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地上的兩條鹹魚,再看了看李如龍,黃天源歎了口氣,這叫什麽回事,大晚上的拖兩條鹹魚回來問自己師父怎麽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就不能明天早上等人睡醒了再說嗎?
“你先把他們找個袋子包起來,第二天送到官府去吧!弄完就睡覺,大晚上的別搞事。”說完吧嗒的一聲把門關上,回床上抱老婆去了。
李如龍只能找了個袋子把兩人的屍體裝起來然後仍到客棧的柴房去,第二天還得早早起來去找了個推車將兩人的屍體裝上去推到官府那裡去報官。
總捕頭本來沒當一回事,還很不相信李如龍所說的城裡有僵屍這樣的說辭,畢竟從沒聽過這樣的事,只是以為是簡單的江湖仇殺,也沒有扣留李如龍,說了一句,“你所說的情況我回稟告大人,先回去等消息吧!”就打發李如龍離開了。
直到城主親自去勘探完李府的慘案,派人來調取官府裡的官差一起去城裡搜尋僵屍的蹤跡,總捕頭這才將兩件事連接起來,趕忙稟告城主大人。
到這裡有人就會問了,為什麽要直接向城主大人稟告?這就和大寶國的城市管理制度有關。每一座城市相隔的距離都很是遙遠,基本都是獨立自主的一個個小國度。
這些小國度的最高權力擁有者自然就是城主,城主府一般建立在城市的中心位置,而城主為了管理好城市會設立四個府衙,將其命名為東西南北四個衙門,而每個衙門並不設立官員,總捕頭就已經是最高長官了,一般處理點普通的糾紛,安排衙役維護治安。
這是權力的高度集中,所以一個城市的民眾生活過得怎麽樣,是真的與他們的城主脫不開乾系的。那這樣的話城主會不會過勞死?當然不會,城主門一般會弄個幕僚機構,讓信得過的幕僚處理平常事務,而他只需要關注一些比較重要的事務就可以了。
像李府這樣的滅門慘案放到任何城市都是一件大事,沒有一個城主能不當一回事的。聽到說有僵屍的消息,城主馬上命令總捕頭去把那個報案的人給找來詢問個清楚。這就讓總捕頭傻了眼,他也沒問李如龍的落腳點在哪裡啊!
黎銘一臉黑線的看著這個東衙總捕頭,大手一揮將他的品級下調了一級,將他手下的副總捕頭給提了上來。然後趕緊派人通知劉道長過來,那兩個據說是將僵屍帶走的人的同夥,劉道長可能會看出點什麽。
劉道長在李府那裡嘗試了尋蹤道法,可施展後紙鶴飛到了一處街道上就不停轉著圈,顯然是有人把僵屍的痕跡給抹除了,要知道為了尋找這隻僵屍的蹤跡,他可是下了血本,把祖上煉製的朱砂也給拿出來用了。
聽到有僵屍的消息,他也趕緊趕到了東衙,在兩具屍體的身上他聞到了屍臭味。這是只有經常和屍體打交道的人才會有的氣味,擁有這樣氣味的人有仵作,還有一些經常偷屍體的人。
這兩個人顯然不是仵作,那就是偷屍體的人了,不過到底是那個煉屍宗門的人,這樣的老鼠參合了進來,那可不是個好事。
以他們的秉性,一定會幫李老太把它剩余的血親全部殺光,這樣李老太就會獲得進化,變成超凶超凶的僵屍。而他們則會獲得一具滿意的護法,練屍宗門把自己操縱的僵屍都稱為護法。
站起來對黎銘說道:“城主大人,這兩個是某個練屍宗門的人,事情變得麻煩了,我們得派人把李老太女兒一家給保護起來,不然李府的慘劇將再次發生,
而我們這一次要對付的不僅僅是一具僵屍了,還有這個練屍宗門的修士。” 黎銘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哼!道長不必擔心,我會讓幾個供奉出手壓陣,再讓士兵將李老太的女兒保護起來,這些人想要在我拓方城鬧事,可是打錯了主意,來人,給我備馬!”
一聲令下,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在菜市場買菜的李老太女兒被幾個衙役扭送回了家,然後她這才發現自己家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但是她不敢撒潑,因為帶隊的是此地的城主大人。
就這麽擺明車馬的來,不怕那隻僵屍還有那些所謂的練屍宗門的人不來,劉道長說了,怨屍的執念是很可怕的,那些練屍宗門的人也限制不了她多久,除非把怨屍徹底消滅,不然她的怨恨不會消失,力量就不會枯竭。
他倒是要看看,什麽人敢在他的地盤亂來,是他的刀鈍了還是這一陣子沒砍人,讓別人以為他修身養性了。嘭的一聲,黎銘將手上的大刀插入了地面,無視了看見自己地板被大刀破壞滿臉心痛的李老太女兒夫妻二人。
黎銘瞥了一眼在自己眼睛掃過來後變得滿臉討好的兩人,揮手道:“來人,把這兩個人鎖回他們房間裡去,把便桶也給帶上,三餐定時送,我不想看到他們的臉。”這兩個家夥在這裡看著,他喝酒吃菜都不香了,趕緊消失吧!
“是,城主大人。”兩個士兵過來將這對夫妻給押解回了他們的房間,還很是貼心的上了鎖。不僅城主不待見這對夫妻,就連他們也看不起這樣的人,不孝的人根本不值得別人去搭救,要不是有練屍宗門的人參合進來,也許城主也不會保護這樣的人。
礙眼的人走了,城主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從外面跑進來稟告道:“城主大人,外面來了個年輕人,說是昨晚上就是他發現的僵屍。”
黎銘眼前一亮,趕緊說道:“快快有請。”士兵站起來往外跑去,很快就帶進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對著黎銘抱了抱拳,說道:“黎城主是吧!我叫李如龍,那兩個人是我殺的,師父說做人要有始有終,所以讓我來等事情完結了再回去,不知道有什麽我能幫忙的。”
李如龍,這名字怎麽有點熟悉,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吧!眼前這位青年俊傑,自己要是見過肯定忘不了,既然是來幫忙的就得好好招待一下,要不是那些練屍宗門的人攪局,那隻僵屍可能就被面前這個年輕人解決了。
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了,如果這個年輕人實力比那隻僵屍和練屍宗門的人差,那他早就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真的是李老太變成了僵屍,拓方城有練屍宗門的人。
“這位壯士,真的感謝你的熱心腸,來來來,先坐下來喝杯水酒,我們只需要在這裡等著那隻僵屍和她背後的人過來就可以了,以逸待勞,一會兒劉道長也回來,我們一起吃吃喝喝,等晚上了在認真也不遲啊!來吃菜!”一邊說一邊拉著李如龍在餐桌旁坐下。
城主大人的熱情讓李如龍感覺到了負擔,自己是來解決僵屍問題的,可不是來陪酒的。一會兒還會來個道士,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自己的身份呢?如果發現了會不會帶來新的麻煩呢?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他可是一隻玄屍,現在和活人的差別可不多,除了兩隻可愛的虎牙還有一身的怪力,能吃能喝不懼日光,沒喝過一口人血,每日都吸收清晨日出的第一縷紫氣,體內的元氣中正平和,哪裡有一絲僵屍的味道。
劉道長走進來也只是多看了他兩眼,並在黎城主的介紹下相互認識了一下就去布置其陣法去了,說會給練屍宗門的人好看。
要知道道士和練屍宗門的人可是死對頭,知道仇人會來怎麽能不好好招待呢?這是意識形態的正反,例如豆腐的甜鹹黨見面了能打起來,道士和練屍宗門的矛盾可比甜鹹之爭強多了。看劉道長那本來古井不波的臉色居然泛起了笑容,還是在布置陣法時不由自主展現的笑容,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高興了。
一個打扮得很是普通得人推著一車乾柴從外面的街道上經過,看似平常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步履平穩,氣息悠長。車上滿滿的一車子乾柴很是沉重,可他一點吃力的感覺也沒有,反而像是拉著空車一樣輕松。
這個人拉著車子沒有停留,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座庭院的後門處,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一個人探出頭來看了看,然後拉開門,等門外的人進來了趕緊關上門。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然後拉開地上的一道暗門走了下去。
在地上走了十幾分鍾,兩人這才停了下來,拉開一扇門來到一個一百平米的地下室,地下室中央,一個老太太被綁在一根一人合抱得柱子上,身上的繩子隨著她的掙扎不斷閃耀著光芒。
假扮成打柴人的人將鼻子上的假胡須扯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老太太,“這怨屍還在掙扎啊!都一個晚上了。”
“別廢話,你都打探到了什麽消息,快快說出來。”一個端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陰鬱男子睜開雙眼冷聲說道。
“哼!那麽想知道自己去啊!和我囂張什麽?真以為自己就是這一屆的大師兄了嗎?這具怨屍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莫伊天很是不屑的說道,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整天黑著個臉的武天,這個家夥都擁有一具僵屍了,還想著和他們搶。
那具僵屍還是用他的青梅竹馬煉製成的,這個變態的家夥,人家在出嫁前被他擄走,想要強迫人家跟他私奔,人家不願意就直接殺掉煉製成僵屍,說是這樣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給他開門的李毅咳嗽了一聲,打圓場道:“好了,為了這具怨屍,兩個師弟都死掉了,你們就別在這裡吵了,這具僵屍歸誰可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們誰有能力讓怨屍殺光她的血親嗎?宗門的支援過幾天就會來了,你們在這裡爭有什麽用。”
“哼!那兩個蠢貨還想殺人,都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本事。”莫伊天冷哼一聲,那兩個蠢貨的死與他何乾,要不是顧及那個使槍的年輕人,那兩個廢物的屍體倒是可以讓他煉製兩具不錯的鐵屍。
“李老太女兒一家都被城主府的士兵保護了起來,那裡連一隻鳥都飛不進去。我看啊!我們老老實實等宗門的人來就好了,不然就憑我們三個,連門都進不去。”
“哼!還說別人是蠢貨,你也是一個蠢貨,李老太就只剩下她女兒一家嗎?別忘記了, 她還有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在廣雲門修煉呢?想要怨屍,你有這個本事嗎?蠢貨。”武天撇了撇嘴不屑道,要不是接了這個宗門任務,他可沒興趣來這裡。
自己有小蓮就行了,不需要別的僵屍,只要將小蓮練成僵屍王,自己自然就能成為宗門最強者。這隻怨屍是一個長老早就謀劃好的,莫伊天這個蠢貨還真以為自己能從那個長老手上拿到手嗎?
眼見兩個人又要沒完沒了的吵來吵去,李毅也有點不耐煩了,“你們都給我閉嘴吧!不知道劉長老為什麽把你們兩個綁在一起執行這次任務,這具怨屍劉長老可看得很重,你們可別相互拖後腿,要是出了什麽岔子,劉長老那隻跳僵可就能飽餐一頓了。”
“哼!”“哼!”莫伊天和武天對視了一眼,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顯然他們都被李毅說得那個劉長老震懾住了。
見他兩人消停了,李毅松了口氣,檢查了一下綁著李老太那條困僵索有沒有松動得痕跡,然後說道:“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得上去露露臉,不然露出馬腳就不好了。”說完原路返回,他在這裡得身份是一家酒樓的老板,現在得去招呼一下客人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已經過去了五天,黎銘看著升到了頭頂的月亮,又看了看閉目打坐的劉道長以及擦拭著自己長槍的李如龍,不由得問道:“劉道長,我們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你不是說那些人很快就會來了嗎?”
劉道長緊閉的雙眼猛的張開,轉頭看向大門方向,開口說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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