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這間屋子的主人是我堂弟,我的房子就在對面,那天晚上我從門縫看著我那懵懵懂懂的侄兒在妖魔的誘惑下打開了門。為了救他我那堂媳婦衝了出去,然後是我侄兒,我那蒼老的伯父,伯母。”
“其實結局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那隻妖魔不過是在洗刷他們罷了。唉!我真不是嚇你,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裡的,但是千萬千萬不要開門,不管你們聽到什麽,看到什麽。”
......
這城裡並沒有旅館,路上的行人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表現得對彼此都不親近。或許是害怕關系處起來了,以後得某個日子會更加得悲傷吧!
這個在嘮嘮叨叨的中年人為黃天源等人提供了一個落腳點,而且不收錢。因為錢財在人類之城並沒有用,他們的日常所需都可以去領取,就像人類養雞養鴨一樣,他們也被妖魔養著。
“放心吧!沒事的,老哥你晚上早點睡啊!外面有什麽動靜你也千萬不要出去。”黃天源拍了拍老哥肩膀,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有點落灰了,但從看到的東西可以判斷,這裡曾經住著溫馨的一家人,小孩的衣服,玩具,餐具......
輕輕拿起一個布偶玩具,拍掉上面的灰塵,可以看到上面細密的針腳。很明顯這是女主人自己做的玩具,雖然普通但很是用心。
黃天源將其輕輕的放回原位,嘴角咧了起來,“你們的家我暫住了,不過不白住,我會給報酬的,如果你們還能看得到,那就今晚上好好看看吧!”
海拉走到一面牆壁之前蹲了下來,牆壁上有幾個火柴人,勉強可以辨別是一家人,畫風過於潦草,應該是這家人年紀最小的作品。
“哇!好醜,看來你沒有作畫的天賦,一二三四五,你家裡有五個人嗎?”
李霓裳雙眼失神的站在了院子裡,她仿佛回到了家人被蛇妖吃掉的那個晚上,握著赤虹刀的右手緊了緊。自己已經不是那個看著家人被吃掉而無能為力的弱女子了,殺掉那些吃人的妖魔,變得更強,更強。
張三倒是若無其事,大大咧咧的在一張凳子上坐下,“我發現這城裡沒有肉攤啊!你說我晚上殺隻美味的妖魔,然後拿它的肉去擺攤怎麽樣?這城裡的人臉色都蒼白,一定是營養不良了。”
包三對於他所說的話不知可否,找了個地方閉目養神去了,晚上有大動作,而且自己妻子青兒晚上才會出來活動,所以他現在不想說話。
潘蓮則是抱著刀,靜靜的站在李霓裳身旁,是裝酷嗎?不是,她是在養精蓄銳。噬魔經帶來的提升對於別人來說有可能是拔苗助長,但是對於她來說是資糧,助她飛升的資糧。
張三和包三都有點控制不了自己飛速提升的力量,只有她輕而易舉的將其轉化為自己的實力,一路走來,那些沒有力量之人遭受迫害的無能為力,她都看在眼裡。
那都是曾經自己的縮影,所以她更加的渴望力量。今晚盡可能地殺掉更多地妖魔,讓他們成為自己地資糧,另一種意義上的吃掉它們。
梁文倩特意去廚房走了一趟,廚房簡單卻不簡陋,雖然有點落灰了,但是收拾一下就好了。想到這她走回堂前對黃天源說道:“我們在這裡做頓飯吃吧!這個家裡也該有點煙火氣。”
李菲菲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啊!我來幫忙。”
於是兩個女人一起在小小的廚房忙碌起來,
讓這個已經沉寂已久的家充滿了煙火氣。而對於種花家的人來說,最值得珍惜的也是家裡的煙火氣。 日落月升,而在白晝交替之際,整個人類之城的屋子都早早的關上了門。每一間屋子都是黑漆漆的,人類之城在入夜的那一刻起變成了一座鬼城。
安靜,安靜得可以聽見風的聲音,聽到風卷起落葉的聲音。但這份安靜很快就被打破,每個根本睡不著的人耳邊都響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
但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直接拿破布塞進自己耳朵,充耳不聞。但這種聲音彷佛直接塞進他們腦袋,即使塞得耳朵生疼,那種聲音還是傳入腦海。
如果僅僅如此,倒不是什麽危險得事,但隨著時間得過去,各種各樣得幻覺開始出現。人有七情六欲,所以這些幻覺也是針對七情六欲而生。
這城裡的妖魔似乎並不在意能否將屋內的人吃掉,它們更想看到的事屋內人的掙扎,這更能取悅它們,但今天注定會是不一樣的一天。
“你還有其他手段嗎?能不能別一直敲門,你說話啊!”黃天源一直等在門後,等著人類之城晚上的保留節目上演。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門外的這個家夥一直敲敲敲,還十分沒有節奏感,實在耐不住性子了,這才嘲諷道,想讓對方展示一下。
門外的妖魔愣了愣,它並沒有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到恐懼,這讓它開始憤怒。但還沒等它憤怒多久,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隻腳從裡面伸出來踹到了它胸口。
力道不是很大,只是把它踹的踉蹌退後幾步。黃天源從門口走出,看著這隻小卡拉米歎了口氣,果然自己就不該有太多的期待。
對付這些普通人,就不會有什麽強大的妖怪,因為這些普通人真的是普通人。或許他們之中有偷偷修煉的人,但是人類之城的存在已經很是久遠,城內可供修煉的物資想必所剩無幾。
體修是可以從食物中汲取營養強健己身,但是在這裡,食物的供給卻是由妖魔提供,你喂家裡的雞用山珍海味?
“張三,這個家夥或許能成為你明天擺攤的材料,你動手吧!”
“好嘞!”張三的回應快速且興奮,身影掠出手上的凶戾大刀散發出來的凶戾之氣讓這隻門外妖魔一驚可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腦袋已經被削了下來。
這是一隻本體像是羊的妖怪,頭顱被張三一腳踢飛,本體被張三喜滋滋的收入納物戒指裡。
“這裡的妖魔不會都像這個家夥這麽弱小吧!”海拉皺眉走了出來,噬魔經她已經修煉了,但是一路走來的妖魔強度卻讓她不怎麽滿意。本以為來到這裡能遇到強大的妖魔,沒想到還不如路上遇到的。
黃天源笑了笑,安慰道:“別著急,打boss前得清小怪,不然boss不會出場的,先把這座城市的妖魔全部清理掉吧!既然叫人類之城,那就讓它實至名歸。”
轉頭看著一個個從門裡走出來的張三,十二個陰女,潘蓮,輕輕一揮手,“去吧!殺掉你們能看見的任何妖魔,這裡沒有無辜的妖魔。”
“哦!”
“行!”
......
參差不齊的回應過後,他們就散開了,各自選了一個方向離開,殺戮開始了。也就在此時,天空盡頭出現了無數黑點,黃天源抬頭看去,不由得笑了,“我們的盟友也來了,就把人類之城當成戰場,讓我們和妖魔戰個痛快。”
他在魑魅魍魎世界已經行走了許久,深知隻以一己之力無法扭轉這個世界妖魔力量更為強大這一事實。唯有掀起戰爭,人類與妖魔一方的戰爭。唯有一方的失敗,另一方才可徹底的崛起。
在巴烏城內,他與青雲宗、尋道宗、花仙宗還有白衣門合作過一次,這是一個不錯的基礎。然後他清四派之人代為傳話,準備掀起一場聲勢更加浩大的戰爭,邀請任何想要參加的人加入。
人類之城就是他選擇的戰場,這裡是眾多強大妖怪棲息之地的腹地,這裡是人類的恥辱之地,也將是人類的反攻徹底開啟之日。
一路走來也殺了一路,見慣了妖魔的強勢,人類也應該強勢起來了,黃天源寧願看著那些人站著死掉,也不願他們苟活著。
或許這是有點實力的人都有的通病,就是看不得別人活得憋屈,即使是他們眼中的憋屈。他們可不管別人是否真的憋屈,很多時候普通人也只是普通的活著,普通的過完一生,期待著不要遇上什麽變故。
但歷史的潮流永遠都不會是由普通人引領的,他們永遠是被帶領那批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在主世界,人們還有選擇的權利,選擇跟著他們認同的領路人,而在魑魅魍魎這種半神話世界,普通人沒有選擇的權力。
之所以說是半神話,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神,也沒有仙......
現在那些參與的人來了,要知道那個方向可是有著一位妖魔巨擘,想要突破必定是有強人攔下了那位妖魔巨擘,這些人才能衝破封鎖而來。
黃天源想得不差,那位強人正與那位妖魔巨擘在天上對峙。
強人一頭蒼蒼白發,胡須和眉毛卻是黑色的,而站在它對面的是一頭吊睛白額猛虎。
吊睛白額猛虎張開血盆大口吐出的卻是人言,“聶人狂,沒想到你這老不死的還沒死,如今擋在我面前是想要被我吃掉嗎?”
強人聶人狂張狂大笑,滿頭披散白發無風自動,盡顯豪邁,“我聽聞一個小友想要乾點大事,而我早就對你們這些妖孽不爽許久了,最近修煉了一門功法,只要殺掉你們這些妖孽就能變強,所以我過來拿你試一下,你這隻曾經在望風山吞掉那裡一個村子的大蟲子。”
大蟲子愣了愣,“望風山?哦!我記得我早年時曾在那裡修煉了一段時間,是吃掉了一個村子的人,怎麽?那裡有你的親人?哈哈哈,還真是不湊巧。”
聶人狂卻是再也笑不出來,“老朽查了大半輩子,前些日子可算是查了出來,本想一人殺進來,即使是死也拉上你墊背,但現在無需如此,我要取你這項上之頭,祭奠我聶氏一族。”伸手一招,一把幽藍色大刀飛入他手上。
皓山君張口咆哮一聲,聲震四野,“哼!本山君就吃了你這死剩種,讓你聶氏一族團團圓圓。”一人一虎就在這空中打了起來。
聶人狂是聶氏一族千年來最強的武學奇才,對的,是武學奇才。聶氏一族以武立身,而聶人狂十五歲時就已經將族內所有武術掌握。族中之人無人可教他,於是他一人一刀外出求道,求的是武學的通天大道。
在這世間輾轉二十余年,殺過妖,妖道,妖人,為非作歹之輩,其中機遇有凶險更多,最後在一個雷雨之夜於一山峰之巔頓悟。雷霆鍛己身,獨創出一部雷霆刀法,能凝聚周圍的雷霆之力鍛體,硬生生的將武道開辟成一條不輸於修道的強大修煉之法。
然而正當他滿心歡喜的趕回族內,想要將自己的雷霆刀法教給族人,讓聶氏一族強盛起來,看見的卻是滿目的斷壁殘垣。
聶氏一族只剩他一人,這讓他當時就留下了血淚,一頭烏黑的長發瞬間變白,面對聶氏祠堂發下誓願,一定要找出滅他聶氏一族的凶手,血債血償。
結果在這世間又輾轉了百年,卻都沒能找到那個凶手。前一段時間修習了黃天源傳出去的噬魔經突有所悟,閉關了一段時間,出關後突然就得到了一個消息——皓山君曾經在望風山修煉過一段時間,而那個時間基本對上。
然後他就跟著前往人類之城的散修隊伍一起前往,沒想到還真找到了自己的仇人。
一人一妖都不是簡單的貨色,一個是以武入道,已經用雷霆之力煉體百年的絕世高手,一個是妖族巨擘,橫壓一方的存在。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而且旁人根本無法插手。聶人狂手中的刀是聶氏一族的震族之寶刀,經過聶人狂百年來的使用沾染了雷霆之力,通體變成藍色,揮舞間不斷閃爍著雷霆,配合雷霆刀法使用威力莫測。
而皓山君利爪尖牙已經被它練成法寶,硬捍聶人狂手中的利刃卻是半點部落下風,兩人之間的勝負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分的出來的,就看誰更持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