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衛克心中一驚。
“出什麽事了?”
“巴圖失蹤了。就在昨晚,我在船上找遍了,不見這混蛋的影子,他是個怕死鬼,不可能跳海自殺,但我找不到他。”
巴圖是船長的水手之一,主要負責打掃船艙的衛生。
這名水手,史衛克有些印象,像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長相一般,喜歡玩紙牌,喜歡賭錢,嘴巴裡整天叼著一支香煙,有時,還會叼著雪茄到處走找人打牌,像個販賣驢子的二道販子,
一艘在大海行駛的船上如果找不到人,只能去大海裡找。
船長打死都不相信巴圖會自殺,他雖然賭錢,賭運相當不錯,贏多輸少,外號祖師爺。
這祖師爺不見了,可不是小事。
當然,這裡說的可不是小事,那是相對而言,如果女巫師沒在船上,那就是個意外,也許祖師爺醉酒意外墜海,這個有可能,昨晚,巴圖上了甲板,就在甲板上睡覺,他說艙室內悶熱,甲板上涼快,是不是夢遊的時候掉進海裡,誰也不好說,反正現在人不見了,船再大,這麽多人找,不可能找不著,船長沒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還是沒找著人。
他肯定是去當鯊魚的表哥去了。
比奇是個最喜歡下結論的人,不管錯對,先把結論拋出來再說。
問題在於,沒人會相信巴圖是因為夢遊掉進海裡的,這是謀殺,凶手就是女巫師索菲亞。
只有女巫師才能施展邪惡的法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名水手乾掉。
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認為,史衛克向看守的羅丁詢問,昨晚索菲亞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艙室,他敢用自己的性命擔保,女巫師沒出去過。
既然索菲亞沒出去過,難不成她能隔著一層甲板把水手扔進海?
這就是無稽之談,史衛克想發表一點自己的意見,比奇卻深信不疑,巫師想乾掉你,別說一層甲板,十層甲板都擋不住。
這把史衛克弄得下不來台,認為索菲亞沒殺人的,只有史衛克一人,認定是索菲亞搗鬼的,全體成員。
薩摩忽然想到了詹姆特。
“凶手會不會是這個從海裡冒出來的家夥。”
偽娘斷然否定,詹姆特昨晚沒出房間,他可以拍著胸口保證。
如此蹊蹺的事情發生,史衛克一時間找不到緣由,隻好說,那就提高警惕,除了駕駛船隻的人,以及值班警戒的人,晚上不能單獨活動。
夜幕降臨,眾人在一起吃過晚餐,比奇對史衛克說:頭,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兩人上了甲板,迎著海風而立。
“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史衛克莫名其妙:“做什麽決定?”
“水手的失蹤,跟女巫師是脫不了關系的,肯定是她乾的,我們動手吧,她不死,我們都會死,她有邪術,反正她是個死囚,在哪裡邢刑都是一個樣,為什麽為什麽要聽大主教的胡說八道,人的腦殼要是被砍掉了,還有什麽靈魂可言,只要你允許,今晚我就抹了她。”
這個家夥原來是為了這事。
史衛克沉下口氣:“比奇,在事情還沒明了之前,我不允許你胡來,否則,後果自負。”
他說完,徑直一個人下了甲板。
比奇等史衛克走後,氣得哇哇大叫,拳頭狠狠的砸著桅杆。
午夜,史衛克沒什麽睡意,比奇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種事擱在任何地方也會讓人驚疑叢生。
十二點半,史衛克胸口又開始疼痛,他想脫衣服檢查一下傷口,外邊傳來的響動,粗粗的一聽,像是腳步聲,
並且腳步落下後,對地板的衝擊很沉重。第三層的艙室,目前就他一人住,史衛克說自己喜歡安靜,船長把所有人都撤走。
船上之人的腳步聲,史衛克聽一遍就大概知道誰在走路,這種潛在的功能,是他所在的身體帶給他的。
外邊,是個陌生人。
但絕不是索菲亞的。
史衛克將燈吹滅,將手槍的子彈壓上膛,這把手槍一次能裝八發子彈。
端著槍,他躡手躡腳的來到艙室的門邊,耳朵貼著門細聽。
咚---咚--咚--咚,是有腳步著地的聲音。
聲音就在艙室的十米范圍之內。
史衛克屏息,默數三下,猛地打開門,外邊伸手不見五指,他看見黑暗中,有雙綠幽幽的光點在盯著他。
驚懼之下,手槍的子彈全部怒射而出。
他聽到了一聲慘叫,但不是人發出的聲音。
槍響後,在二樓看守的羅丁,屠戈登第一時間從二層甲板跑下來。
“長官,怎麽了,怎麽了?”
他們手裡提著油燈,油燈的光芒下,一隻黑貓躺在血泊中,肚子上有個大洞,腸子都漏出來了,那是史衛克的傑作。
這隻貓,是托尼爾養的,放在聖歌易斯號上抓老鼠,這隻叫傑克一號的黑貓盡忠職守,任勞任怨的在聖歌易斯號上工作了六年。
這下好了,黑貓警長被侍衛長乾掉了。
托尼爾聞訊而來,一看貓死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的意思是,老大,難道一隻貓也會影響你侍衛長大人休息?過分了!
史衛克問眾人:你們聽見腳步聲了嗎?非常重的腳步,好像是個超級大胖子。
包括六名侍衛,所有的人都搖頭,哪有什麽腳步聲,羅丁和屠戈登他們都在守夜,有腳步聲,他們應該可以聽到。
史衛克:“詹姆特,詹姆特人在哪?”
比奇:‘我去叫他!’
睡眼惺忪的詹姆特被比奇請到了史衛克跟前。
“你聽到腳步聲了嗎?”
詹姆特像是一頭霧水:‘什麽腳步聲?’
看來,問了也是白問,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別人都沒聽見,就他聽見了,史衛克讓大家回去休息,並對船長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