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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有條月牙河》第四十八章 阿來夫“寫”來的外號
  吉雅埋怨道:這都過的啥日子啊?幾隻羊養的,跟做賊似的。一天天提心吊膽,快折騰成精神病了,要我說,你就是自己嚇唬自己。

  “等咱家賺了錢、羊成了群,讓你吃上噴香的手把肉,你就不說提心吊膽啦。行了,我不和你磨嘰啦,走了。”包巴音說完,嘿嘿一笑。

  “小心點兒。別吵醒兒子,這幾天他忙裡忙外地累著呢。”吉雅囑咐道。

  包巴音:怎忙都是為他自己娶媳婦!

  “你個老鬼頭,牧仁不娶媳婦,你能抱孫子啊?”

  “好吧,為了我的大孫子還得撲騰啊,我放羊去啦。”包巴音忽然覺得渾身是勁兒了,腳下輕快了許多。

  包巴音很能琢磨,特別是在保密工作方面,確實是下了一番功夫。為了防止這些羊“咩咩”亂叫,給每隻羊都戴上了特製的“羊用口罩兒”。這是包巴音急中生智,受到拉碾子、拉磨的驢馬所戴“捂嘴兒”啟發,指導吉雅用舊衣襪特製的。功能改變了,一個是防牲畜偷吃,一個是防羊叫喚,實踐證明確實挺管用。另外,他還給每隻羊都拴上了韁繩,這樣一來就不會四處亂跑了。

  其實,綿羊畢竟是牲口,哪能那麽聽話呢?你不讓叫它就不叫啦?村裡有些人知道包巴音家養了羊,就是不明白他家為啥要偷偷摸摸的。既然是偷著養,肯定不想讓人看見,便不問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心裡嘀咕,都不想面對面追究原因,反正有一點很多人是在堅信的:這些羊絕對不是老包家偷的,他們全家都不是那種人!

  包巴音把三公三母六隻羊小心翼翼地趕到——不——準確地說是“牽”到月牙河畔,找了處荒草茂盛的地方,去掉“羊用口罩兒”,松去了“韁繩”,讓它們幾個自由享用“夜宵”。

  在全封閉式的圈裡圈得都要急眼的羊們,見了青草,就像餓極了的人見到了餃子一樣,大口大口往嘴裡填,忙得都忘記叫喚了,正合包巴音的心意。他便尋了處斜坡依在那兒,掏出外皮磨得發亮的旱煙口袋,滿滿地裝了一煙袋鍋兒,“呲——”的地聲劃著一根火柴。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吹滅,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和電影裡演的偷地雷的人有一拚。然後,他笑著搖了搖頭,用衣服遮擋著點著煙,用手掌罩著煙袋鍋兒,靠在斜坡那裡開始吞雲吐霧。

  仰望著天空中滿圓的月亮,一時間,包巴音仿佛置身於廣闊的大草原——太陽暖暖的,天空中白雲朵朵,不遠處一群綿羊在吃草,雲在動、羊在走,包巴音還擔心它們和別人家的羊“混群”呢。坐在敖包旁,抽著旱煙袋,看護著自己的大羊群,這不就是生活富足的夢嗎?

  …………

  一場風波過去了。

  袁振富得到正名後,終於可以在月牙河村裡抬著頭走路了。他特別迫切地想知道背後是誰在搞鬼,每一次向孫德厚和“活字典”格根詢問,是誰給自己貼的“大字報”時,得到的答覆都是“不知道”。袁振富心裡清楚,二位老師一定知道,因為他聽說了是二人去找了村裡白哈達書記後,才有了“正名廣播”。

  格根還奉勸袁振富不要瞎猜,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像月牙河的水,像草原上的風,不用去追究根源。

  袁振富差點兒被停課,每一次走進教室都很心虛。正名之後,恢復了“權利”,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上課了。像獲得新生一樣,走上講台,環顧著全班學生,目光又不經意落在了阿來夫的身上。

如果不是內心強迫自己移走,他非把阿來夫盯得發毛不可。  “阿來夫!”袁振富開始提問了。

  “到!”阿來夫答得乾脆,並迅速地站了起來。

  “到黑板上來,聽寫生字。”

  “啊——”阿來夫撓著腦袋,迅速地蔫兒了。

  “別磨蹭!快到黑板上來。其他同學在下面都準備好,一起聽寫!”

  一陣“嘩嘩”的翻本聲。阿來夫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挪到黑板前,接過袁振富遞過來的一小截粉筆頭兒,一臉痛苦狀。頭一天學的生字,他根本沒有複習。

  “聽好,第一個字——‘黃瓜’的‘黃’字,也是‘黃顏色’的‘黃’——”

  阿來夫的腦子一片空白,隨即又開始胡思亂想:昨天只顧玩兒了,“黃瓜”這東西他認識,也愛吃, 最好是蘸醬吃,如果是炸的雞蛋醬那就更好了,一咬嘎崩脆……可這“黃”字怎寫啊?“黃顏色”更常見了,姐姐其其格那屋的窗台上擺的玻璃罐頭瓶子就有這種顏色,對了,罐頭瓶子裡的罐頭都讓誰吃了?那種黃桃兒的最甜了……可這個“黃”字到底怎寫啊?

  坐在各自座位上的同學們都寫完了,站在教室最後邊兒的袁振富,盯著阿來夫手中不知如何運動的粉筆頭兒,他沒有往下說新的生字。前排同學開始“橫、豎、豎、橫……”地小聲兒提示,阿來夫還是在黑板上畫了個不光彩的圈兒。

  袁振富指著一位女同學說:你上去,幫阿來夫寫出來。

  那位女同學走到黑板前,從阿來夫手中“搶”過粉筆頭兒,輕松地寫下“黃”字,驕傲地看了看阿來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袁振富來到講台前,對阿來夫說:她的年齡可是比你小啊,得小差不多一年呢吧?阿來夫,你——照著寫,啥時我喊停你再停!

  袁振富繼續聽寫其他生字,阿來夫在黑板上左一個右一個地寫著“黃”字,直到快把黑板寫滿了,袁振富才叫他停下來。質問他會不會,阿來夫點頭說“會了”,才讓他回到自己座位。

  因為在黑板上寫滿了“黃”字,於是,阿來夫從此有了個外號——“阿黃”。而且,只要與阿來夫在一起,碰到黃色的狗、黃色的貓、黃色的牛,大家都拚命地喊“阿黃、阿黃,臭阿黃,學習唐詩要吃糖。聽寫生字全不會,急得狗眼淚汪汪……”

  阿來夫就狠命地追著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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