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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當宋》第82章呂夷簡的反擊
  朝堂上的事有許多時候都是“默契”的,像呂夷簡這種老臣甚至不需要多加思索便知道這封信的來歷。
  從一開始他便排除了葉安,因為那小子不是這種會使用這般手段的人,他葉長生從來都是從正面猛擊“敵人”而不是從背後捅刀子。
  密信中的內容很簡單,直指張士遜屍位素餐,拜相至今沒有任何建樹,反倒是登臨相位之後嬌縱奢侈,跋扈嫉妒。
  這對宰相來說是相當嚴重的打擊,不光是對官聲,更是對能力的一種否定。
  宰相可以嬌縱,可以講排場,可以跋扈,甚至可以嫉妒後學晚輩,這些最多會被人在背後評價私德不佳,也會有人說他人品不行,但身為宰相唯一要有的便是能力。
  幾隻雀鳥飛散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吵鬧的模樣讓呂府中的管事頗為不耐煩,抬手便讓人將之驅散,但卻被一位年輕衙內所阻。
  “還是留下的好,總歸給這府邸添了幾分活氣,自東京而來府上愈發沉悶了些。”
  管事瞧見來人立刻躬身道:“三郎您有所不知,這幾隻雀鳥著實吵鬧,又偷糧食……”
  “便依三哥兒的,左右不過是幾隻雀鳥罷了,老夫還沒到被它們攪擾的地步,三哥兒過來。”
  呂公著抬頭見是父親,立刻恭敬的邁步過去:“父親大人。”
  呂夷簡點了點頭,但隨即歎了口氣道:“本來你也該同你兩位兄長一樣留京為官的,但卻被為父連累出京澶州,好在距東京不遠,也能同你兄長書信。”
  誰知呂公著卻道:“父親言重了,孩兒倒是不覺授官有多好,反倒是沒了遊學的機會,此來澶州多有見聞,可比在東京城中待得要強,孩兒還想下江淮,聽聞那裡災情頗重……”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非官職在身去往江淮作甚?”
  “孩兒想與那葉安一較高下!孩兒與他同歲,常聽其功績,自認為吾亦能為!”
  呂夷簡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吾家這麒麟兒當是宗族之重器!既然如此,你便看看這封書信!”
  呂夷簡並無避諱,直接將要密信遞給了兒子呂公著,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考校。
  呂公著看完書信的內容後便笑道:“父親難道真的要上疏官家?恐怕不妥,雖說張相公德不配位,但也不曾有過失,依靠這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便上諫官家罷相,恐難服眾,父親難道打算上疏?”
  “你真覺如此?”呂夷簡表情微妙,但還是盡量淡然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呂公著未曾多想,微微點頭道:“論奢侈他可比不過寇準,論奸佞王欽若勝其幾倍,論諂媚罔上他也不及丁謂啊!”
  呂夷簡頻頻點頭,但卻在最後歎了口氣道:“你還未看到其中差別,關竅所在便是官家的態度以及眼下局勢!”
  呂夷簡最為看好的便是這個小兒子,他將呂公著當成是呂家的接班人來培養,為此他願意耐下心子來解釋其中的關竅。
  “無論人們怎麽攻擊寇準,他確實在關鍵時刻扭轉了戰局,無論人們怎麽攻擊丁謂,他的才能的確讓朝堂上下欽佩,至於王欽若,雖為奸佞,但在宰相一職上做的本職工作也並沒有多差,否則章獻明肅太后也不會用他那麽久,別這般的模樣,你當他能同你父親與王曾兩位參知政事抗衡而不落下風真的是沒有本事?!輕視對弈之人就是在輕視自己!”
  呂夷簡的話算是徹底驚醒了兒子,尤其是最後一句如同鋼釘一般扎進了呂公著的心,他這才發現父親的嚴肅,同時也明白這麽多年來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
  “但看看眼下的張士遜?能力與否暫且放於一邊,打壓旁人便是大忌,你可知為父也曾如此為何並未遭受彈劾?”
  呂公著沒想到父親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微微皺眉思索後小聲道:“父親雖也如此,但卻也提拔後輩,任用能臣。”
  呂夷簡滿意的點了點頭:“沒錯,要想打壓誰,那便必須提拔一個和其一樣有能力的,如此才能讓朝堂之上有人為你說話,不光如此,政事並未耽擱下來,此為動搖國本!為父主中書,於政府伏案,批閱公文至佛曉,不敢懈怠,而張士遜貪圖享樂,以為坐上宰相之位便高枕無憂,豈不知禦史、司諫皆在其側,還有參知政事矣觀其行,聽其言!作為相公自己無能便是最大的忌諱,官家正值青年,雄心勃發,豈能讓這等人物久居相位,屍位素餐?!這便是自尋出外!”
  呂公著好奇道:“那如何上疏彈劾?父親若親自上疏豈不是……”
  呂夷簡哈哈大笑:“這時豈能上疏彈劾?要規勸的不是他張士遜,而是官家啊!去取筆墨,為父說你來執筆!”
  呂公著立刻進入書房,將要筆墨紙硯搬出來,這是父子二人之間的秘事,不可讓旁人知曉。
  “臣呂夷簡望京而叩,官家親政天下大悅,臨朝以來多有社稷之功,老臣歎服!然國事繁雜,外朝窺伺,當施以良政以安天下,臣無大能,唯有規勸八條以供官家不時之需,正朝綱、塞邪徑、禁貨賄、辨佞壬、絕女謁,疏近習、罷力役、節冗費。此八條規勸乃臣之肺腑,萬望官家掛記,臣得官家福祉,身體康健,雖遠朝堂,亦不敢忘政事,官家當保重聖體,以治天下!”
  待呂公著寫完,心中也是豁然開朗,這樣的劄子遞上去沒人會覺得父親是在彈劾張士遜, 但卻會讓官家反觀親政之後中書的所作所為。
  雖說通篇沒有提及一句張士遜,但官家必定會審視其為相之能。
  “父親,孩兒明白了!”
  呂夷簡欣慰的笑了笑:“明白便好!很快便會有人彈劾張士遜,到時讓他葉長生也佔到了便宜……嘶嘶……”
  說著說著呂夷簡便倒吸一口涼氣,驚詫的看向南方默默不語,呂公著不知其意道:“父親何有驚訝之色?”
  呂夷簡看了看兒子並未開口,只是在心中駭然,自己對張士遜下手便也解了葉安的困境,如此說來那份密信難道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但轉念一想應該不會如此,可若一切皆是巧合,那他葉安的運氣也太好了些,細細想來,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
  他葉安剛被張士遜所針對,自己便找到了對張士遜發難的最佳時機?這所謂的最佳時機是否又是他葉安所謀劃的?
  若真是如此……看了看自己還打算與葉安一較高下的兒子,呂夷簡擠出笑容道:“無事,無事,只是突然心悸了些,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孩兒給您熬藥去。”呂公著大驚失色,轉身便去尋父親的老仆前來伺候,自己去準備湯藥去了。
  “老爺舊疾又犯了?老奴給您施針。”
  呂夷簡微微點頭:“也好,以後萬萬不要讓三哥兒與葉安一較高下,也少同他說些葉安的事,兩者眼下還差之千裡……恐折吾兒銳氣。”
  老仆微微一驚,隨即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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