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釗今年三十二歲,是一名外煉初期巔峰的武者。
在成為外煉武者之前,陳釗從來沒有正經入過幫派學武。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名莊稼漢,因緣巧合之下才得到了一門外功。
然後憑借著天賦,再加上對練武的熱愛,在既沒有老師指導也沒有湯藥輔助的條件下,就這麽糊裡糊塗的成為了一名外煉初期武者。
成為了外煉初期的武者之後,陳釗就離開了從小生活到大的村子,去了大陽郡城,進入了一個幫派。
在幫派中陳釗不僅迅速突破到了外煉初期巔峰,並且屢屢立功,成為了一名小頭目,日子也是過得紅紅火火。
後來從一名同鄉那裡得知家鄉鬧詭異,已經死了不少人。
為此,陳釗夜不能寐,對家裡的父親母親非常掛念。
於是便向幫裡告假回鄉,一是看能不能憑借自己的實力除掉這隻詭異,再不濟也能把家裡人接到郡城生活。
然而,這一回家鄉就再也沒能回到大陽郡城。
本來他以為家鄉的詭異可能是個普通的詭異,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隻潛藏的滅城級詭異。
陳釗畢竟一直在大陽郡城生活了很長時間,所以也大致聽說過詭異的層次。
他當然明白滅城級別詭異的恐怖。
那是築基修士都要小心應對的東西。
而在不到半個月時間裡,這隻詭異就屠戮佔領了三座城縣的范圍,詭域之內陰氣滔天。
能逃出來的普通人,百不存一,大部分都喪命在詭域之中。
而他所在的村子,有兩百多戶人家,但是逃出來的僅僅只有二十多人,這還是有一名外煉中期武者存在的情況下。
可以想象現在的詭異所造成的災難是多麽嚴重了。
本來陳釗是想要前往大陽郡城的,但是詭異爆發形成的詭域徹底的阻斷了前往郡城的道路。
只能向著其他地方遷移,但是一路上路過的地方,情況也並不容樂觀,不僅詭異恐怖,人也恐怖。
各地詭異滋生,時常能聽到滅城級別詭異的消息,而一些窮凶極惡之徒也乘機作亂。
甚至聽說有築基勢力被詭異覆滅,儼然一副滅世災禍前的跡象。
直到在偶然情況下,聽到青山武郡還算安穩。
而且據說那位傳說中的先天宗師還消滅了一隻滅城級詭異。
所以輾轉反側之下,一夥人流落到了青山武郡。
果然,外面的世界非常紛亂,餓殍遍地,但是青山武郡的人卻還依然生活安穩。
與青山武郡之外的情況天差地別。
……
昨晚在巨野城外的荒廟之中,陳釗輾轉反側一夜都睡不著。
自己是外煉中期的武者,短時間內受困挨餓倒是還撐得住,但是同行的老人,婦女和孩子確實難以忍受。
想到昨晚黑蛋的話,陳釗晃了晃腦袋,搶家劫舍的事情,他是萬萬不能做的。
而且那位先天宗師,青山武郡的實際掌控者,也不會放任流民作亂的。
迎接他們的要麽是屠戮驅趕,要麽是接納收用。
陳釗也不確定,青山武城裡面那位到底是怎麽想的。
現在他只能搏一把,離開青山武郡是肯定不會離開的,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倒是無所謂。
但是帶著那些老幼婦孺真的沒有選擇了,離開也是死,留下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融入青山武郡的本土勢力。
今天一大早,陳釗就離開荒廟,向著巨野縣城出發。
在路上見到了幾波人,每當陳釗想要靠近他們詢問一下路程的時候。
那些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躲開了陳釗。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所感悟,看來最近這些流民確實給當地人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來到了巨野城,陳釗看到城門口有著三兩個身穿鎧甲製服的武者。
周圍圍了稀稀落落的一圈人,出於好奇,陳釗也圍了上去。
陳釗作為一名外煉中期的武者,而且之前還是個幫派的小頭目,自然能看的出來,這幾名武者都不是普通人。
相反,這幾人身材健碩,下盤扎實,體態放松,眼神犀利,顯然都是有武藝在身的武者。
甚至有可能是外煉境界的武者也說不準。
再看他們的穿著,其中一人身穿黑甲,魚鱗泛光,憑增煞氣。
另外兩人,身穿普通青甲,三人都是腰挎彎刀。
陳釗怕引起反感,所以並沒有關注幾人太久,轉而將目光放在了牆上張貼的告示。
告示的上方寫了幾個大字,告外郡流民書。
此時人群中不斷地有人嘀咕,“這也看不懂啊,俺又不認字。把俺們攔下來也沒用啊。”
陳釗向著圍觀的人群看去,出聲說話的大部分人都是和自己一樣的流民。
而且這些人可能出身農戶,並不識字。
陳釗只是瞟了一眼,就繼續看向了告示。
大致意思是說流民中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的青壯年,可以報名加入青山武郡各地的守軍。
成為守軍不僅可以領到俸祿,而且還可以練習武功,如果成為外煉初期的武者,還可以申請加入青山武軍。
而五十歲以下的婦女以及四十歲到六十歲的男子可以申請開荒地,落戶青山武郡…………
其余的內容和陳釗並沒有太大的關系,所以他並沒有過多關注。
告示的最後是警告外來流民,不可隨意作亂,否則各地守軍可以實行逮捕甚至是擊殺。
陳釗看完之後心中安定,看來青山武城的那位先天宗師也並不是無情嗜殺之人。
他現在隻想進入縣城中,加入巨野縣的守軍,或者是加入傳說中的青山武軍。
據說青山武軍的武者不僅待遇好,而且可以接觸到更好的武功,而青山武城更是天下武者公認的聖地。
陳釗進入縣城之後,發現了有很多的商戶在施粥。
每個攤子前面都排著一些流民。
看到這裡,陳釗的肚子也是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從兩天前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正經吃過東西,只是和荒廟中的眾人一起吃了一些榆錢葉和野灰菜。
陳釗也走到了一個攤子面前,連著領了三次,喝了三大碗粥。
給他舀粥的丫鬟看的忍不住捂嘴偷笑,陳釗也不禁尷尬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