡響起一個怯怯的女性聲音:“哥…弟…梁…”
“擱地涼?我知道擱地下涼,但什麽意思呀?”
“你是梁涼嗎?”
“我是梁涼。”
“我是張麗媛!”
梁涼一下就明白擱地涼是什麽意思了。
張麗媛不知道怎麽稱呼自己,叫哥吧她應該比自己大,叫弟吧好像不太裡面,最後準備叫名字還隻說了個姓出來,最後酒變成了擱地涼。
“你在什麽地方給我打傳呼?”
“在海口市區客運站。”
“你到市區來了?你哥哥沒跟來?”
“我哥哥病了,我自己來的,我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她那個疑神疑鬼的哥哥病了?
“你在客運站什麽地方?”
“就在站前電話亭這裡。”
“你坐三路…算了!我去接你吧。記住沒看到我之前,誰都別跟著走,被人拐賣了可沒人管。”
放下電話,梁涼對著韓陲一揮手:“棒棒!跟我去車站接美女。”
如果梁涼不把最後三個字說出來,韓棒棒肯定不是肚子疼就是腿疼要不就是吊疼。
把接美女三個字說出來,他哪也不帶疼的。
梁涼和韓陲出門坐公汽六站後換乘三路車又坐了四站在海口客運站下了車。
一下車就看到客運站門前有幾個電話亭,張麗媛縮在一個電話亭裡好像不敢出來。
因為電話亭外面有兩個流裡流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