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蘿卜,拔蘿卜,哎呀唉呀,拔蘿卜......”黃天源一邊哼著童謠一邊隨手砍掉路邊被積雪圍困的喪屍脖子上的頭顱,讓它們安靜的被飄落的雪花活埋。
其實保暖措施足夠,現在外出才是最安全的,再瘋狂的喪屍在這種深度的積雪中都是寸步難行。額......,這其中可能不包括坦克喪屍。
看著面前這個用雙手把積雪推開,前進速度還挺不錯的家夥,在風雪中完全不懼怕低溫時怎麽回事?不是說低溫對於肌肉猛男不是很友好嗎?為什麽這個家夥沒有被凍的瑟瑟發抖,又或者他展示出來的一塊塊的肌肉其實都是脂肪?
但無數次劈砍過這種怪物,那裡面的玩意確實是肌肉。還是說這個可憐的家夥其實是在找地方躲避風雨的。
而黃天源斬出的飛翔斬擊比暴風雪還要寒冷,被正面刮中的坦克喪屍只能無力倒下,這倒是省去了找地方躲避暴風雪的麻煩!
“有人嗎?有人嗎?這是啥啊!這是......”懂得自娛自樂的人一般都很歡樂,就像現在的黃天源,多少帶點神經質,如果說他在拍短視頻,那倒是挺正常的,可在白茫茫的街道上,暴風雪呼呼的吹,他不拍視頻還這樣弄,就不合適了。
也就是沒有觀眾,要是有觀眾,他也沒這個臉乾這樣的事。男人就是這樣,喜歡在獨處的時候展露自己幼稚的或者黑暗的,反正是不想在別人面前展示的一面。
在風雪中步行,確實不是人乾的事,走了大半個小時,連五公裡的路程都沒有。左右看了看,右手邊有個出售雪茄的店鋪,這倒是稀罕玩意,黃天源直接拉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店鋪還挺完整的,或許是因為連吃都沒有,就沒人想著抽抽雪茄,感歎一下人生,又或者是因為煙癮大的已經變成了喪屍,自然就戒煙成功了。
一排排整齊排列的雪茄盒子絕對是強迫症患者的福音,可自從黃天源從中間取下一盒看了看然後隨意擱在一張桌子上後,中間就多了一個缺口,讓人看起來覺得有點不舒服。其實強迫症誰都有,不過強度不一樣罷了。
他是不抽煙的,相比於這個世界的雪茄,晨曦世界有一種藥草,曬乾後卷成煙卷,煙氣吸入肺部有清潔肺部的功用,並能提神醒腦。
值得一提的是,是黃天源開發了這種藥草的新玩法,並且將這種玩法讓嶽父大人的天華宗多了一個賺錢的門路。
盡管模仿的人很多,但是一旦站穩了正宗的地位,就會財源滾滾,自動化的卷煙機器能讓煙卷美觀大方,能成為送禮的好選擇。而且便宜嶽父可不傻,直接高價大量收購那種藥草,等將市場上的藥草收刮得差不多了,這才將香煙推出。
而這種藥草的生長周期是五年,就是說,五年期間,他就是香煙的最大傾銷商,自然是賺的直接起飛了。
現在老爸抽的煙都被他換上了這種被他命名為浩克的香煙,成功的將煙癮戒除了。這樣說好像也不對,應該是由有害的煙癮變成了有益的煙癮。
盡管抽煙無害了,可黃天源還是不喜歡抽煙,或者說不習慣嘴裡老是叼著根東西。
所以說這間雪茄店裡的東西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但或許有哪位剛好路過的煙民會需要,所以他也不會故意將這些雪茄都毀掉。
從雪茄店出來繼續在路上走著,往城市中央的方向前進......
一棟五兩層高的小樓內,一座很是普通但溫馨的房間裡,
查理·凱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姐姐查理·雪莉。 姐姐比他大十一歲,在他五歲那年,父母都在一場車禍中死去。他們的生活頓時陷入了低谷,或者說地獄。
那時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一直哭,一直哭,他們除了父母沒有任何親人,按照法律他會被扔進孤兒院,等待某個好心的家庭收養。
但姐姐放棄了一切,為了能撫養他直接選擇輟學工作,由一個極有可能成為散打冠軍的人變成了修理汽車的女學徒。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時姐姐跟他說的話,“凱斯,別哭,我在這裡,我永遠,永遠,永遠不會拋棄你。”
而隨著他慢慢長大,無數次問自己的姐姐,她有沒有後悔過。她的回答永遠都是,“不,我永遠不會後悔,親愛的凱斯,我很慶幸能看著你長成一個男子漢,你也會保護姐姐的,不是嗎?”但事實上卻是姐姐一直保護自己。
喪屍肆虐全城那天,自己躲在學校教室的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表現得完全不像一個男子漢,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嘴角滿是鮮血的喪屍啃掉了自己一個同學的喉嚨,然後踉蹌著走向自己。
正當他以為自己也要被這隻喪屍吃掉的時候,她的姐姐出現了,像個女戰神一樣一斧頭將這隻喪屍砍掉了腦袋,在他愣神時拉著他穿過了人群,喪屍,一直到回到了他們居住的房間裡面。
這個時候他才回過神來,看著滿身血跡的姐姐一臉驚慌的檢查著她哪裡受傷了。幸運的是,那些血是喪屍的,姐姐並沒有受傷。
之後他一直在姐姐的庇護下活到了現在,為了自己吃好穿好,姐姐無數次冒險出去,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就連這次也是因為出去為自己尋找食物,腳上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現在看來是傷口感染了,讓她高燒不退,如果沒有藥,她會死。在距離不遠的一個街道邊上有一間藥店,那裡可以找到姐姐需要的藥。
可自己一個人能做到嗎?之前跟著姐姐出去過幾趟,因為姐姐想讓自己嘗試一下和那些喪屍戰鬥,用槍或者用冷兵器都可以,但是自己是一個懦夫,就連躲在姐姐後面開槍也不敢。
姐姐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吧!自己沒有成為一個男子漢。不過自己不能看著姐姐就這麽死去,不能。反正姐姐要是死了,自己一個人也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那就拚一把!為了姐姐,更是為了自己。
“凱斯,你可以做到的。凱斯,你可以做到的......”喃喃自語著,雖然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勇氣,但他已經決定了。
輕輕的在姐姐臉上親了一口,“姐姐,我會把藥帶回來的,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然後像姐姐那樣,將那件她自製的鐵甲穿在身上,帶上頭盔,將槍別槍帶上,手上纏上麻布,讓自己能抓緊手上的消防斧。
深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門。可一拉開門,門外的積雪就傾斜了下來,等他很是狼狽的爬了出去,一抬頭就迎上了一道探究的目光。
黃天源咧嘴一笑,想不到自己還真找到幸存者了,自己還沒用見聞色霸氣,而且這個家夥準備外出啊!“嘿!年輕人,見到你很高興。你準備去哪裡閑逛,我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嗎?”
凱斯愣了愣,隨即回答道:“我想去附近的藥店,我姐姐病了。”
黃天源眼皮跳了跳,沒想到居然還有同伴,而且生病了,“或許我能幫你,如果你想去那邊那個藥店的話,現在很安全,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跟我來吧!”說完帶頭朝著那個藥店走去。
可走了幾步他就停了下來,因為後面並沒有人跟著過來的腳踩在積雪裡的沙沙聲,轉過頭就看見陷在積雪裡的凱斯,正在努力的想要從積雪的圍困中逃出。
黃天源走回去,將他從雪地上拔了起來,手指在他身上的鐵甲敲了敲,“看來你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相信我,穿上這個東西在這樣的積雪中無疑是在找死,趕緊把它脫下來,我們去拿了藥就回來,很快的。”
凱斯訕訕一笑,趕緊將身上的鐵甲脫了下來,即使是個男的,但這副鐵甲對他來說還是太沉重了,“這是我姐姐的,與她相比,我就是顆豆芽菜。”
黃天源抿了抿嘴,再次朝著藥店走去,而凱斯在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得很是艱難。暴風雪還在繼續,幾朵雪花從他領口飄了進來,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天氣真的太冷了。
凱斯攏了攏領口,雙手抱緊了自己,然後他愣住了,前面那個男人穿的那麽少,他不冷嗎?剛才因為突然見到除了姐姐以外的活人太驚訝了,完全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而且他走的好快,積雪對他來說好像並不是什麽麻煩,留在地上的腳印淺的根本看不到,難道說他是個幽靈?想到這他不由得又打了個冷顫,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黃天源很是疑惑的回頭看著這個沒走幾步又停下來的家夥,詢問道:“年輕人,難道你累了嗎?”
凱斯用力的晃了晃頭,將自己的胡思亂想全部拋掉,一邊開始朝前走,一邊說道:“不,我只是驚訝你的輕松,能在雪上行走,完全沒有打滑或者將鞋子陷進雪裡。”
黃天源挑了挑眉,說道:“這需要一些技巧,但現在不是學習這個的時候,快點走吧!”距離那間藥店只有一公裡,而這一公裡凱斯足足走了二十分鍾,要不是他堅持,黃天源都想讓他在原地等著,自己去把藥拿回來。
很顯然,這是個不怎麽運動的年輕人,要不是他姐姐病了,他會安心躲在姐姐的庇護下。事實上這並不是什麽壞事,起碼他們擁有彼此,並活了下來。
一來一回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凱斯姐弟住在小樓的二樓,這裡有兩個房間,他們一人一間。而凱斯的姐姐雪莉將二樓改造了一下,包括但不限於將二樓的門換成鐵門,窗戶焊上了粗壯的鋼筋。
怪不得他們能活到現在,這個小樓比安全屋還要安全,壁爐燒著木材,旁邊堆著許多木材,整個房子很是整潔,他們姐弟看來都是愛乾淨的人。
在凱斯的描述中,她姐姐是個無所不能的人,雖然現在病倒在床上給這個形容打上了一個問號。黃天源掀開雪莉身上的被子,將包扎得很是粗糙的繃帶解開,檢查了一下傷口。
傷口有點化膿,看起來有點摻不忍睹,仔細辨認後可以確定這是銳器留下的傷口,不是喪屍留下來的,那就不是T病毒感染,凱斯帶回來的藥應該有用。
傷口需要清潔後用乾淨的紗布重新包扎,黃天源示意凱斯來,但是他似乎有點下不了手。可能是沒有經驗吧!黃天源用笑道將傷口上化膿的地方掛掉直到新鮮血液流出,這才用消毒酒精反覆衝刷傷口,最後用乾淨的紗布一圈又一圈的將傷口包了起來。
凱斯將雪莉扶了起來,喂她吃下抗菌消炎藥,然後讓她重新躺下。很快藥物就起了作用,雪莉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看來會做一個好夢。
凱斯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將一顆心重新放回肚子裡。和黃天源一起走到客廳坐下,直接一屁股做到一張單人沙發上。
“謝謝你的幫忙,還有我也很高興能見到你,如果是以前,我會做一頓好吃的,我們可以一起吃東西,喝點啤酒談論些輕松的話題,但現在,我們能吃的就只有罐頭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手指指向堆在沙發旁邊的一小堆罐頭。
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誠意,凱斯站了起來,走過去將幾個罐頭拿起來,放在壁爐旁邊,“這樣,我們只需要等待一會兒,就能吃到熱騰騰的罐頭,希望這罐頭沒有壞掉,有時候我們會吃到壞掉的罐頭,然後不得不將廁所弄得臭氣熏天。”
黃天源看向罐頭時眼中就帶上了驚恐,他可不想吃到壞掉的罐頭,然後住廁所裡,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看起來你們過得很是艱難,不過病人需要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而不是這些可能壞掉的罐頭,讓我想想辦法吧!”
說完在凱斯疑惑的目光中伸手進褲兜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塊新鮮的五花肉,兩根蔥,蔬菜,面條......,像是一個在變魔法的魔法師。
最後掏出兩瓶啤酒,塞凱斯手裡一瓶,“希望你們沒有不吃豬肉的習慣,我們可以煮美味的面條吃,如果你不擅長,我可以露一手。”
凱斯將手上的啤酒舉到眼前看了看,然後摸了摸那顆五花肉,視覺和觸覺都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幻覺,但這一切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