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的中午,魏無敵一大早就來了,手上還捧著一個盒子,黃天源開門後,他就直接將盒子雙手呈上,“黃師傅,這是我的拜師禮物。”“哦!你還挺講究的,這是什麽東西啊!”黃天源順手接過盒子問道。“這是我外出歷練時親手挖的百年老參,不是很名貴,就一點小小的心意。”魏無敵很是誠懇的說道。哇!百年老參啊!那一定很補,拿回去可以給老媽煲湯喝啊!黃天源對這個禮物很滿意,拍了拍魏無敵的肩膀笑著說道:“有心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開始吧!不過這裡地方太小,我們去城外吧!”魏無敵猶豫了一下說道:“黃師傅,是想找寬敞的地方嗎?其實煉體宗內有適合的場所,我住所前面就有個空地。”黃天源挑了挑眉,“哦!你們宗門可以讓外人進入的嗎?那你帶路吧!”
在魏無敵的帶領下,黃天源和小倩走進了煉體宗宏偉的大門,收到了系統的提示,積分+10。魏無敵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講解著一路上經過的建築,“我們煉體宗內的人都喜歡修煉,通常閉關修煉個把月也很正常,宗門為了讓弟子保持修煉的熱情,會在任務欄中發布許多的任務,而這些任務通常由門內長老發布,或者承接肌肉城內部分富人的委托。而任務獎勵一般都是些修煉能用到的物品。”“所以宗門內日常時一般比較冷清,弟子們不是在自己居所修煉,就是外出完成任務去了。而宗內長老偶爾也會帶領弟子完成一些試煉任務。”......
黃天源對這些其實是沒興趣的,不過也不打斷他,隨他說個不停,一直到一處空地前停下。這裡環境倒是挺清幽的,空地另一邊是一棟住宅,“黃師傅,這裡是我練習拳腳的地方,那邊的房子是我住所,要先進去喝杯茶嗎?”黃天源擺了擺手,拍了拍小倩的手,“小倩啊!你去一邊看著,我教他一點東西。”等小倩帶著來福在空地邊沿站定後,黃天源笑著對魏無敵說道:“來吧,像昨天那樣,我們先打一場。”
魏無敵點了點頭,他現在可不會覺得自己能傷的了黃天源,深吸一口氣,身形一閃,來到黃天源近前一拳打出,黃天源一側頭閃了過去,身體前傾,右手一伸就是一記寸拳,魏無敵身體往後倒退,但他的右手被黃天源扣住了,直接拉了回來......,魏無敵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泥沼一樣,自從中了黃天源一拳,自己就沒遠離他超過一米,拳,腳,肘,肩,膝蓋,......,自己能想到的和自己不能想到的攻擊方式在對方施展出來圓潤無比,而且那些攻擊的勁力好像被對方打入了自己身體內一樣,如果自己用同樣的力道攻擊對方,如果對方不硬扛應該會被打飛才對,而自己已是身不由己,可被擊中最多只是踉蹌幾步。
十分鍾後,黃天源一拳打在魏無敵胸口,然後覆手而立,剛才的戰鬥他把力道控制的很好,只會給他帶來痛感。魏無敵終於從泥沼中脫困而出,一隻手抵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他的衣服貼在身上,樣子頗為狼狽。黃天源等他休息了幾分鍾重新站起來後,這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感受如何,不好受吧!體修在與人戰鬥的時候,想要擊倒對方,首先要靠近對方,這一點很關鍵。戰鬥經驗豐富的法修不會讓你輕易靠近,而是不斷的拉開距離,然後用各種法術來轟擊你。這個時候你能怎麽辦呢?”
看著魏無敵若有所思的樣子,黃天源繼續說道:“你當然只能抗下或者躲過去,
但只要你能靠近一次,那你就得抓住機會。像你之前的戰鬥方式,對方有無數種方法借著你的攻擊遠離你,所以我現在要教給你一種發力的技巧,目的是將攻擊打入對方的體內,而不是把對方擊飛,一直到把對方擊倒為止,否則不能讓對方遠離你的控制,當然寸拳我也會教你。”說完開始將寸拳的理念以及怎麽將勁力轟入目標的方法教給他。 兩個小時後,黃天源拍了拍手,笑著說道:“該教給你的都教了,你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找到適合自己的施展方式就可以了。”魏無敵還想挽留,不過黃天源直接帶著小倩和來福往來時的道路走了回去,只能對著黃天源的背影深深一禮,大聲喊道:“感謝黃師傅的授業之恩。”黃天源擺了擺手,“加油吧!騷年。”從煉體宗大門走出,兩人一狗融入了人流之中......
街市上依然是人流密集,作為一個因為宗門而建立起的城市,肌肉城特別的繁華,和小倩走進了一家成衣店。店主看到黃天源和小倩進來十分的高興,畢竟黃天源和小倩之前就是在這裡大采購了一番,很是熱情的上來招呼,“客人您又來了,歡迎,歡迎,我親自招待您。”黃天源點了點頭,將大哥和嫂子想要定製的婚服樣式和老板說了一下,老板展示了幾種類似的樣式,黃天源乾脆都買了回去讓大哥和嫂子選就好了,隨便他們喜歡穿那套。買完衣服買首飾之類的配套,這些倒是由小倩推薦,只要她覺得好的黃天源都給買下了,最後甚至買了一堆胭脂水粉,其中包括了口脂。小倩撩開面紗在口脂上一抿嘴,嘴唇就染上嫣紅,很是漂亮。
繁華的街道有一處地方顯得很是不協調,那就是兩個跪在地上乞討的小孩,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著地面。畫面很是悲涼與街道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這樣的場景每隔50米就有一處,黃天源數了一下,光這條街就有20個小孩,而且這些小孩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殘,一個個都是如同最先看到的兩個小孩那般死寂。
周圍的城民議論紛紛,黃天源也聽了個大概。這些小孩似乎每年都會換一批,城中的居民已經不記得這些殘疾小孩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只知道他們每隔幾天就會出現在某條街上,就這麽跪著面向來往的人流,在深夜時會自動消失。城中不乏好心人看到他們的可憐樣子,想帶他們去醫館看看,可他們一直搖頭,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沒有了靈魂一般。小倩抱著黃天源胳膊的手緊了緊,黃天源低頭看了看小倩的側臉,面紗下的臉部表情看不怎麽清楚,可兩雙眼睛中滿是憐憫。
時間流逝,鬥轉星移之間已經是深夜。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商鋪也紛紛關了門。骨碌骨碌的輪子轉動的聲音傳來,一輛無蓋馬車慢慢的在街道上行駛著。馬車在兩個乞兒的面前停下,駕駛馬車的人勒停馬車,走下車子將兩個乞兒面前的錢財小心的收集了起來,然後抓起兩個乞兒像扔貨物一樣扔到車上,砰砰兩聲,兩個神色木然的乞兒臉上露出一絲痛楚,兩條畸形的腿顫抖著,如果光線足夠,就可以看到兩人身下的木板已經染上了血跡。馬車啟動行駛一段距離又停下,這個過程不斷重複著,兩個,兩個的乞兒不斷的被扔上車子,到最後竟然堆疊了20個乞兒。這次馬車啟動直接轉頭,一直到一座佔地頗大的院子才停了下來。
馬夫從馬車上下來,在院子門口敲了3下,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馬夫重新上車將車子駛入院子內,在一間房子面前停下,再次將這些乞兒一個個的從車上拎下來,然後放入面前的房屋內,房屋內雜亂無章的放著各種髒亂的被褥。將乞兒全部放入屋內後,有男子拎著一個木桶走了進來,桶內裝著稀薄無比的粥,用木碗裝了一碗又一碗的稀粥放到這些乞兒的面前。然後掩著鼻子從屋內退了出去,眼中滿是嫌棄。而這些乞兒對於面前的稀粥恍若未見,呆呆傻傻的目視著前方。
男子從屋內出來往旁邊的一個屋子走去,走到房間面前講木桶一扔推門走了進去,屋內有七八個男子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男子趕緊加入進去,舉起一個酒碗喝了一大口酒,打了個酒嗝這才說道:“李老大,這批貨好像撐不了多久了啊!一個個都丟了魂似的。”“坐在坐在正中間的一個矮胖男子一口撕開手中抓著的羊腿,將一塊羊肉在口中咀嚼了幾下一口吞下,另一隻手將桌子上的酒碗拿起,仰頭一口喝光碗中的酒水,這才慢慢的說道:“那正好換一批,這些貨物已經不值錢了,我們最近的收入都差了很多。別擔心這個,我會和上面的人說一下,讓他們弄新的貨物。”“好好好,別說那個了,我們喝酒,話說要不明天去東街找姑娘玩一下啊!”“好啊!好啊!”......
屋頂上,黃天源靜靜的聽著下方的觥籌交錯。“貨物嗎?那些孩子是貨物嗎?”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了之間安置這20個殘疾孩子的房間。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20個孩子還在靜靜的保持著之前的樣子一動不動,面前木碗裡的稀粥也沒有動過。連黃天源走到他們面前都沒有任何反應,黃天源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體。
他們身上都有或輕或重的傷疤,顯然是被人虐待過,基本上都是斷了一條腿和一隻手,然後被粗魯的接上,這導致了他們手腳的畸形。以他們現在的身體和心理狀態,如果不吃不喝可能熬不過幾天了。不過他們好像不想再活下去的樣子,這就有點難辦了。
黃天源打量著這些孩子,將新月連同刀柄拿在手上,輕輕敲擊著地面,嗒嗒嗒嗒的聲音仿佛擁有魔力一般,孩子們眼中的茫然漸漸消失,最後齊齊看著黃天源,黃天源臉上露出笑容,“喂!小子們,想活下去嗎?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不過你們得做好承受痛苦的準備,不過你們可以的是吧!”這些孩子張開了嘴,過度的虛弱讓他們連說話也有點困難,一些細微的話語傳入黃天源耳中。“我想活下去。”“救救我吧!”“我好餓啊!”......,
第二天清晨,20個乞兒消失了的事情被那個準備將這些乞兒帶到街道上工作的馬車夫發現了,他趕緊將這件事報告給了李老大,李老大衝到安置乞兒的房間內看了看,然後馬上吩咐手下進行轉移, 現在這個據點已經不安全了。等轉移到城中另一個據點後,他吩咐自己的手下在據點內不要亂跑,然後打扮一番肚子離開了。
在街道上饒了好幾圈,再三確定自己背後沒有人跟隨,這才直接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順著各種各樣的小道來到了一座建築的後院,在門口敲了5下,門內有人問道:“是誰?”李老大馬上回答道:“是我,李大毛。”門吱呀一聲拉開了,在李老大閃身進去後馬上就關上了。來福的頭從一個角落伸了出來,看了一眼那名叫李大毛的家夥進入的地方,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煉體宗內魏無敵的住所,作為煉體宗的有名人物,他的住所是十分不錯的,房子空間大,各類設施齊全,定期有人來清理房子。不過本來應該整潔的客廳這個時候彌漫著古怪的味道,魏無敵臉上陰沉的看著客廳地面的汙跡,臉上不由得泛上一絲怒色,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複一下自己的怒意,可被吸入的味道嗆得不由咳嗽了一聲。想了想直接去提了幾桶水直接衝了衝地板,這才稍微衝淡了那股味道,算了,明天讓人來清理一下吧!
小倩正在認真的幫最後一個乞兒清洗著身體,一點也沒有在意乞兒身上難聞的味道與不知名的汙跡。力道很是輕柔,像是在清洗著一尊易碎的瓷器,眼中滿是憐惜。這個乞兒一開始有點躲閃,生怕會弄髒了這個溫柔美麗的大姐姐,可漸漸的隨著身體逐漸變得乾淨,他的眼中漸漸蓄滿了淚水,突然抱住自己的膝蓋,嘶聲裂肺的哭嚎起來,這一幕已經幾乎在每個乞兒的身上都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