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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當宋》第71章來自朝堂的背刺
  就算是在擁有嚴格執行框架的後世,國家的政策在地方上的執行都會出現偏差,何況是眼下的大宋王朝?
  還是那句話,滅門知府,破家縣令,國家政策從中央傳遞到地方上,終究是要靠地方官員執行, 別說是知縣,主簿之類的地方官員,就算是沒有多少權利的小吏也能讓朝中士大夫辛辛苦苦制定的政策完全變樣。
  何況皇權不下縣,在地方上宗族和鄉紳幾乎壟斷了權利,老百姓所要面對的最底層力量不是縣衙,而是地方上的鄉紳, 宗族長輩。
  有時候宗族的權利甚至能大過國法,以宗族之名迫害甚至是草菅人命的行為太多太多, 而縣衙從來不會主動過問這些事, 只要民不告,那便官不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人死了,一段時間後便不會有人再記得,但前提是這個人沒有後台,沒人會為他秋後算帳。
  尋常的平頭百姓,哪裡會有人為其出頭,所以死了也就死了,只要宗族將事情掩蓋下去,就沒有麻煩會出現。
  和大宋的朝堂一樣,地方上的宗族的想法也是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許多朝廷的政令無法在地方上有效執行,而縣衙又需要依靠宗族的力量對地方進行管理,雙方之間唯有選擇妥協,一些必須的政令宗族會執行,而對於宗族的私刑, 縣衙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於老范著重強調今年減免稅收力度這件事,葉安與吳尊路都是十分讚成的,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范仲淹在奏疏中三令五申,請求朝廷以江淮縣衙督辦此事,中書政令當直接發往縣衙而非州府衙門。
  如此能最大程度上掌握此事,一個知縣事往日裡頂多對州府衙門負責,而若是中書的政令送到他們的手中,必然引起重視!
  葉安微微一笑,這哪時引起重視,怕是會把人嚇到,但其實老范這一手越級傳達挺妙的,江淮百姓在這場災情中很難緩過勁來,畢竟在這片土地上大多是平原,往日裡極少遇到旱蝗之災,富庶慣了。
  這次災情給江淮百姓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許多中縣,上縣,甚至是赤縣都在這場災情中變為貧困。
  等同於富貴之家徒遭無妄之災的打擊, 甚至許多人接受不了這一事實選擇自盡, 這也是為何白蓮社發展壯大的原因。
  通州州衙之中,范仲淹再次將三份奏疏放入錦盒之中,再在開合之處用蠟封封好,用上三人官印密押後交給了急腳遞。
  能用上日行四百裡的急腳遞已經說明事態緊急,現在江淮之地可謂是內憂外患,別看通州已經穩定,還在救助臨近州府,可災民的數量卻在增加,主要是各地去歲的存糧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今年夏糧幾乎顆粒無收,這便意味著百姓要斷頓,就算范仲淹與葉安在各地打壓糧價,可也需要時間,災民百姓們只看到越來越少的糧食,並未看到在路上源源不斷運至江淮的運糧車隊,心中的恐慌自然會增加。
  一邊是百姓自己的恐慌,一邊是白蓮社的暗中蠱惑人心,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心機勃勃的野心家,戴德坤同樣如此。
  就算是方林月一開始也在打算利用戴德坤進行復仇,但最終他的冷酷無情使得方林月徹底失望,悄然離開了白蓮社的同時也讓葉安終於沒了顧及。
  相比於賑濟災民,朝廷對待白蓮社這種結社組織的態度便要強硬的多。
  無論是士大夫階級還是趙禎這位官家從心底裡最不願看到的便是民間社會的動力動蕩,白蓮社已經與蠱惑百姓造反的言論出現了,這對統治階級來說是絕不能容忍的。
  你能說大宋的皇帝仁慈,對於那些妄言造反和稱帝的可笑之徒總是網開一面,但白蓮社不同,這是真正要以造反為目的的社團組織。
  老趙家得國不正,最怕的便是民間造反,當然朝堂上下也都知道大宋的雜稅較多,尤以川陝,江淮,兩廣為重,但若非有這些雜稅,大宋王朝哪來的錢糧用於北方的邊防?
  老百姓對稅收不滿可以調和,可以由士大夫們給出更為精細的稅收方式,但唯獨不能用造反來對抗。
  話雖不是這麽說,但朝堂上下的態度卻出奇的一致,唯有葉安一人覺得老百姓造反理所應當,都把人逼得活不下去了,都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不造反幹嘛?
  葉安不是不認同造反,而是覺得白蓮社造反不行,戴德坤作為白蓮社的頭頭,由他造反更不行!
  回顧漢家的歷史,一次次的農民起義中絕大多數下場淒慘的依舊是農民,尋常百姓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改朝換代的情況極少,往往是便宜了其他政權,讓人家坐收漁翁之利。
  只不過讓葉安沒想到的是,就算朝堂態度堅決,但給葉安的人手依舊遠遠不足,江淮之地白蓮四起,於是趙禎在詢問過張士遜與李迪二人後決定,讓范仲淹繼續進行災民的安撫工作,而葉安則是要擔負起剿滅白蓮社的重任,為此特意給了葉安一個江淮路經略使的差遣。
  這個差遣名頭很大,就等同於執掌淮南西路與淮南東路的軍政大權,在特殊情況下甚至直接統管軍民,可謂是權利極大。
  一般也只有在遇到叛亂的時候才會設置這樣重要的差遣, 並且還都是給當朝相公的,范仲淹在聽到這名號後微微皺眉,他並未因葉安得了如此隆重的差遣而覺得高興,相反而是十分擔憂。
  “朝廷給你經略使一職恐非好事,眼下江淮白蓮匪起,情況雜糅,我等尚未摸清便要清剿,你這帥司一旦樹起,便是天下側目,哦,還有兵額,朝廷給了你多少的兵額?這些在樞密院的文書中有詳細擬定,萬萬不可超了去,否則言官台諫亦不會放過,再有便是廂軍禁軍,這江淮之地多為安定,禁軍屈指可數,且各有職司,你怕是尚且調用不得,倒是廂軍不在少數,可那些廂軍……”
  隨著范仲淹的話音落下,邊上原本還一臉慈祥的吳遵路臉色驟變,扯著嗓子叫道:“這不是坑人嘛?!莫不是之前你們在宿州城時得罪了張相公,這便反手一個險招?如今你手中要人沒人,要物沒物,恐有個帥司的名頭有何用?哦……這是在堵旁人的嘴嘞!”
  吳遵路猛地反應過來,指責東京城的方向就要破口大罵,給了葉安高高的差遣卻不給人,一旦剿滅白蓮社之事有所差池,那便將所有屎盆子都扣在了他的頭上。
  這顯然是張士遜的小人之心在作祟,但葉安卻拉住吳遵路道:“不給人更好,吳知州難道不知我葉安有何本事?旁的不好說,但在兵事上還是略知一二的。”
  只聽范仲淹幽幽道:“怕的就是你功勞太大……此地不同環州,甘涼啊!腹內之地,外強中乾,若有……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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