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問了我半天了,我還沒問你是幹什麽的呢?”王帆回國味兒了,這半天都是人家問他,他連對方是幹什麽的還不知道呢。
“我是一個農村草台班子裡的主唱,我們的班子黃了我就留了下來,準備組建一支演出樂隊混口飯吃。”
“草台班子的?要組建樂隊?你這是不是有點扯了?你都會啥?”王帆疑惑地看著梁涼。
“吉他貝司鼓我多少懂點,主要就是唱歌,帆哥!我中學都沒畢業就下來了,除了會唱歌外無一技之長,乾別的我也不會乾,就只能還湊合吃唱歌這碗飯了。”
會唱歌就想組樂隊?
大街上會唱歌的海了去了,怎麽沒看到幾個去租樂隊的?
“呵呵!兄弟不是我打擊你,唱歌這碗飯可不好吃,別說你!我周圍那麽多有才華的人有的是,沒一個敢指望著唱歌養活自己的。”
“別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覺得我行。”
梁涼的話讓王帆偷偷撇了撇嘴。
別人不行你就行了?你以為你是誰,你算老幾呀?
這又冒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去年他到連灣的時候想法和梁涼差不多的,理想是借連灣這個地級市作為跳板爭取進入娛樂圈成為明星。
但是僅僅一年的時間,社會就很殘酷地告訴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個工人先保持溫飽才是正道。
否則!你連飯都吃不上。
飯都吃不上還談個屁的藝術!
餓著肚子是搞不成藝術的。
在有溫飽的情況下,在抽出些精力去兼顧自己的愛好。
對!就是愛好。
現在王帆已經把理想轉變成了愛好,有時間就玩玩,沒時間就拉倒。
“你真的覺得你行?”看在老鄉的面子上王帆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
換做別人他早甩手而去,和這種二貨聊天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這是還沒經過生活毒打的人獨有的的驕傲和尊嚴。
但是這驕傲和尊嚴一文不值,三天吃不上飯什麽驕傲和尊嚴都會被扔進九霄雲外。
“我對自己有信心。”
“呵呵!好!我明天早晨四點班,今晚我就帶你出去轉一圈,讓你見見世面。”
王帆用了一個好聽的說法,其實他想說的是看看你有幾斤幾兩,敢吹這麽大的牛筆。
“那我什麽時候來找你?”
“下午五點吧,去早了也沒用。”
“那謝謝帆哥了。”梁涼從兜裡掏出一盒石林煙揣進王帆的兜裡。
這小子倒是挺會來事兒的。
從王帆宿舍出來的時候才十點多鍾,梁涼想了想就來到了天晶街。
這裡是當時連灣市最繁華的商業街,街道兩邊商家雲集如星河。
梁涼對服裝鞋帽,五金雜貨沒什麽興趣,他專門瀏覽那些文化用品攤位,其中尤以音像製品為主。
現在沒有網絡,他要全面了解那些娛樂明星哪些消失了哪些還在就只能靠錄音帶了。
他收集這些信息主要就是別人家活著他就把人家的歌曲拿出來。
拿出來也不算啥,只要對方還沒把這個曲子做出來他就不怕,對方沒做出來他做出來就是他的。
他擔心的是人家還活著並且還把曲子弄出來了,他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把這曲子弄出來還說自己做的就特麽丟人了。
那還不是一般的丟人,簡直丟到大西洋加太平洋去了。
如果他能提前了解到那些明星出現過那些明星沒出現過,
就不會出這樣的烏龍了。 雖然錄音帶不能代表全部,但也能反映出個大概。
為此,梁涼還買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鋼筆專門用來做記錄。
鄉港方面,去年被命名的四大天王一個沒少,李勤林祥等中堅力量也在,女星方面好像也都活蹦亂跳的。
綠島方面,什麽劉溫正高凌峰仝安歌齊勤武安傑等主力也都在。
這有點不公平呀,為毛港台的歌星除少數外很多都在,大陸方面卻缺了這麽多?
難道就因為這個時期港台的文藝娛樂業比大陸發達?
從進入這裡一直到下午四點,梁涼都是在這些音像製品攤位上度過的,中午飯都沒吃。
感覺記的差不多了,看看離五點也不遠了,梁涼收起筆記本和筆。
這個時候,商業街裡的人非常稀少,有些店家已經開始收攤。
梁涼感到肚子餓了,就在一個小攤前買了一張餅卷土豆絲,先墊墊,酒吧裡基本沒什麽正經的吃食,除了灌酒就是些點心之類的玩意兒,不能當飯吃,他對那些東西沒什麽胃口。
吃完就跳上了去往紅星機械廠職工宿舍的公汽,在離五點還差十分鍾的時候出現在王帆宿舍外。
“吃飯沒有?沒吃飯的話去外面吃點,我請!”
“在食堂吃過了,咱們現在走吧。
剛從公汽上下來不久的梁涼又上了公汽,中間還換了一次車最後來到了海邊。
這裡是連灣市NG區,緊靠黃海,從公汽上下來梁涼就聞到了輕微的海風氣息。
兩人沿著一條怎麽看都不算繁華的街走了有五六分鍾,最後在走到一間外表裝潢這浪花圖案的酒吧前。
兩朵對稱的浪花簇擁著藍色的大門,上面用鋼筋焊製的牌匾上焊著迷茫酒吧。
這個裝飾和名字很迷。
既然都有兩朵浪花了為毛不起個和海浪有關的名字?這迷茫是什麽鬼?
看著浪花就迷茫了?
迷茫酒吧大廳可沒有海運歌舞團大,梁涼計算了一下也就二百平多一點的面積。
除了吧台酒櫃之外有一個小舞台和幾排椅子。
雖然牆壁上貼滿了國內國外抱著樂器擺出各種造型的搖滾明星,但梁涼一點也沒感覺出這裡有什麽熱烈的氛圍。
他和王帆進來的時候,酒吧裡只有兩個長頭髮的家夥抱著吉他也不知是貝司在彈著不知所謂的什麽曲子。
他們身邊還有兩個臉塗的快趕上猴屁股的少女。
梁涼一看這兩個少女就是果兒。
不由搖搖頭。
華國搖滾自始至終就沒登上大雅之堂,不能不說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飛葉子戲果子,國家會讓這種人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那不是出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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