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萬歷二十年來到,黃來福來到這世界也有三年了。【無彈窗小說網】
雖說今年大明的年景還是不好,冬時還有蒙古人的入寇,給五寨堡造成一些損失,不過這個新年,大家還是過得很好,五寨堡眾軍戶臉上滿是笑容,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而升為副總兵的黃來福,在整個過年期間,都是繁忙無比,各方拜年祝賀的人,源源不斷。
過了年後,五寨堡又開始了新的一年展,眼下的五寨堡,己經進入了穩定的展期,堡內各農場的田地,穩定在四十萬畝,不再增加,只有各個作坊越來越興旺。
去年過年前,這些作坊的雇工們,紛紛志得意滿地拿著一年的工錢回去過年。很多人回家時,都有種光宗耀祖的感覺,手上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回去時,還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如五寨堡的火腿啊,臘肉啊,魚乾啊,豆乾啊,還有各樣漂亮的毛紡品等。
回到家鄉後,看著家人的喜悅和旁人的羨慕,這些雇工們,個個都是滿足無比。他們在五寨堡省吃儉用,舍不得花錢,但回家時,買起東西來都是不要命似的,就是為了享受別人這種羨慕的感覺。而今年在五寨堡的戰事,也讓他們有了吹噓的本事,這在很多鄉親們的眼中,就是有見識的表現。
最後的結果是,過了年後,這些周邊州縣軍堡地雇工人員紛紛往五寨堡趕回。又帶來了一大批人。一來一去,形成了一股大明朝的“春運”,這種奇特的現象,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五寨堡和岢嵐州的一些文人們,還專門作詩探討了一番。
去年黃來福升官後。他治下的地盤又擴大了許多,除了五寨堡,神池堡,八角堡外,又多了老營堡和偏關堡這兩堡,和以前一樣地,多了這兩堡。每年要多交五萬兩的稅銀。現在的黃來福,等於是擁有了後世五寨縣,神池縣,偏關縣三縣的治理權。
在去年一年中,不說岢嵐州與五寨堡,因為羊毛的關系。兩地的聯系越來越緊密,就是神池堡,八角堡兩堡,也獲得了很大的展。八角堡地各農場中,收獲了眾多的大豆、甜菜、胡麻、油菜等物。為五寨堡各作坊,提供了豐足的原料,而今年開始。八角堡的各農場,也可以開始耕種糧食了。
至於神池堡,境內的各煤礦及鐵礦,去年經營時,己經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到了今年,也可以更大規模地擴大展了。而關於老營堡和偏關兩堡地治理,也提上了黃來福的議事日程。
萬歷二十年,公元1592年3月1日。
過了年。開了春。冰雪開始融化,天氣慢慢轉暖。花兒,綠草,都慢慢出來。不過在晉西北之地,仍還是春寒料峭。
在這個時節中,一隊騎兵,正從五寨堡起程前往老營堡。
一路前去,經過樓溝堡、永興堡,所見路上,都是黃土溝壑縱橫,丘陵起伏。滿目所見,綠意少,黃意多,不時會有一陣風過來,卷起一片的黃土風沙。
天氣乾冷,所經路旁,鄉民們,不論男女老少,都穿著臃腫的棉襖,頭髻蓬亂,面黃肌瘦,見大軍經過,只是依在門窗外畏懼地看著這行人。
看著這種典型的黃土高坡地情形,還有一個面有菜色,但卻是眼睛明亮的少女,依在一顆樹旁,偷偷地看著鐵騎滾滾的眾人,黃來福頗為感慨。千百年來,這塊黃土地上地人們,就是頑強地在這兒生存。
他騎在馬上,心有所感,突然對天吼唱道:“對面山上的那個圪梁梁上那是一個誰,那就是的那個要命的二啦妹妹……東山上的那個點燈呀,西山上的那個明,
一馬馬的那個平川呀,了不見圪人。妹妹站在那圪梁梁上,哥哥站在那圪溝。想起我的那個親親呀,淚滿流……”“好,好啊,大人唱得好啊。”
“如聞仙樂啊。”
“真有風味啊。”
“比唱大戲還好聽啊。”
隊列中的眾兵紛紛伸出大拇指道。
“黃大人真是一個好嗓子啊。”
馬久英公公努力地坐在一匹馬上,也是對黃來福道。他作為黃來福地監軍,黃來福到老營堡去察看,他自然也要跟去。
黃來福吼了一聲嗓子後,感覺全身舒服,他道:“公公過獎了。”
這時,前方黃塵滾滾,一匹探馬從前路奔來,到黃來福面前,他在馬上向黃來福抱拳稟報道:“稟報將軍,再行進五裡,就到老營堡了。”
黃來福道:“好啊,傳令下去,讓兒郎們拿出精神,讓老營堡地官兵看看我們五寨堡將士的精神。”
老營堡是山西鎮地重要關堡,位於偏關城東40公裡,關河北岸。城堡於正統末年建設,弘治十五年展修,萬歷六年磚包。有東、西,南三門,東牆寬約400米,西牆寬約500米,北牆長約900米,南牆長約950米,周長約5裡余。
由於老營堡設在極邊之地,東與大同鎮接壤,往北不遠,就是蒙古人的部落,地勢重要。因此從嘉靖四十四年起,該地就添設副總兵一員,內領奇兵一營,官軍三千余員,馬騾二千多匹,止管邊牆沿長六十四裡零二百六十四步,邊墩磚樓一十五座,火路墩一十八座。
原來老營堡有副總兵一人,不過在去年冬的蒙古人入寇中,老營堡副總兵閉關不敢戰,所以被憤怒的萬歷帝免去了官職,貶往陝西了。
沒了軍職,就沒有活命的錢糧,立時,他手下原來的數百親兵家丁們,一部分跟從,一部分作鳥獸散,一部分留在老營堡,忐忑不安地等著新主人黃來福,希望能收納。眼下堡內數千官兵,只有原來一個老營堡守備暫時統領。
此時在堡的南門外原野上,天氣頗有寒意,一陣風刮來,卷起一陣黃土。一個身上披著盔甲,系著大紅披風,臉上有一條大傷疤,身材很高的瘦子,領著老營堡的眾多官兵們在城門外列陣,滿懷憂慮地等著新上司黃來福的來臨。這個披甲的瘦子,就是現在的老營堡守備劉正威。
旁邊還有三個軍官模樣的人,也是一起焦急地等待著,一人滿臉紅光,是老營堡千總梁治平,另一人滿臉絡腮胡,是千總謝慶奎。還有一個是原來老營堡副總兵的親將,滿臉憂慮的樣子,名叫許忠泰,領著手下三百多還沒散去的家丁。
“劉老哥,這新來的黃將軍,您認識嗎?”
等候的時候,滿臉紅光的千總梁治平問旁邊的守備劉正威道。
“不認識,只聽說這位黃將軍非常有錢,屯田非常厲害,手下的將士也非常勇猛,去年冬那場戰事大家都知道吧?”
“當然知道,我們的副總兵,不就是因為這事被免職的嗎?聽說那黃將軍原本是一個參將,只有一營兵,不過卻以一營兵大敗過萬虜賊,還斬數千,確是非常厲害。”
說到這裡,千總梁治平看了旁邊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許忠泰一眼。作為原來副總兵的親將,被人提到自己原來主人的醜事,確實是讓許忠泰臉色不好看。特別是眼下這些家丁家將們都成了喪家之犬的情況下。 原來他們這些家丁都是在老營堡吃香喝辣,飛揚跋扈,早讓幾個千總和他們手下的兵丁不滿了。此時有了奚落他的機會,各人自然不會放過。
那個滿臉絡腮胡的千總謝慶奎大聲道:“老謝生平最佩服那些敢和韃子作戰的人,如果這黃將軍能將我們這幾個月拖欠的糧餉補上,我老謝就將這條命賣給他了。”
“不錯不錯,謝千總這話說到我們心上了。”
在場幾個軍官都是紛紛附合,他們最掛懷的,不就是這件事嗎?老營堡的官兵們,己經有近半年沒有糧餉了,去年過冬時,也沒有冬衣,軍士們早己是滿懷怨言。糧餉再不下的話,怕是有嘩變的危險。只希望新上司黃來福不要象原來的副總兵那樣貪婪,多少給手下將士們一些活路。
忽然老營堡的官兵們騷動起來,各人紛紛道:“來了來了。”
接著就見南方煙塵滾滾,一杆黃字大旗,先出現在各人眼中,接著是旗幟如雲,無數的騎兵滾滾而來,領頭的數百騎兵們更是一身的鐵甲,那聲勢真是驚人,看得老營堡的官兵們整齊地吸了口氣,這五寨堡官兵的精銳強悍,還真不是蓋的,怪不得能以少勝多,大敗入寇的韃子們。
此次黃來福來老營堡,領兵前來一千二,兩百鐵甲騎兵是江大忠領的家丁,護衛黃來福的安全,江大忠現在己經是遊擊的銜職了,不過還是以親將身份時刻跟在黃來福身旁。此外還有千總李奉領的一千五寨堡步兵,將來是要駐守在老營堡內的,不過他們也都是人人騎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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