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迷途風雨夜》第25章
  裝卸工賺得多,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呐!為何不呢?迎喜有的是力氣,裝車卸車根本就不在話下,說乾就乾,這一乾,就是半年。收入的確不錯,操作自己比操作這破車要得心應手,乾完活就睡,睡醒就吃,吃飽了再乾;抱怨餐館飯菜不好沒人說他什麽,乾活的時候沒時間去抱怨,所以轉行之後的迎喜還是逐漸找到了快樂!搬運工的快樂和工地上的快樂一樣,窮歡樂,開個玩笑,搞個小動作,這就是受苦人的快樂,沒有高談闊論,沒有爭先恐後,沒時間欣賞各地方的女人,沒時間進歌廳;路上應有的時間都在睡覺抽煙,到目的地了都在乾活,活乾完又轉向下個地方,只要不想家裡的老婆小孩,這樣的生活足以讓他轉悠三四個月!

  回到家裡,賺到錢的迎喜和芳芳相處的日子歡快很多,芳芳看到迎喜的心情好,她自己的心也舒暢,兩口子躺在床上不斷的計劃著,住在城裡真不錯,幹什麽都方便,看條件好的親戚們在買樓房,芳芳也在迎喜面前嘮叨:“跟了你這些年,別的沒要求過啥,如果有個房子,那就好了,一家人得在這縣城裡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迎喜何曾不想呢,離開紅鞍村快一年,一家人住在這一間房子裡,暫時還好,小孩長大一點,就沒法生活了。說起來也快,兩年幼兒園,就要上小學,沒個房子,從小給小孩心裡會留下居無定所的陰影。迎喜深有體會,一個健全的家才是家。

  多次的商量後,迎喜最後決定在縣城裡安家。在縣城靠東邊稍偏一點的地方定了一套樓房。下定這個決心很不容易,這些年,過的雖不是很富裕,但也沒有欠債,口袋裡還有幾個余錢。這樣的生活在農村算是好生活,不求人。為了守住家業,守住那點存款,很多親戚朋友的跑來向迎喜借錢,門都沒有,怕冒險,怕出亂子,怕承擔風險,就學駕照,多掏的那千把塊,迎喜都後悔了不知多久,還始終未能清除心理障礙。每當提起這事,迎喜總會莫名的發火,所以,知道這事的人,都不會提起這件事情,一直到後來兩口子出現了比較深的矛盾後,芳芳為了撒氣,才會提起這檔子事情,每當提出來,就肯定是打架的事情了。

  房子是定好了,迎喜拿出所有的存款,還湊不夠首付錢,又一次借錢之旅開始了。這平常,迎喜是有錢的時候,從不借錢給親戚們,用錢了要跑去親戚那裡借,就不是那麽好張嘴了,即便張嘴也沒那麽容易借到錢;錢這東西,是周轉用的,放在固定的地方久了,不是死錢,關系也就死了。沒錯,迎喜一圈下來都是空手而歸的。芳芳心不甘,跑去娘家親戚家裡借,跑了好幾趟,總算是湊夠了樓房的首付款。

  房子剛好修了一半時,開發商說半年後交房,簽署合同的時候也沒在意,可簽署之後,迎喜拿到一個存折,銀行的人說每個月要往裡面存兩千塊塊,從這個月開始。迎喜大惑不解的問:“這房子我還沒住呢,就要開始交錢了嗎?”

  “是啊,你是沒住,但房子已經是你的了呀!”

  “按理不是住上了才算月供嗎?”

  “按理你一輩子不住,就一輩子不月供嗎?”

  “你們這些驢毬話說的好,我的意思是現在正在蓋,住不進去啊!”

  “你嘴巴放乾淨啊,誰是驢毬,你才是驢毬呢!”

  看又是打架之勢,芳芳一手牽娃,一手死死抓住迎喜,一直出了銀行大門,芳芳才松手;迎喜還不依不饒的嘮叨著:“這幫孫子,

連好話都聽不進去。”  回到房子裡,稍許安靜的迎喜,給親朋好友們打電話,問房子月供的規矩。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銀行說的沒錯。規定就是這樣,迎喜這才放下了心裡的怒火,罵著世間的不公道!

  關於國家政策,罵是那個樣,不罵還是那個樣,它終歸是越變越好了,時代進步的很快,科技日新月異,稍不留心,整個縣城面貌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高樓大廈一座座拔地而起,是真的進入二十一世紀了。在夏秋兩季,迎喜以跟車裝卸為主,冬春兩季,迎喜就在縣城裝潢店的門口、菜市場的門口候著,等別人來找,活不分大小,統統都乾。背水泥、扛沙袋、搬瓷磚、背木板、樣樣在行。縣城新起的樓房中,最高的八層,電梯在這不流行,全部的家當,往樓上走,都離不開這些受苦人;上樓是受苦,下樓是歇息;所受之苦誰都看在眼裡,也沒人會為那幾百塊錢的苦力錢過分的討價還價。運氣好的一天能賺三四百,不好的時候,也會搓光頭。

  夏天,是迎喜最喜歡的季節,跟車搬運,工資穩定,天天有肉吃,在加上一瓶啤酒,跑東跑西,也不會遇到熟人,乾自個的就好,能打交道的就幾個裝卸工,單純,除去幹活,別無雜念。

  這樣的生活,雖談不上富裕,但也過得安心。鵬飛上小學了,等他回到家,小鵬飛跑來“爹、爹、爹”的叫著,迎喜一身酸困頓時消退的一乾二淨。生活本就這樣過下去就好,但迎喜的人生,需要跨過的坎,遠不止這些;在這樣平靜生活的背後,有一股黑暗的誘惑,已經悄悄的來臨,就好像專門盯著這些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軌的家庭。

  芳芳的表姐,南山劉家人,小時候長得可愛,笑起來像一朵花,家裡人給起個官名劉春花。前幾年在南京打工,幾年沒見面,據芳芳的親戚們都說,最近兩年發財了。村上鄰居去到南京,看到春花穿著時尚,打扮靚麗,坐一輛高檔轎車,上下車還有人候著開關車門;事業乾的很大,南山村裡人傳著,這娃娃長得漂亮,口齒伶俐,說話有理有據,書讀的也不錯;從小時候的行為動作看,長大了肯定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讚譽聲,響徹了整個村子。去到南京見面的親戚鄉鄰,啥都不說,管吃管住幾天再說,問起做什麽起家的,劉春花還不大願意說,不是小氣不願意說,而是從這架勢看,就是說了,很多人也不會懂得,所以很多人就不再問了。這不再追問,就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私下打探,攀親套戚,折騰很久之後,劉春花給看上的幾個攢勁人開了口子,說是做老年人保健品發家的。在幾個親戚的極力邀請和勸導下,願意在老家這個小縣城裡,由幾個親戚合作辦個分支機構,整體接受培訓,財務由南京總部支配!

  消息一出,整個南山,甚至劉春花家裡的所有親戚,沾上邊的沾不上邊的傾囊而出,打破頭也要在這個組織內佔個席位,本來說只要不多幾個人的,後來精挑細選,好心勸退後,留下了十個人的名額。芳芳就是其中之一。芳芳為能爭得一席極為自豪,首先芳芳文化程度不錯;第二就是寶媽,伺候孩子上學,伺候迎喜吃飯,其他時間都很消閑;第三,芳芳家住縣城,在縣城裡有房產;第四,手頭上有余錢,進貨發貨不存在經濟問題。

  那是一個寒冬,迎喜在裝潢鋪子門口等了整整一個上午,穿著厚厚的棉襖,棉帽子上已結滿了一層晶瑩的水珠,迎喜的兩個手交叉塞進棉衣袖筒裡,還在等活乾,遲遲不願回家吃飯,總想這飯點上,或許找人乾活的就來了。錯過了一個上午,再錯過一兩個小時也沒啥問題。有時候早上出門的時候,吃個頂飽,中午直接不回家,有活乾活,沒活就在有太陽的地方曬著。這樣的季節裡,迎喜喜歡乾活,喜歡摘去棉衣,喜歡流汗的感覺;帶著收獲回到家裡,也自在些。

  下午三四點鍾,太陽已在西山頂上徘徊一陣子,回家了,再不回家,五點鍾就全黑了,就算有活,天黑也乾不成了!一進家門,樓房裡的暖氣迎面而來,迎喜脫去工作的棉襖,換上乾淨衣服,吃飽飯;然後在這還沒裝潢的樓房裡轉悠一圈,感歎兩聲,不容易啊不容易!然後看水泥地板哪有不乾淨,就去拿掃把打掃一下,整個屋子,所有的家私都是農村拿過來的,在樓上能湊合用,三房的房子,有兩個房間有床,其它都是空蕩蕩的。轉悠一會,迎喜就口頭計算了,這房子用多少瓷磚、水泥、踢腳線、木材、板子、油漆、玻璃等,就可以裝潢的不錯。這個冬天,迎喜都在幫別人家扛這些物品,心裡有數,是可以算準的。不斷的念叨,好好乾一年,房子就可以裝的很好。迎喜坐在凳子上準備抽支煙,芳芳就在嘮叨,樓房抽煙,煙氣出不去,難聞。嘮叨一陣子,就坐下來給迎喜說賣老年人保健品這檔子事情。芳芳趁小鵬飛上學,已經悄悄培訓了好幾天,把所有來龍去脈搞清楚後,才找迎喜來商量;芳芳說了很多,迎喜也認真聽了很多,聽來聽去,迎喜始終認為,芳芳的表姐是靠漂亮,風騷上位;憑她個人,有啥能力賺那麽多錢。芳芳很生氣,一個好好的表姐,從迎喜口中說出來,就完全不像樣子了。迎喜所說的這種味道,像極了二奶。那個時期,盛產這種職業,但偌大一個公司,即便是交由二奶來處理,那這二奶也要有能力才好啊!芳芳覺得還是不對,如果表姐是去做二奶了,就不用整天瞎操心,還那麽努力幹嘛呢?表姐做培訓的時候,講了好幾節課呢!那口才,就像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一樣,絕對不會,芳芳堅信,表姐是靠自己能力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一定是!把這裡面所有的規矩給迎喜講過後,就說進貨了,先付款自己進貨,自己先賣,往後再多找些代理一起賣,手下賣貨的人越多賺得越多,賣多了,職位就會上升,每升一級,拿貨的價格就會更加優惠,賣出去利潤也算起來更高!老年人,腰酸腿疼的人多了去,離退休老人,對買保健品的錢來說,都是小錢。這個縣城,常駐五六萬人口,老人佔到了百分之二十,就做這一萬人的生意,就能賺很多很多錢了。更何況,這種直銷是一對一的服務,培養好關系,長久盈利......迎喜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好像在夢裡想著,理是這麽個理,好像說的也沒錯,說不準是個好行當,能翻身的好行當呢!在這半睡半醒之間,到底是答應了芳芳去做這事呢?還是沒有答應呢?到後來變成這個家庭分崩離析的導火索!

  迎喜每天所賺的辛苦錢,要還房貸、要還借親戚們的錢、要支付家裡花銷,還有小鵬飛上學花銷等等;一天苦累了,懶得管錢,全部丟給芳芳去處理;芳芳為自己偉大的事業,讓老年人過上舒適的日子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哪裡有老人,哪裡就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幼兒園門口、各企事業單位的門口、銀行門口、文化館、公園每天基本跑遍,幾點鍾,什麽樣的老人在哪,做什麽,芳芳摸得一清二楚的。每天像打過雞血一樣,按小孩吃飯的飯點早出晚歸,宣傳單在家裡放了好幾摞,勤快的程度讓迎喜都十分感歎,不停的出貨,不停的進貨。期間,還受總公司邀請,在西北各部之間激情演講。講述從身無分文的寶媽,到現在每月出多少貨,收入多少;賺到的錢,還在縣城裡購買了新樓房,感謝公司,感謝各位老總,給予的機會和鼓勵等等的話語。

  一年多來,表面上看生意做得不錯,但總缺錢。這不,年底了,迎喜也閑了下來,要一起合計一下今年的收入了。這時,芳芳含含糊糊說不出個啥,迎喜賺的錢,芳芳拿去除去還房貸,全部投進直銷裡面,馬上要過年了,總不能窮的連個過年錢都沒有吧!問來問去,芳芳還是不太願意說;問急了,就把沒收款就把貨給下線的事說了出來;迎喜急了,就逼芳芳去收款。沒辦法,收吧!連續幾天,款沒收到,產品倒是收回來一堆,這類產品包裝體積很大,以致於堆滿了空著的那個房間。線下賣產品是從她這賒欠,而她的貨是從總公司拿現金發貨的,每次為了有更多的優惠,就多進些貨,為了賣出數量,使勁發展下線;到頭來,剩下的全是貨,堆滿了整個屋子。迎喜很生氣,又逼著芳芳去找她表姐,表姐的回復是,這樣做虛假生意是公司絕不允許的,是誰讓她這樣以賒欠方式做生意的呢?罵的芳芳抬不起頭,完蛋了,完蛋了,買房子欠親戚的錢根本就沒還過,中間缺錢,房貸還耽誤過兩個月。從此,迎喜去別的地方借款就難了,事情這樣發展過來,誰也沒想到,也不想這樣。迎喜看這一堆堆的老年保健產品,肚子裡的火就像開水在沸騰,芳芳被罵急了,也反抗起來罵道:“當初給你說的時候,你也是同意了的!”

  “我同意你爹地個?了!”然後用腳把這些保健品一頓腳踢;芳芳上前去護她的產品,剛好到了迎喜的槍口之下,抓起頭髮就甩了兩巴掌,這兩巴掌打下去,完全沒有解氣,接著就往嘴上一拳,芳芳倒在地上,迎喜這時像瘋了的狗一樣,使勁的沒有節製的掄著腿踢在芳芳身上;鵬飛站在邊上哭,上去攔迎喜,被一把甩了出去,嚇得不敢上前,嘴裡咬著衣袖使勁的哭著。時間繼續走動著,迎喜打累了,氣出完了,才停了下來,這個夜晚,沒有晚飯,沒有情感,能想到的,只是錢沒了!是啊!錢沒了,這日子該怎樣往下走呢!

  芳芳被打的很慘,躺在床上無法動彈,也沒人去通知芳芳的娘家人,也沒個人伺候,小鵬飛每天流著淚,會做的也只有稀飯,端起來給喂一點。就這樣度過了三天時間,芳芳終於能動彈一下了,就找個木棍,一步步挪出了這個門,在小鵬飛的攙扶下,娘倆不知經歷了怎樣的千辛萬苦,回到了每一秒鍾都想念的娘家。吳清香看見一個人領著鵬飛進門,還在問:“你這是和誰來的?”

  鵬飛流著眼淚說:“我和我媽!”

  “你媽?你媽...怎麽了?”

  “我爸爸打了。”鵬飛傷心的哭了起來。

  吳清香細細的看了一眼,看了又看,在院子裡大聲吼了起來!又大哭起來!

  “天呐!我的女兒怎麽成這樣了?我要讓趙家娃死個好看!我要讓那畜生把命賠上......”

  芳芳滿臉是淚,是傷痕,本就胖胖的臉蛋,已腫的無法辨識!芳芳回到娘家了,回到娘家也就意味著,這條命撿回來了。這種痛,是身體的痛,是心中的痛,相互疊加,覺得生不如死;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芳芳恨不得拿起刀來和迎喜乾一場,一刀兩散。在娘家人的安排下,芳芳得到了及時的醫治,先修養再說吧!從剛到娘家時咬牙切齒的痛恨開始,所有的親戚都認為這個家庭完蛋了。

  吳清香召集了好幾個人,在縣城家裡找到迎喜,要討個說法,為何這麽狠毒?可討個說法,就離不開打罵;一見面,仗著人多,吳清香走上前去對著迎喜就是兩巴掌,迎喜看是長輩,雙手一推,就把吳清香推得遠遠的,並警告她說:“我今兒個認你是長輩,不想還手,你的女子要走要留隨便,我受夠了!”

  “我瞎了眼睛,怎麽就看錯人了,把女兒嫁給這樣一個畜生了。”

  “罵啥隨你,趕快說完滾出去,惹火了我下毒手就不要後悔了!”迎喜摸著臉,氣呼呼的說著。

  王剛問話了:“你是怎麽回事?打我姐姐,到底為啥?”

  “為啥,你姐沒給你們說為啥嗎?”

  “你這就是個哈慫,我好好和你說話,你怎麽就這個德性?”

  “好好說話?你看房子裡那一堆,你姐和你們劉家姐姐合夥乾的事情,一年多年時間了,我為了還帳,像驢一樣的受苦,還要怎麽樣?我把錢交到她手上,就成這樣了,帳沒還,堆了一房子老年保健品;過年了,娃連個買衣服的錢都沒,這就是你們王家人乾的活?”迎喜惱了,說的理直氣壯,說的振振有詞,說的慷慨激昂。

  一時間,吳清香、王剛、娘家侄子、還有吳清香的哥哥一句話都擠不出來,緊張的氣氛有點凝結,都在想下一句該如何出口,把對方逼到死路上。迎喜已做好了打算,再動手就不客氣,人是要臉的,再來就往死裡乾,活著也就這樣了,煩死了,還不如大乾一場該怎樣就怎樣了。

  王剛說道:“無論怎麽樣,你也不能把我姐姐打成這樣啊,那是個人呢!”

  “是啊!你摔上兩巴掌,我們也不會說啥,那有你這樣打人的,往殘打嗎?”吳清香跟著說道。

  “你們說,一年多了,我乾的活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吃的飯你們肯定不知道,她天天出去跑單,給別人示范,叫去給別人竄湊,還像老師一樣給別人講話,我在家裡吃過幾頓熱飯?這些都好說,買房子欠的錢,早應該還完的,結果呢?一分錢沒還,都在那堆著。行,你們今天不是很凶嗎?拿去啊,把這些破爛拿走啊,這就是欠你們的錢啊!”

  吳清香沒多少話了,來的人能接上一句就說一句,接不上茬,就站著看著,不說話!芳芳的舅舅靠牆站著,不知是琢磨已久還是突然來話了:“這個日子還能過嗎?各回各家吧!”

  “我要把我的女兒帶走!”吳清香發話了。

  “帶走吧,早點走了,清乾!”

  “我給你趙家娃攢著,我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吳清香說出來這話,準備要出門了。

  迎喜接著話:“嗯,你們牛,我等著,等著呢!”

  ......

  在這唇刀舌劍中,結束了對話,芳芳娘家人走後,迎喜已是淚流滿面,粗糙的大手對著水泥牆就是幾拳,手爛了,麻木了,牆上留下了清晰的血跡,淚繼續流,很傷心,低著頭,使勁的哽咽著,並不是因為手痛,更多的是無奈和痛心。搜了一陣子,好不容易從口袋中掏出香煙,手上的血已瞬間給它染成了紅色,拿起一隻,塞到嘴裡,點了好久,還是沒好好的燃著,想用手去抖一下,重新點上,斷了,把前面斷了的那節揪掉,又點,勉勉強強的吸了兩口,就沒了,丟了,繼續,繼續!半包煙就這樣給糟蹋了,在房子翻來翻去的找,找到一個破舊的襯衣,用嘴咬住一頭,左手一扯,撕成了布條, 纏住流血的手,走下樓區,找小賣店去買煙了!回到家裡,靠牆坐在水泥地上,還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抽惡心了,跑去洗手間嘔一下,然後接著,不知何時,抽暈過去了,就躺在地上睡了,醒來時已是半夜三更!

  餓了,又在房子裡找吃的,還好蒸鍋下面有兩片乾饃饃,有些發霉,長了一點白毛,迎喜用手搓搓,就往嘴裡塞,味道變得有點酸,勉強還是能吃,暖壺裡還有些開水,不是那麽熱了,還能喝,喝完覺得舒服了很多,眼神呆滯,回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回味了很久,累了就去床上休息一下。第二天一早,穿戴好,就奔著各鋪子門上找活去了!快過年了,這一個多月需要錢,需要的錢還不少呢!

  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街上辦年貨的人很多,需要乾體力活的不多,大部分裝卸工都回家去了,也不需要爭活乾,賺的少就賺得少吧!也得乾呢!又過了兩天,周化水滿街找迎喜,見面後就問道:“電話怎麽不通?”

  “沒費了,交不起就停了!”

  “那你一天揣上個手機幹啥用呢?”

  “當手表用,看個時間!”

  “你娃這次闖禍了!你把媳婦怎麽打成那個樣子了?”

  迎喜低著頭,沒說話,很平靜的說著:“來氣了,就打了一頓!”

  “我上去看過,村上的醫生給打吊針,都不想和你過了!”

  “不想過就不想過了,早些滾遠遠的!”

  “你娃想的簡單,吳家人準備告你去,讓公安把你抓起來,驗傷如果比較嚴重,你要坐牢呢!”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