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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當宋》第793章范仲淹的無奈


 葉安是不是蠢貨范仲淹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時這雲中郡侯是朝堂上唯一站出來支持自己的人。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像是一個平日裡點頭之交的人,在你突遇人生轉折之時全力相助,且不說人情如何去還,單單是那份無私便足以讓人動容。

 范仲淹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自己已回天乏術,官家的話說的有理有據,而自己能做的,包括葉安能做的都已經做完,看著寂靜無聲的朝堂,他第一次看到朝堂上的無奈,以及朝臣們的妥協。

 輕蔑的笑了笑,在內侍藍繼宗尖利的“退朝”聲中,范仲淹如同行屍走肉般跟在朝臣之後,剛剛除了劉娥在珠簾之後說了些“稍顯推辭”又不可否定的話外,便再無聲音。

 在人群中看到了葉安瀟灑的背影,范仲淹更是無奈的笑了笑,今日在他的四周可謂是空曠如野,沒人會靠近這個瘋子,再看了看自己的四周,老范覺得這便是同病相憐。

 “葉侯留步!”

 范仲淹走近葉安發出善意的招呼,上來便是叉手一禮,這一禮相當鄭重,但沒等他說話,葉安便無奈的笑道:“希文兄無需如此,葉安當不得如此重禮。”

 “葉侯有為國為民之心,范某佩服!今日朝堂之上諸君皆默,唯有葉侯出聲相助,實乃朝中清流,范某歉疚…………”

 好家夥,這位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范公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般的話來,葉安著實沒有想到。

 原本還打算坦然接受范仲淹謝意的葉安忍不住老臉一紅,他這麽做是有目的性的。

 本就打算開罪劉娥後出外,沒想到卻陰差陽錯的被老范誤會,只能謙虛的施禮道:“希文兄言重了,這朝堂之上的許多事情並非如兄所想,若是葉安說此前已經勸諫官家拒絕親政,也還請希文兄萬勿惱怒!”

 范仲淹措手不及的看向葉安,他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在謙虛,而是在陳訴一個事實,范仲淹頓時不解的問到:“那你為何要在朝堂上恭請官家親政?這又有何意義?”

 看了看四周快要走光的朝臣,再看看不遠處的藍繼宗,葉安拉住范仲淹的胳膊道:“若是希文兄想知曉葉安深意,不如尋一處茶館慢慢而敘如何?”

 范仲淹帶著好奇與不解點頭道:“如此甚好,還請葉侯解惑!”

 從東華門離開之後,坐在侯府的牛車上范仲淹便覺得車廂中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見葉安從抽屜中抽出的不是書冊而是美酒之後,范仲淹便知曉他們的目的地不會是茶館。

 待大相國寺的鍾聲悠揚的傳向遠方,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范仲淹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微微一笑道:“葉侯這是要請范某喝大酒?”

 葉安微微搖頭:“青梅煮酒論古今,豈不快哉?!范公心有抱負葉安看得見,但葉安心中的抱負范公卻不一定能看見……”

 范仲淹哈哈大笑:“好好好……既然葉侯願吐露心聲,范某願洗耳恭聽,況葉侯的美酒可是東京城中一絕,范某倒是願一醉方休!”

 葉安發現宋人就沒有不喜歡喝酒的,尤其是士大夫階級,這些人對酒這種東西有著一種偏執狂般的追求。

 酒香四溢的小店瞬間便讓范仲淹沉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若是葉侯把這小店開大,怕是在東京城中早已賺的盆滿缽滿!但這普惠商號能有今天,完全出乎范某意料啊!”

 葉安驚訝的看向范仲淹,沒錯,在大宋酒水生意這一塊自己只要想霸佔,還真沒有多少人能夠反抗,但也恰恰是如此,葉安並未壟斷大宋的酒水生意。

 小酒館的一切都在循序漸進的運行,酒水這東西無論是現在還是在將來都有著關乎國庫收入的重量級稅收。

 榷酒雖然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大宋朝廷從中的抽成佔據了極大一部分,這個王朝甚至是漢家歷史中對私酒打擊最為嚴格的王朝,由此便可見宋王朝對榷酒的依賴。

 葉安的白酒可以全方位的對此時的榷酒行業產生“降維打擊”,但高濃度的白酒會消耗大量的糧食,這是蒸餾釀酒法最不好的地方之一。

 為了這個王朝的糧食安全以及穩定,當然也是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葉安逐漸放棄了用高度白酒來征服整個時代的打算。

 葉安相信白酒釀造的工藝很難守護,即便是守得住一時,也守不住一世,一旦泄露那便會引起整個大宋的釀酒風潮。

 千萬不小看古人對烈酒的執著,“羊吃人”的事情能在歐洲上演,那“喝死人”的慘劇也有可能在漢家的土地上出現。

 小酒館中的葉安與范仲淹把酒言歡開懷暢飲,真的,小小的茴香豆以及炸花生米便是“酒中仙”的最好伴侶。

 三顆茴香豆扔進嘴裡,不多不少的香氣伴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在口腔中蔓延開,此時小小的抿上一口酒,那滋味實在是舒服的讓人顫抖。

 “范兄,敢問一句你今日在朝中直言上諫有何作用?除了讓自己身陷險境之外,怕是半分作用也沒有,如此的一如反顧或許能激勵朝中後輩,或許能提醒朝臣珠簾之後坐的是何人,但實際上的作用卻並沒有多少,只要聖人在位一日,官家便不能親政!”

 葉安的話說的很是決絕,范仲淹大為不解,盯著葉安道:“既然官家已然大婚,此乃臨朝之君征兆,為何不能親政?便是因為聖人監國?!”

 輕輕搖頭,葉安歎了口氣,此時的范仲淹果然是有些理想主義的,但有些話就要掰開了揉碎了好好同他說道說道。

 “聖人的手段你不曾知曉, 但呂相公的能耐你是該知曉的,作為三朝元老,你覺得但凡他有輔佐官家親政的機會,他能輕易放過?連王相公都在隱忍,何況是你?!朝中有些人自然是支持你的,但還有相當一部分人不願讓官家親政!”

 “官家親政,順勢應時,受天明命,何人敢違逆之?!”

 范仲淹的不解完全倒映在眼前清澈的酒盞中,葉安笑了笑:“是嗎?你覺得如此,但有些人卻希望更加平穩的過度,有些人覺得聖人穩固國朝已經極好了,這幾年又是太平無事,甚至隱隱有恢復真宗鹹平之治的模樣,在這般的情況下,誰願意冒險讓官家親政!”

 “官家親政便不能再出治世?!”

 范仲淹被葉安說的怒火中燒,聲音中帶著憤怒的開口質問,但誰知葉安比他更加的憤怒:“廢話!官家當然能出治世,但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范希文,沒人願意打破這般的寧靜!”

 葉安的話擲地有聲,讓對面的范仲淹啞口無言,沒錯連他自己都是抱著貶斥出外之心而去的,如何能要求旁人同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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