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紋菊的指揮下,歌舞團幾個半大小子把那套架子鼓從輕卡上卸了下來,搬運到大棚裡面重新進行了拚裝。
鼓裝好後,梁涼拿起鼓槌敲了一遍。
這是一套TAMA牌架子鼓,是個鬼子品牌綠島代加工生產的。
只是這名字很讓人無語。
雖然只是一套綠島產的二手架子鼓,但是音色和音準也是歌舞團原來那套破鼓無法比的。
起碼有了這套鼓,他們這個奇怪樂隊才算像那麽回事兒了。
碎拍律動、單手置音、16分音符重音移位,踩鑔前十六後八、驟降速175雙踩、變速bpm200…
梁涼這一通鼓下來,台正曉驚的目瞪口呆。
這就是這貨嘴裡說的鼓打的一般?
你還想打到什麽樣?一般樂隊的鼓手都沒有你打的好好不?這其中有兩種打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大陸人太謙虛了。
鼓蘇恩南是弄來了,也驗收合格了,下面就該兌現歌曲的承諾了。
梁涼就坐在一個破凳子上,面前鋪另一個凳子,就把筆和紙鋪在另一個凳子開始一邊哼一邊寫。
往事如風癡心只是難懂
借酒想送送不走身影蒙蒙
燭光投影映不出你顏容
仍只見你獨自照片中
……
我早已為你種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從分手的那一天,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花到凋謝人已憔悴
千盟萬事已隨花事湮滅…
台正曉一聽驚為天人。
這家夥是什麽人呀?就這麽隨便一哼哼,又一首經典誕生了!
他並不知道,上一世這首歌就是他自己鋪的曲,只是這一世有人搶先一步給寫出來了。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後,梁涼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把《千紙鶴》也寫出來了,最後還多贈送了一首《心要讓你聽見》。
台正曉這幾首成名曲被梁涼一股腦地全拿了出來,徹底地堵死了台正曉的成名之路。
你還是安安心心地當你的幕後人吧,就別沒事兒跳出來刷存在感了。
蘇恩南全程看到了梁涼邊哼邊寫的玩法,激動的語無倫次。
加上《找一個字代替》,他的這張唱片就有四首殿堂級的歌曲,超白金完全有可能。
“這些歌曲只能由蘇恩南首唱,別的人首唱我不會授權。”
最後梁涼還發表了一個聲明,並寫進了合約裡。
那些做人沒有底線的綠島人說不定就會藏起來一首留給他們自己人用,梁涼才不會留漏洞給他們。
台正曉拿著這三首歌的簡譜呆若木雞。
四十分鍾,三首現在就可以確定必將成為經典的歌曲。
按照這個速度,這家夥一天能寫出幾十首可以進錄音棚的曲子了。
他說一天寫個三首五首根本和吹牛不沾邊。
天才!
只能這麽形容了。
“詞曲作者就署名涼涼吧。”
梁涼把二十幾年後一個網絡熱詞作為自己的筆名。
“小兄弟!跟我們到鄉港去發展吧,我們公司就缺你這樣的天才,到了那裡你一個月的收入會有幾萬元。”
台正曉開始對梁涼進行拉攏。
有了這麽一個鬼才加入,億動還真有發展前景,將來極有可能發展成兩岸三地一流音像公司。
“謝謝台哥的邀請,我現在還太年輕,社會經驗身體發育都還不太成熟,
今年我是沒有到外地發展的打算,明年再說吧。” 梁涼婉言謝拒,他將來要做樂隊,港台並不是一個適合樂隊生長的地方。
這你從港台和南粵省沒有多少出名的樂隊就可以看出。
當然北洋樂隊是個例外。
梁涼習慣管B安樂隊叫北洋,上一世他就是這麽叫的。
不過好像這一世到目前為止似乎沒聽到這個樂隊的消息,難道它也沒出現在歷史的長河裡?
沒出現也是好事兒,如果它出現了,下個月…也就是九三年六月,黃佳駿就會在鬼子的台上掉下去而英年早逝。
如果這個樂隊沒有出現,也就不會有這樣悲傷的故事發生了。
蘇恩南和台正曉拿到歌曲後馬上就和梁涼道別,他們要趕下午從藍迪市到連灣的班車回連灣去,明天就返回鄉港。
送走了蘇恩南和台正曉後,梁涼送秦紋菊回去。
四目相對,唯有淚千行。
這是扯蛋,根本連眼眶都沒半點濕潤。
“你什麽時候回崖河?”這是秦紋菊關切的問題。
梁涼想了想:“國慶前可能希望不大了,國慶後吧。”
“那我在崖河等你。”
“大姑娘要飯,死心眼!這世上男人多的是,你非僅著我這一棵樹上吊…”
“滾蛋!一天到晚的胡說八道,好了!我走了!”
秦紋菊發動汽車按了一下喇叭,就和那輛輕卡離開這裡回崖河。
梁涼回到大棚裡就開始組織他們雪域一點紅樂隊排練。
這個名字是穆水華起的,那意思是四個姑娘是雪域,梁涼就是那一點紅。
這個名字讓梁涼非常的不爽,誰一點紅了?人家是純爺們好不?
更可氣的是穆水華準備給他們樂隊統一服裝, 四個姑娘一身白,梁涼穿一身紅…
在征求樂隊意見的時候,梁涼睜著無辜的眼睛堅決地投出了自己的反對票。
他一純爺們穿一身紅在台上演出,四周配四個一身白的姑娘…
像什麽話呀!
今晚樂隊的演出陣容是這樣的,明紅鈴主音吉他,翠花是節奏吉他,鼓手是蘭芝,鍵盤是張華。
梁涼是主唱兼貝斯手。
主唱是貝司手的樂隊不是沒有但比較少見。
這就是他們這個樂隊以後的標準配置了。
這次的排練音響效果與往日相比有天地之別。
特別是架子鼓的底鼓發出的咚咚聲比原來那套破鼓像敲塑料桶的聲音有氣勢多了。
大棚裡的排練熱火朝天。
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在離畢勝歌舞團大棚不遠處眼神複雜。
看她的神情是想到畢勝歌舞團的大棚來,但是又有些猶豫膽怯。
這時,秀秀從大棚裡走了出來。
秀秀和王玉梅是歌舞團兩個對樂器不怎麽精通的姑娘,當樂隊訓練的時候她們就沒什麽卵事兒了。
忙裡偷閑就跑了出來。
眼尖的秀秀一從大棚裡跑出來就看到在東方公園外孤獨地站在馬路邊上的那個漂亮姑娘。
“咦!這不是彩霞姐嗎?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裡?”
秀秀像花蝴蝶一樣跑到那個姑娘面前。
這個姑娘就是幾個月前離開畢勝歌舞團的侯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