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這麽倒霉麽?她不敢回頭看,手下意識的朝腰間摸去,摸了個空才想起柴刀已經留在樹林裡了。
可若真的是夏成澤的人,自己此時有柴刀又能如何?能打得過人家?
柴刀拿來自盡麽?才不會,那晚用發簪抵住頸部的時候,那也只是嚇唬嚇唬夏成澤而已。
她才不會真的自殺呢,生命是可貴的,她才不會做那樣的傻事兒。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了,有人騎馬超過她了,沒停,只有馬蹄揚起的塵土,迷了她的眼睛。
常小九停了下來,拿出帕子擦拭著眼睛,隱約間看著前面馬背上的人好像回了一下頭,常小九才落下的心又拎了起來。
想轉頭,又怕太刻意反而引起別人的懷疑。
好在,那人轉回了頭去。
常小九抬腳,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馬背上那人,好像又回了一下頭!
常小九再次緊張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緊張,所以,竟然覺得那兩次回頭看自己的人,隱約似乎好像有點眼熟。
“主子,怎麽了,認識?”緊跟這主子的竇濤見他兩次回頭看,好奇的問。
“本王認識的,你不是也都見過麽?”濮元聿沒好氣的凶道。
挨罵的人,不敢反駁,邊上的同伴偷偷笑他自找不痛快。
幾人幾騎半點停頓都沒有的繼續向前馳騁,馬背上的濮元聿,心裡卻忍不住在想,她怎麽才走到這?
不對啊,這邊也不是回理州的方向啊!
不想管她的事,可是想到京城裡的那為夏成澤,還有雲樂的人,這幾天都在忙活著,目標應該都是這位吧!
他又想到那一夜,她一身狼狽,喊自己大俠,她可憐巴巴的抱著自己的胳膊,懇求自己把她帶出那院子的時候。
忽然的一勒韁繩,馬兒前蹄上揚,帶著他立了起來。
其他幾個隨從,不知道主子發生了什麽也分別勒住馬韁繩,看著主子調轉馬頭朝來的方向而去。
“原地等著,莫跟。”就在他們想跟著一起時,主子命令著。
好吧!那就等著唄,幾個人在馬背上,看著主子朝著先前經過那個行人策馬而去。
才松了一口氣的常小九,在看著那已經快消失在視線裡的幾匹馬忽然又停下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
慌亂的左看右看,迅速想著該往哪個方向跑,逃掉的幾率才更大。
不遠處有個小斜坡,只要跑上去,就能進小樹林。
常小九覺得自己恐怕就是別人說的什麽流年不利,怎麽都不行,各種的不順利。
撒腿就往那邊跑,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忽然腰間一緊,低頭一看,腰間好像是馬鞭,還沒回過神來,人忽然就離開了地面,下一瞬間,就坐在了馬背上,馬背上?
她下意識的轉頭,正對上那張近似女子的美豔容顏,但他眉宇間此刻不見了英武,而是擰成一個川字。
常小九剛想掙扎,就見這位聿王爺眉頭擰的更緊了。
“隻想順路帶你一程,別不知道好歹。”濮元聿冷冷的說到。
納尼?就這樣?這語氣,還真是!
她想開口拒絕,可是又一想,有人騎馬帶自己一程,自然是比自己兩條腿跑的快。
“哦。”衡量了一下利弊,常小九應了一聲,面朝前坐著,老實的不動了。
她沒看見身後的人,眉頭也舒展開了,嘴角也微微上揚。
還行,
知道好賴!不然的話,他是打算立馬把人扔地上的,再也不管她會落在誰手中,是死是活了,跟他有何乾系! 常小九坐在前面,迎面撲來的風已經帶了初冬的寒涼,原來影視劇中,男女共騎一匹馬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只可惜,她和身後的這位永遠沒可能!
他討厭自己,自己也不想跟皇子皇族的人扯上什麽關系。
停在原地等主子的幾個人,看著主子一人一騎而去,變成倆人一騎的回來,看著主子身前坐著的人,一個個的瞠目結舌。
原來,主子喜歡這樣的?
原來,那些傳言,是真的啊!
“主子,這位是?”有人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問。
濮元聿半點回應的意思都沒有,沒停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策馬向前。
“濤,你經常跟著主子出去,這位沒見過?”有人想起來問。
其他人也紛紛朝竇濤看過去,眼神意味深長,感覺他早就知道,所以,主子才會不管去哪裡都愛帶著他。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那位是誰我上哪而知道去?”竇濤沒好氣的回應後,雙腿一家夾馬腹,策馬就追了過去,其他人也趕緊跟了過去。
主子的馬背上,就從來沒坐過其他的人,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現在,坐了個男人,一個窮酸書生,還是主子主動的。
馬背上的常小九,在琢磨著剛剛聿王爺那幾個隨從問的問題。
‘這位是?’是了,自己現在穿的男裝,不是做葉九凡時的扮相,也不是理州太守之女的原樣!
那這聿王爺是認出自己了?但是認成了哪個呢?
常小九微微側轉了身子,看向他:“是啊,我是誰啊?”
看著她此刻呆呆的模樣,濮元聿並沒感到厭惡,反而覺得很有趣:“管你是誰,想帶你一程就帶了,你若是想走路,就下去吧。”
“啊,哦,你若是不怕麻煩,那就謝謝了。”常小九聽著對方的回應,有點懵的說到。
她的回應,濮元聿很是滿意。
一路上,馬上的二人誰都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邊上跟著的幾個隨從,除了偷偷瞄一眼主子身前坐著的人之外,不敢再問了。
算了算了,只要是主子喜歡的就行,管對方是男是女呢,有一個總比一個沒有的好!
途中,他們也曾停下來休息。
濮元聿下馬後,還順手把馬背上的常小九給抱了下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抱了。
這女人以後的丈夫,若是知道她被不止一個男人抱來抱去的,不知道會怎麽想,不知道的話應該是沒事,但若是知道,心裡肯定介意的啊。
不然的話,那就不是男人了!
“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趁著喂馬的空隙,濮元聿忍不住的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