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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當宋》第287章最自私的人
此時此刻的趙禎非常清醒,其實當陳琳用府州折家對比甘涼時他就已經開始驚懼,也正是這種恐懼使得他清醒起來。

 如今的甘涼從什麽角度來看都不是府州能比擬的,可幾乎所有人都把甘涼比作府州,朝堂上下的文武官員都認為葉安去了甘涼也沒什麽大不了,朝廷多了一個比府州更能自給自足的土地,同時也多了一個能給黨項施壓的所在這又有什麽不好?

 趙禎當然清楚他們的想法,更清楚他們心中因為利益而藏著的鬼蜮伎倆,但他不能點破,也沒有辦法點破,大宋終究是要靠這些人才能運轉起來。

 但這並不能讓趙禎放下心中的羈絆,畢竟這大宋的天下不是文武百官的,而是趙家的!

 太祖便說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眼下葉安卻已經成為自己的最擔心的所在,甘涼要遠比府州來的強大,並且連黨項人都要暫避鋒芒,這不是黨項的禍患而是大宋的禍患啊!

 “朕當初就該召他入宮,早日將他留在東京城中……”

 趙禎臉上滿是悔意,陳琳卻曬笑道:“官家若是這麽做便欠妥,想要不讓他走脫……應該在他離京後以最強大的軍武將其留在河南府,而不是在東京城中動手,率先發難便讓旁人覺得官家涼薄,但出了河南府再想留下他幾不可能!”

 “京兆府定邊軍兵馬鈐轄李康乾傳來消息,葉安手中有五百人的甘涼精銳,避過他們的阻截便一路向西去了。”

 “定邊軍可有傷亡?”

 “有,但數量不多,軍中司馬田士貞秘奏,定邊軍傷亡過百,不可力敵!”

 趙禎在陳琳的臉上看不到驚訝,反倒是一臉淡然道:“那便是了,葉安不會愣頭青似得做出衝動之舉,此次離京他是他早已籌謀妥當的。五百精騎,還人馬具甲,必是早有部署,東京城中六十親兵尚且攔截不住,何況五百多精騎?恐怕就是把李康乾能調用的三個指揮都折進去也不夠。”

 “葉安離京時驅使的鐵獸到底是何物?”

 趙禎目光灼灼的看向陳琳,那鐵獸不光皇城司的兵卒瞧見了,就連東京城的百姓也瞧見了,據說連遼朝和黨項的使者也瞧見了,若陳琳說不知曉怎麽也說不過去!

 陳琳猜到官家一定會問自己關於那鐵獸之事,原先他也不想說的,但還是覺得把這個秘密帶到陰曹地府不好向先帝和劉娥交代,便長歎一聲道:“老奴也不知那是何物,應是他葉安從山中帶出來的古器,或許是諸葛武侯的木牛流馬也說不準……直到他離開那天老奴也是第一次瞧見此物,著實不明所以!”

 “你說……葉安與秦慕慕會不會真是如同民間傳聞那般,乃是天上的神人?”

 瞧見趙禎摸著下的思索模樣,陳琳便知曉官家這是“著了相”,隨即小聲道:“既然劉太后知曉一切卻從未對外吐露,也沒有半點手段,便足以說明此二人並非天上的神人!也絕不可能是天上的神人!”

 從陳琳斬釘截鐵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其實也有和自己一樣的想法,趙禎最無奈的便是如此,這夫妻二人太過奇怪了,從頭到腳都有別於宋人。

 “現在的甘涼已有驅狼吞虎之勢,朕不知他葉安心中的想法底是如何的,但眼下朕已離不開甘涼,大宋恐怕也離不開甘涼了。”

 雖然無奈,但趙禎還是承認了當下的局面,最終也起身看向陳琳道:“殺你一人並不能解朕之煩憂,又或許是他葉安希望看到的,朕不會隨了他心意,更不會殺一個忠於天家的家奴,但朕也絕不會讓你踏進先帝陵墓一步,就算是為先帝守靈也不行!你時日無多,好生在宮中養老吧!”

 最終陳琳的腦袋都快磕爛了也沒讓趙禎回心轉意,瞧見官家漫步離開,陳彤不禁哀歎一聲:“老祖宗,官家這次是真的發了恨,連景福宮中的八寶盞都摔了,能讓您安度晚年以是邀天之幸,莫要再求其他。”

 “葉安說的沒錯,薄情寡義乃帝王之情也,其實他才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陳琳緩緩起身不顧腦袋上的潺潺流血的傷口冷笑。

 陳彤大驚失色,臉上也浮現出不滿的表情道:“大官慎言,官家相比先帝難道不是一位仁厚之君?再說國朝已經開始改變,官家以決心變法!”

 “仁厚自然仁厚,可家天下貫之始終,國朝難徹底擺脫眼下的處境,葉安說過范公的變法注定失敗,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當變法觸及權貴,宗室,外戚,乃至天家的利益時,范公的變法就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何況范仲淹所提只是關乎國朝官員之製,極少與百姓有關,最多便是一個厚農桑,減徭役而已,可實際上百姓那裡才是真正的大頭,說到底無論是誰都不敢碰觸國朝的利益,就算他范仲淹也是一樣,所謂變法不過是剔除膿瘡的表面,內裡的諸多問題還是難以根治……”

 陳彤的表情變得極為怪異,最終奪門而出,他知道老祖宗的話是對的,但這話絕不是老祖宗能想到能說的,顯然是出自葉安之口!

 陳彤知道葉安的厲害,但沒想到他居然能把如此忠心趙宋天家的老祖宗都給說動,如果放在原先,第一個尋葉安拚命的一定會是老祖宗!

 慶歷三年春,剛出正月大宋的官家趙禎便迫不及待的下詔,將駐守西北的范仲淹調回東京城,但范仲淹卻上《留身疏》堅定拒絕趙禎召其回京的旨意,並說自己在西北之事還未完成,希望官家寬些時日。

 這樣的奏疏對與大宋的官員來說就是在三辭三讓, 誰都知道官家是要讓他范仲淹回朝做相公推行變法之事的,但沒想到范仲淹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推辭,連續上疏四次表明現在還不是自己離開的時候。

 就連趙禎都開始懷疑他范仲淹是不是打算撂挑子不幹了,誰知范仲淹最後上了一封《西北防事諸議》仔細分析了當下西北的局勢,其中不光闡明黨項的威脅,更是要求朝廷應該采取進一步措施防備西北生變,應當派遣新的知州事,知府事前往甘涼,以延州為中心,整合西北包括甘涼在內的所有州府組成東西防禦的局勢鉗製黨項。

 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范仲淹針對的不是別人,而是前往甘涼的葉安。

 如今朝堂上誰不知道葉安如今的地位就如同府州折家一樣,這對他們來說並非壞事,最少在他們看來離開東京城就等同於離開了大宋的中央所在,從此失去了晉升的機會。

 並且葉安還是那種掛冠而去的,連冠軍大將軍和天章閣直學士的印信都被放在了匾額之後,唯一帶走的只有一枚雲中郡侯的印信,這也是官家迄今為止唯一沒有收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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