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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孤仙》第七章:結伴
  這天王婆婆家來了很多人,陳恆隔著很遠就看到了前方人影幢幢,很多工人來回走動,灰塵撲撲。

  “什麽情況?”陳恆隨手攔下一個工人詢問,那人正在推一車石磚,抹了抹臉上混著塵土的汗水,有點不耐煩:“我怎麽知道,這是李大人的命令,要把這裡擴建,快讓開快讓開!”

  李大人,陳恆若有所思,放了那人過去,直接向王婆婆的老房子走去。好在只是擴建,並未對婆婆的房子動手,不然老人家都沒個安頓的地方。

  這個時間王婆婆已經從菜園子回來了,天氣還冷,她在屋內烤火。陳恆這麽早回來倒讓婆婆驚訝了一下,顫巍巍站了起來:“阿洪,你今天怎麽回來啦?”

  婆婆還是不能接受他改名,始終喊他阿洪,陳恆也不再糾正,老人家願意這樣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事,遇到了一個朋友,”陳恆扶婆婆坐下,自己也坐在火爐旁邊,“婆婆,外面那些人是怎麽回事?”

  王婆婆臉上露出笑容:“阿洪,不用擔心,他們是老李派來的人,老李他說要搬來住在這裡,以後就在玉香村隱居啦!”

  “老李,”陳恆嘀咕了一聲,“是你那位醫術很高的老朋友嗎?”

  “是他。”見王婆婆點頭,陳恆忽然有一種直覺,婆婆口中的老李和太淵城要找玉香花的李神醫,根本就是一個人!

  那人年輕時估計愛慕婆婆,陳恆悄悄看了眼婆婆現在的樣子,時光如刀,婆婆如今太過蒼老了,七十歲的高齡,又生在農家,一生勞累,兩鬢都斑白了。

  陳恆暗自苦笑,如果猜測屬實,那人又是神醫,又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實在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的。

  “婆婆,你知道玉香花嗎?”陳恆問出了此行的目的。

  “玉香花……哦,你是說那種花呀,婆婆年輕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那種花,後來不知怎麽,越來越少,如今很少難看到了。”王婆婆邊思索邊回答,漸漸陷入了回憶。

  陳恆並未打斷她,過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這玉香花長什麽樣、有什麽特色?呃……有什麽藥用價值嗎?”

  “玉香花,很美麗,它的色彩是變幻的,你只要在夜裡隨便看一眼,就一定能看見,”王婆婆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很開心,“我年輕的時候,男孩們表白,都要摘一朵玉香花送給心愛的女孩……哦對了,這花只有在夜晚才開花,也只有在夜晚才能看見,天亮就全凋謝了。”

  陳恆揉了揉太陽穴,要不是婆婆親口說出這話,他保準要以為對方是滿口胡言的江湖騙子。

  夜晚開花,還色彩變幻?怎不直接說是霓虹燈呢!

  王婆婆顯然沒注意陳恆古怪的臉色,思索了一會兒又說:“藥用價值……老李來信也說想找玉香花入藥,可是我明明記得玉香花沒用藥用價值,甚至還有劇毒!”

  果然是他!老李就是李神醫,江湖二流高手,婆婆早年的朋友。可是如果玉香花沒有藥用價值,甚至有毒,老李還要它做什麽?

  王婆婆顯然也有些疑惑,這次回憶了好一會兒才目光微亮,點點頭:“是了,我記錯了,剛才我一直說的是一種名為夜彩虹的花,玉香花由它凋謝後的花瓣形成,夜彩虹極盡絢麗,玉香花卻很不起眼,而且……”

  小蕊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陳恆卻還沒回來,不由得越來越著急,最後在路邊蹲了下來,拾起一根小樹枝發泄。

  於是這天玉香村的村民們就看到了這樣奇怪的一幕:一個嬌小可愛的少女蹲在路邊,

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時不時戳一下地面,嘴裡也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麽,大概是在罵一個名叫陳恆的人。  “臭壞蛋,你要是敢忽悠小蕊,我就讓小姐把你抓起來!”

  “死陳恆,怎麽還不來,可惡可惡可惡……”

  “哼,你就算現在來了我也不會原諒你,我要像折磨這隻螞蟻一樣折磨你!螞蟻螞蟻,可惡的螞蟻蟻蟻……”

  陳恆悄無聲息站在小蕊身後,看著她拿一根樹枝戳來戳去,就為了擋一隻小螞蟻的去路,整張臉不由自主變成了一個囧字。

  “你這是這幹嘛?”

  “哎呀!”小蕊臉蛋通紅地跳了起來,粉拳亂捶陳恆,“你怎麽才來,來了也不說一聲,還偷看人家,哼!”

  小蕊這丫頭,不認識的時候高冷極了,熟悉之後卻這麽可愛。陳恆心中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走吧,去找玉香花!”

  “出發!”

  陳恆和王婆婆一席話,了解了許多關於玉香花的秘聞,其實當年玉香花遍地開放的時候這些秘聞可算是人盡皆知,只不過50年時光過去,當年的人都不剩多少了,這些事也就成了秘聞。

  也是,世間50年,有多少事物能流傳下來。

  陳恆心中感慨,目光卻變得堅定,他從老張那裡有所了解,武者到了一流境界就能延緩衰老,大圓滿境界的武者更是能突破原有的壽命限制,他學武之心由此變得更加堅定!

  “陳恆,那座山那麽遠,先找近的不行嗎!”小蕊氣喘籲籲地喊道,陳恆放慢了腳步讓她跟上來,搖頭道:“就去那裡,其他地方應該沒有了。”

  這是他從王婆婆那裡得到的信息,幾年前曾有村民在這座山看到玉香花,這是玉香花最後一次被人看見。

  也不對,陳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當年那個人看到的應該是夜彩虹,並非玉香花,這回也不知多少找花的人會稀裡糊塗找錯……

  陳恆剛開始走的很急,後來腳步卻緩了下來,一路和小蕊有說有笑,兩人直到天黑才到山腳下,這回小蕊卻急了。

  “大壞蛋,不要說啦,咱們快點找花,我明天中午還要回去呢!”

  “剛才明明是某人說的最多。”

  “哼!找不到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哦!”

  陳恆忽然想起還不知道小蕊要找玉香花做什麽,便問:“你家小姐也要用玉香花換……上古吐納功?”他語氣頓了頓,還是覺得“上古吐納功”這名字太浮誇了,吐納功就挺好的,加“上古”兩字,總感覺太裝了!

  小蕊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怎麽可能,上古吐納功,那只是三流功法,小姐如果想學武,一流功法都可以學!”

  一流功法!

  陳恆暗暗怎舌,那是可以讓人一路順利修煉到一流高手而沒有瓶頸期的功法,在整個洪威國可以算最頂級的內功,畢竟洪威國明面上的最強者也就是一流高手。

  小蕊的那位小姐,身份來歷實在恐怖!

  陳恆越發好奇,太淵城有那麽強大的家族嗎?可惜他見識還是太淺了,對這方面了解不多,小蕊又死活不跟他細說。

  “小姐其實根本沒說要找玉香花,是我自己要來的,我聽李神醫說他要用玉香花,做一種能恢復女子青春的靈藥,我要讓神醫為小姐也做一份,小姐不學武,我要替她留著,以後用!”

  “小蕊對小姐真好!”陳恆點頭稱讚,卻同時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有些擔心,不由得沉默下來。

  兩人逐漸深入山林,小蕊蹦蹦跳跳說個不停,很是興奮,看得出來,她很少到這種環境探險,看什麽都很新奇。

  陳恆起初不在意,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什麽,暗道糟糕,叫住了她:“小蕊,小聲點,山裡可能還有別人。”

  “嗯?”小蕊疑惑看向他,陳恆苦笑搖搖頭:“是我疏忽了,有人來了!”

  果然,小蕊留心一聽就聽見了前面樹林傳來腳步聲,三個狼狽的人影撥開樹叢走了出來。

  “老大,我就說我聽到了吧,我這耳朵,聽女人的聲音絕不會聽錯!”

  “哈哈哈,不錯不錯,荒山野嶺居然也能碰見如此小美人兒,哈哈哈哈!”

  陳恆向三人看去,居然是張黑土主仆,說話那個隨從陳恆之前見過,這人和張黑土都不足為懼,反而是那個站在最後,沉默不語的人給了陳恆幾分壓力。

  “哪來的無恥之徒,不要臉,你知道本姑娘是誰嗎!”小蕊早已忍不了張黑土滿口的荒淫,此時站出來大聲呵斥。

  剛才小蕊被陳恆擋在身後,此時站了出來,張黑土盯著她一愣,雙眼發光,興奮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嫩的小美人兒,等會兒我會好好疼愛你,哈哈哈——”

  “你,你……”小蕊氣的臉色發白,但她教養很好,不知道怎麽跟這種人說話,想罵人居然也罵不出來。

  陳恆眼神古怪地盯著三人,這大山裡路途艱難,遍布荊棘,一腳踏錯還可能滑落懸崖,他們也不知遭了多少罪才找到這個地方,都是一副逃難而來的肮髒模樣。

  “好了,小蕊,”他拍了拍小蕊的肩膀,稍作安慰:“以後遇到這種人,無視就好了,不必理會他們!”

  “嗯!”小蕊點頭,本來她也不會理這種人,但在這種環境,她多少有點害怕,所以才會失態……

  小蕊瞪了張黑土一眼,果然不再理會他,躲在了陳恆身後。

  張黑土見惹不到小蕊了,這才看向陳恆,惡狠狠道:“小子,身後的美人兒留下,今天你死定了!狗三兒,把他腿先打斷!”

  站在最後的隨從走了出來,這個被張黑土喚作狗三兒的人長得奇醜無比,臉上到處都是刀傷劍痕,一看便知是某種酷刑留下的,陳恆見了他這張臉都是眉頭一皺,小蕊更是驚叫一聲,不敢再看。

  不過陳恆並未退縮,讓小蕊走遠了些,自己上前,直視張黑土:“上回饒你,這次必殺你!”

  張黑土神色一震,退了半步,叫囂:“小子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威脅我!”

  上次陳恆就已對他動了殺心,可惜環境不對,這種人不殺,只會一直被他惦記著,要時刻提防,煩不勝煩!

  張黑土叫罵不停,陳恆不再理他,目光盯向狗三兒,打量他幾眼,嘴角露出笑容:“你也是煉體境武者?”

  “不錯。”

  “很好!”

  確實很好,陳恆絕非膽怯之人,早就想找個勢均力敵的人戰上一場,當即主動衝向狗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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