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聲鷹啼響徹長空,仿佛應和來福的吼聲,一道龐大的身影急掠而下,在空中一個急停,兩隻巨大的翅膀一扇。
兩股狂風將那些衝向黃天源他們的士兵吹得東倒西歪,根本沒有一個人能站住。來福跳到青翼雕後背,指揮著它追著那些士兵狂扇。
這下好了,是真的沒有士兵能過來阻擋他們的腳步,除了一些修為在元嬰以上的選手。看著這些士兵,黃天源不由得想起了魑魅魍魎世界裡巴烏城的那些朝著萬妖之城衝鋒的士兵。
他們也是在朝著實力遠超自己的敵人衝鋒,可他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即使是死也是心甘情願,而這些士兵呢?他們同樣接受命令,為的卻是一個渣滓的死亡。
他們是怎麽想的黃天源不知道,可是他覺得不值得。希望他們不是自願的,而是身不由己,但這些修行的家夥不是身不由己了吧!
看著一道道在狂風中衝向他們的身影,黃天源將黃乞巧重新遞回小倩手上,伸手一抓,死兆就出現在他手上,輕輕一揮就是一道飛翔斬擊飛出,接連揮砍,每一道身影都獲得了屬於他們的飛翔斬擊。
無論這些人是誰,既然他們選擇站在了城主府那一邊,與自己也就是敵人了,對於敵人那就沒必要手下留情。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一道飛翔斬擊就能解決的,各自施展手段將襲向他們的飛翔斬擊給擊碎。薩波就是其中一個,他是一個散修,加入城主府成為一個供奉是為了城主府提供的財力支持。
修行之路難走,財富是十分重要的,許多散修都會選擇一個勢力加入進去,而能加入城主府做一個供奉的修為最低都是元嬰期,他的修為就是元嬰後期,距離合體期已經僅有一步之遙,想來對付一個元嬰期的家夥還是很有把握的。
關鍵是要搶在眾人之前得到這個功勞,就可以向城主要求更多的修煉物資,這樣能讓自己的路走得更加順暢。
不過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對方真的僅僅是元嬰期的修為嗎?怎麽敢同時對所有人發動攻擊,而且起手就是威力強大的刀氣,在他看來飛翔斬擊就是刀氣,宛若實質的刀氣。
薩波修煉的是一門叫牤牛訣的煉體功法,這門功法講究的是腳踏實地,所以即使是元嬰修為他也不會飛行,戰鬥方式也是腳踏實地,輕易不會離開地面。
看似雞肋,但其實攻防兼備,牤牛訣給了他遠超同等修為修士的肉體防禦能力,再加上配套的音波攻擊,能讓小覷他的人改變自己的想法。
面對飛來的飛翔斬擊,他直接掄起拳頭,運轉功法之下,右拳纏繞上如同實質的氣流,一拳就把飛翔斬擊迎面擊潰,然後雙腳用力踩踏地面,身體之外出現了一個牤牛的虛影把他包裹其中,隨著他衝鋒撞向黃天源。
雖然是在地上跑,但是他是跑得最快那個,牤牛衝撞也是他最滿意的攻擊方式,沒有任何人能擋住他的衝撞。功勞就在前面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晉升為合體期高手的那一天。
黃天源看著這個衝撞過來的男人,眉頭皺了皺。這個家夥是想幹嘛?直接過來撞人嗎?這功法還挺有意思的,居然能顯化出一頭牛,這牛的品種好像挺高級的,剛想出手斬了他,一道身影擋在他面前輕聲說道:“讓我來。”
李菲菲突兀插入兩人之間,手上的戰錘驀然變大,錘面直接迎上了牤牛。只聽見鐺的一聲,戰錘微微搖晃,而薩波如遭重擊,雙眼翻白搖晃了幾下普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李菲菲很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這個家夥的力氣還挺大的。”說完一錘子砸下去,將薩波砸成了肉餅。
黃天源轉過頭來,這個時候其他修士的攻擊也已經近身了。顯然薩波的死亡並沒有起到勸退的作用,或者說他們認為集合大家的力量一定能解決面前的敵人。
一個乾瘦的老嫗卻是將目光看向了小倩懷中的黃乞巧,舌頭伸出舔了舔嘴角,“好一個滿是靈氣的娃娃,不知道她的心肝脾胃腎是什麽味道,可叫老身我口饞啊!諸位不要和我搶,這個娃娃歸我了。”
在她附近的幾個修士應和道:“那就歸血婆婆了,我們也不好這一口,可那抱著娃娃的女子可得給我們留著,看著樣子也是不錯的鼎爐。”
“對啊!對啊!這等鼎爐實在難遇,讓人心癢難耐。”
“哈哈哈-.......”
黃天源眉頭一皺,剃瞬間發動,身形消失在原地,十幾個修士撲了個空,而他的身形已經出現在老嫗面前,在她驚駭的目光下舉起刀,喃喃道:“真是讓人惡心的玩意,城主府連這樣的垃圾都收,我一會兒一定要將其鏟平。一刀流,蕩魔斬。”這個老嫗在他眼中比魔鬼還要可惡。
死兆一刀斬出,老嫗趕緊捏碎了手中一道護符,砰的一聲,一個金甲大漢憑空出現,大喝道:“唔耐金甲巨神,大膽狂徒,竟敢當街行凶,給我住手。”手上的銅錘一轉朝著黃天源的頭上砸去,這竟是要與黃天源同歸於盡的架勢。
“請神術?還是請鬼術,不過無所謂了,就算是神,敢包庇邪惡之人,我也砍了你。”黃天源不屑道,雙腳往後一蹬,只聽見啪的一聲空氣爆響,整個身形猛地朝前一個加速躲過了銅錘,手上的死兆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從金甲巨漢身上斬過,連同他護持著的老嫗一同斬成兩半。
滅掉老嫗後身形連閃,剛才搭話的修行者一個個被一刀捅穿心臟,然後一腳踢爆狗頭。因為惱怒這些人滿嘴噴糞,所以他下手很是乾脆,這也讓這些人死得沒有多少痛苦。
“賊子凶狠,諸位道友我們一同出手降伏此僚,到時候功勞一起分享如何?”其中一個人站出來說道,畢竟他們也發現各自未戰根本就摸不到黃天源一根毫毛,更不要說搶功勞了。
而且對方的實力絕對不是元嬰期,開什麽玩笑呢?殺元嬰如屠狗一般,死掉的薩波和血婆婆都是元嬰修為的佼佼者,說不定一個噴嚏就晉升為合體期的高手,可在對方手下都堅持不了一個照面。
而且對方不是一個人,出手的有兩個人,還有那個還沒出手的小矮子(利爪兔)以及抱著小女孩的女人,她們會不會也是高手?
“好!諸位一起出手!”*n,一連串聲音響起,其余人第一時間同意,然後聚攏在一起,紛紛施展手段齊齊攻向黃天源。
與之前的攻擊不同,這一次的攻擊時有配合的,簡單來說之前是亂發技能,現在是打配合,基本上封死了黃天源的所有躲避路線,而且攻擊手段五花八門,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黃天源咧了咧嘴,手上死兆一橫,喃喃道:“攻擊不是多就厲害,懂什麽叫一刀破萬法嗎?”深深吸了一口氣,周圍的空氣形成氣流被他吞入腹中,砰砰的心跳聲驟然加劇,而他的體型也在一瞬間膨脹了幾分,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迎著那些攻擊開始奔跑。
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就會拔高一分,凌厲的氣勢讓眾人產生了一個錯覺,一個手持鐮刀的魔神從他身上站了起來,高高舉起了手上的鐮刀。
小倩輕輕拍了拍小乞巧的後背,溫柔說道:“小乞巧要不要看看你哥哥怎麽打壞人啊!你抬起頭看一下。”
黃乞巧將頭從小倩懷裡抬了起來,順著她指示的方向看去,只看見自己大哥握著刀朝著一大群人開始了反衝鋒,這讓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伸出一隻手指向自己的大哥剛想喊點什麽讓自己大哥回來,然後她就看到了光芒的綻放,讓她不由得眯了眯眼。
就是這一眯眼的功夫,黃天源已經從包圍圈一錯而過然後將死兆收回儲物空間內。死神的鐮刀已經揮下,這些人已經完了。
就在他收回死兆的一瞬間,那些人的攻擊一股腦的傾瀉在地面上,將平整的街道弄得亂七八糟的。可也就在此時,他們的眼睛同時睜大,身體從中間分成了兩半,原來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腰斬了。
一刀腰斬數十個修士,這讓剩余的修士不約而同地刹車,然後一個甩尾轉身就跑。做供奉打一份工而已,沒必要為一份工作把自己命也給弄沒了。
對方退去黃天源也不會追著不放,他的目標是城主府,這些人不擋自己的路就好了。青翼雕還在製造旋風,那些人倒是沒有對它出手,或許是看到它的體型與輕易扇出旋風的實力,再加上會飛的異獸一般都不好惹,所以下意識的就一起對看起來相對容易對付的黃天源動手了吧!至於這樣造成的結果,相信大家都看到了。
這裡距離城主府的距離還是挺遠的,也沒必要再與這些士兵糾纏,黃天源招呼小倩他們一起躍上青翼雕的後背。青翼雕雙翅一震,朝著城主府疾速掠去。
城主府內,一個面向威嚴的中年人一臉陰沉的看著下方前來報信的士兵,用力的拍了拍扶手站了起來,頗有點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反了,反了,好猖獗的賊人,殺了我兒子不算,現在還要衝撞城主府,這是不把我大寶國放在眼裡,他們這是要造反啊!”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單膝跪地行禮後大聲稟報道:“城主大人,一隻巨雕正在往這邊飛過來,估計不用多久就能到這裡了,請城主趕緊離開吧!”
“什麽?”城主凌琦不由得大怒,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給推到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音響了起來,他面前的兩個士兵大氣也不敢喘。
凌琦喘著粗氣坐了下來,大聲說道:“去找大供奉,讓他出關對付那些狂徒,就說我答應他的條件了。”
兩個士兵領命而去,凌琦卻是在站起來在大廳踱步。大供奉是一個飛升期的高手,可是這個老頭又一個惡趣味,就是喜歡玩弄童女,自己在兒子死掉時曾經求他出手幫自己復仇,對方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給他準備一百五十個童女。
自己當時猶豫了一下沒有答應,因為畢竟殺了自己兒子的人只是一個元嬰期的家夥,可現在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那麽多元嬰、合體期的供奉撒出去都不能殺掉那個凶手,現在反而被人家找上門來了,如今之計也只能答應那個老頭的要求了, 至於那些童女去哪裡找,聯系城裡的拍花子組織就好,讓他們提供貨源。
不過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向著這邊來的不是殺他兒子的凶手,而是他手下給他招來的禍患,不知道他會不會吐血三升,然後大喊一句賊子誤我。
不過人狂必有災,他兒子能在城裡這麽囂張跋扈,其中他的功勞最大。子不教父之過,又或者說他教了,但是教導的方向就是讓自己兒子時刻記住自己是幽光城主人公的身份,他兒子也做到了,在自己家裡就算打砸一下,拆也一下家不是正常的事嗎?二哈就常乾這樣的事。
供奉院在城主府內的一個獨立區域,大供奉更是獨自站了一處最好的位置,這裡亭台樓閣皆備。兩個士兵卻是無心觀賞美景,急急忙忙的穿過小溪,花園,小亭最後在一個正站在池塘邊喂金魚的小老頭面前停了下來,躬身行禮後大聲道:“大供奉,城主說他答應了您的要求,請您對付正在往城主府而來的狂徒。”
小老頭撒魚食的手一停,然後繼續不緊不慢的喂著金魚,嘴上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莫慌莫慌,有我出手,城主府不會出現絲毫的損傷。”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一起恭維道:“是啊!誰不知道大供奉是城主府的後盾,周圍的妖怪都不敢進入幽光城。”
“是啊!有大供奉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們兩個小家夥,嘴巴還挺甜的。”小老頭將魚食往小池塘一倒,背著手抬頭看向天空,喃喃道:“來了啊!還挺快的。”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