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鐵山——!
鐵山,顧名思義,是一座富含鐵礦的山,是大周境內許許多多礦山之一。m但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裡雖然明面上受大周朝廷控制,可實際上,太平軍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也難怪,畢竟大周對銅、鐵、鹽、米等重要國力資源的管制,要遠比對金、銀的管制更加嚴格,這使得太平軍非但沒有辦法通過某些渠道獲取與大周軍隊同編制的武器、裝備,只能自己私下開采鐵礦,冶煉兵器,甚至於,在這種事情上他們也得時刻保持警惕,以防備突然有支大周的軍隊過來圍剿。
事實上,賢王丨李賢從未放松過對江南礦山的管制,曾前後幾度借著地方城衛軍演習的便利,追查太平軍在江南的秘密藏身地點,只可惜由於情報上的關系,李賢終歸無法掐斷太平軍的命脈。
但不得不說,李賢確實也給太平軍造成了相當嚴重的影響,這也正是當年太平軍派初代天權神將丨季前往行刺李賢的根本原因,可誰會想到,明明是身為行刺著的季,竟然反而被李賢給說服了,成為了後者的左膀右臂。
由於科技力的世代局限性,當世能夠開采的礦類,充其量也只是暴露在外的裸礦而已,科技尚不足以支持這個國家進行深層次的礦石開采。因此,當鐵山的裸礦被開采殆盡後,這裡就逐漸被遺棄了,只有寥寥幾百人尚留在這裡,開采著最後一點鐵資源,或者嘗試著想挖深一些,看看地底下是否還有類似的豐富礦藏。
而今日,劉晴再一次回到了這座被遺棄的礦山,倒不是為了別的,她是為了米糧而來。畢竟在鐵山被遺棄之後,這裡便成為了太平軍藏兵積糧的所在。
然而令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當劉晴帶著楊峪所率領的那三百天府軍趕到鐵山時,她卻現,這裡能吃的東西都被清理乾淨了。
“這是怎麽回事?”
皺眉望著秘密堆積糧草的地方變成了一片廢墟,劉晴皺眉詢問著早她們一刻抵達鐵山的太平軍將領嚴邵。
“末將不知!”搖了搖頭·嚴邵恭敬說道,“末將到時,這裡就已經是這樣了,糧食都被搬走了,搬不走的就地焚毀,連帶著這裡的設施,就連附近那些礦工也皆被趕走了。——末將詢問過一名礦工·據那人說,昨日有一支軍隊打著周國的旗號,查抄了這裡。”
“大梁軍?”劉晴皺眉問道。
嚴邵點了點頭·肯定般說道,“大梁軍!”
“這就奇怪了······”望著不遠處的那片廢墟深深皺緊雙眉,劉晴似自言自語般喃喃說道,“大梁軍這幾日明明在我軍身後,步步落後於我軍,怎麽突然間······他們怎麽知道我等要來這裡?又怎麽知道這裡還有我軍不少米糧?”
楊峪聞言聳聳肩說道,“或許是走漏消息了吧?”
“大概是這樣了······不太妙啊!”微微歎了口氣,劉晴壓低聲音說道,“為保證行軍度·我軍將士隻隨身攜帶三日口糧,原以為沿途隨時可以得到補充,卻不想·竟然被大梁軍搶先了其中一環······如今有大梁軍埋伏麽?”
“不曾!”嚴邵搖了搖頭,恭敬說道,“公主殿下尚未到時·末將已派人搜索過附近一帶山林,未曾現任何大梁軍士卒的行蹤,而且據那些礦工所言,大梁軍在燒毀了此地的設施之後,便繼續朝西北進了,看樣子,似乎並沒有要伏擊我軍的意思!”
“西北?”劉晴聞言皺了皺眉·繼而恍然大悟般說道,“是朝江夏去了麽?——原來如此!看來那謝安至少還是清楚我軍此行目的地的。”
“公主·眼下怎麽辦?”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片廢墟深思了片刻,劉晴沉聲說道,“依我看來,大梁軍多半是改變了戰術。——他們見無法順利尾銜追殺我軍,便中途改變了戰術,不打算再跟我等在沿途捉迷藏,而是直奔江夏!——也是,似這等顯而易見的事,要瞞過謝安那一行人實在是癡人做夢!”說著,她頓了頓,吩咐麾下將士道,“既然此地已被焚毀,我軍便沒有理由再在此地耽擱了,吩咐下人,休息片刻,啟程趕赴江夏!——嚴邵,留下幾個人向後面的軍隊傳遞消息,告知其我軍所向,然後,你就跟我等一同撤吧!”
“是,公主殿下!”嚴邵抱拳領命。
此時的劉晴,尚沒能得悉,她那位好盟友蜃姬秦可兒因為某些原因,將有關她太平軍的諸多情報都出賣給了大梁軍的主帥謝安,而是純粹將這件事理解為大梁軍瞎貓撞見死耗子。
但是幾日後,劉晴逐漸地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八月十九日,從鐵山向西北方向撤兵的劉晴終於撤到了積良縣,一個距離江夏僅僅只有一百多裡路程的小縣。
到了當地,劉晴才現周軍再一次地佔得了先機,搶先一步來到了積良縣,縣城官府糧倉內的存糧無償放給了縣民。
換句話說,積良縣的縣府糧倉空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由於軍中缺糧的問題日漸嚴重,太平軍無法再實行小規模兵團的打算,正如謝安所猜測的那樣,人一旦處於危急關頭時,便會忍不住想跟熟悉的人呆在一起,一同進退。
軍中缺糧的太平軍,果然按照著謝安所想,從最初的七八十支小兵團,逐漸在途中慢慢匯合、聚攏。
而眼下,那些由於心中不安而無意識與友軍匯合的太平軍將領們,正一臉鬱悶地看著剛剛從積糧縣探查消息出來的斥候。
“該死的!這已經是第五個縣城了!”
太平軍將領馮浠頗有些懊惱地罵道。
“…···”遙望著積良縣方向,劉晴皺眉深思著,一言不。
畢竟在這一路上,大梁軍不再想最初幾日那樣追趕他們,仿佛兩支兵馬是在競賽,是在拚行軍度。
倘若太平軍早上半日,則可以就地取得補給,而相反的·若是大梁軍早到些許,那麽太平軍便無法得到任何的資助。
這一點,自從劉晴在途中偶然撞見一支大梁軍軍隊,但卜方卻未向她所想的那樣直接殺過來時·她已經察覺到
與其說大梁軍這是追趕他們,倒不如說,大梁軍正在實施著清野戰術,盡可能地不讓他們太平軍得到哪怕一粒米糧。
“縣令呢?何在?——我記得是叫張護…···”劉晴如此詢問著那位斥候有關於積糧縣縣令的事。
“被殺了······”那位斥候抱了抱拳,低聲說道,“據城中縣民所言,有一幫自稱是南鎮撫司丨六扇門丨的人於一日前來到了縣中·搜出了張護暗通我軍的書信,當場就被革職處斬了,眼下其級尚懸掛在縣城城樓上…···”
好歹也是一方縣令·直接就被殺了?
眾將面面相覷,良久,將領馮浠猶豫說道,“公主殿下,眼下這麽辦?我軍將士隨身攜帶的口糧已盡,就指望著能從積良縣得到一些補給……”
將領薑培聞言舔了舔嘴唇,小聲說道,“要不······”
“不可!”仿佛是看穿了薑培心中所想,劉晴皺眉說道·“那謝安預料到我軍會打此路過,提早一步將縣內糧倉的糧食搬空無償給予縣中百姓,這何嘗不是他收買人心的舉措?—他巴不得我軍因為缺糧而去攻打積糧縣·向縣民強行索要,這樣一來,我軍在江南百姓心中的地位便會一落千丈·與賊寇何異?!”
薑培聞言低了低頭,不再回話。
或許是為了替他解圍,將領馮浠插嘴說道,“說起來,南鎮撫司扇門那是什麽?江南有這個府衙麽?”
“好像沒聽說過……”眾將面面相覷。
“不,那是冀京的。”見麾下諸將疑惑不解·劉晴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南鎮撫司扇門那是冀京周國朝廷一個特殊的監察府衙,最初建立的時候,本是用來分化皇五子李承的權勢,說句簡單易懂的話,這個府衙最初建立的目的,就是為了跟皇五子李承的北鎮撫司錦衣衛丨作對。——當初李承為了篡奪周國皇帝之位,命令丨鬼姬丨金鈴兒在冀京暗殺各個府衙的重要官員,一方面是為了鏟除異己,而更多的,則是為了打壓當時負責冀京治安的京畿三尉也就是衛尉荀正、廷尉謝安、以及中尉文欽,甚至一度連李賢的禦史台都被拉下水。事後,李承借口京中防衛薄弱、治安不穩,向當時周國皇帝李暨提出贈設鎮撫司錦衣衛集監察、緝捕、審訊等諸多職權於一身,凌駕於衛尉寺、光祿寺、大獄寺三司法府衙甚至是禦史台之上,卻不想,那謝安身邊亦有高人,看穿了李承的意圖,於同期上表啟奏周國皇帝李暨,提議增設鎮撫司扇門於是乎,冀京便出現了北鎮撫司錦衣衛南鎮撫司丨六扇門丨這兩個職權相似地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監察府衙!”
“怪不得······”薑培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望了額一眼薑培,劉晴繼續說道,“而自皇五子李承奪嫡失敗後,這兩個鎮撫司的府衙便被新任的周國皇帝李壽劃到了其心腹、也就是刑部尚書謝安的名下,分別由東嶺眾的漠飛與金陵眾的丁邱擔任司都尉。在職權的分配上,漠飛的北鎮撫司更多負責冀京皇宮的守備、次要監察京師,可以說是聽命於周國皇帝李壽的諜報頭子,而丁邱的南鎮撫司則更多來配合謝安名下另外一個監察府衙大獄寺。——但是無論如何,這兩個府衙都可以說是周國皇帝李壽用來穩固冀京局勢的機構。”
眾將聞言吃了一驚,其中,將領楚祁更是驚聲問道,“那謝安原來是這麽大的官麽?”
“唔!”劉晴點了點頭,正色說道,“謝安與李賢,是周國皇帝李壽最器重的兩名臣子。謝安雖為刑部尚書,可與李壽相交莫逆,自李壽成為皇帝後,那謝安便青雲直上,其權勢在冀京甚至還要穩壓擔任丞相之職的李賢。——要不然·李壽又如何會派李賢與謝安分別負責荊州與揚州的要事?”
“那什麽南、北鎮撫司的權利很大麽?似這般不過問吏部與禦史台,直接將地方官員革職、甚至是當場格殺?”曾經當過軍司馬的馮浠瞬息間捕捉到了劉晴要表達的意思。
“唔!”劉晴點了點頭,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兩個是凌駕於冀京司法三司以及禦史台的監察機構,說是周國皇帝李壽的耳目也不為過,尤其這兩個府衙的上司還是謝安那個深受皇帝器重與信任的刑部尚書,依我看來,此行周國皇帝多半是賦予了那謝安隨時可任免江南一概地方官員的權柄,換句話說,謝安隨時可以替換掉任何地方官員·只要他覺得那人與我軍有什麽瓜葛……這也正是我眼下所擔憂的!——那謝安分明是奔著江夏去的,而江夏知府則是我軍的人,此事一旦被其得知·就意味著我軍無法再借助江南的兵勢算計謝安······”
說到這裡,劉晴忽然一停頓,好似想到了什麽,劉晴皺眉望了一眼在附近的軍士們,皺眉問道,“出時,我軍有七十六支不過五百人的兵力,然而眼下卻隻到了三十多支…···”
仿佛是猜到了劉晴心中所想,將領馮浠抱拳解釋道·“回稟公主,是這樣的,還許多支小隊兵力由於路程上的問題·此時多半還在路上。至於其他的……”
“怎麽了?”劉晴皺眉問道。
只見馮浠舔了舔嘴唇,抱拳低聲說道,“不敢隱瞞公主殿下·這幾日,已66續續有十余支小隊兵力與末將等人失去了聯系,倘若末將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大梁軍所為……”
“多少人?”
“唔······據逃生的弟兄所言,大概百來名······”
“百來名?——百來名便滅了十余支我軍小隊兵力······”說到這裡,劉晴忽然一停頓,似醒悟般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多半是漠飛所率的東嶺眾刺客了······百來名東嶺眾刺客·可並非是我軍小隊兵力能夠應付的。——怪不得我不曾下達聚攏的命令,卻有越來越多的小隊將士向我等靠攏……唔?”
“怎麽了,公主?”馮浠疑惑問道。
沒有回答馮浠的疑問,劉晴美眸一眯,心下暗暗吃驚。是得這個主意麽?謝安····…!
無論是叫我軍缺糧也好,派漠飛隨後暗殺我軍小隊兵力也罷,都是為了向我軍將士施加壓力吧?讓心中越來越不安的他們,無意識地朝著我劉晴所在的位置靠攏,如此一來,他便可以掌握到我軍的真正所行路線······
如陳大哥所言,確實很有本事呢!
劉晴暗暗咬了咬牙。
只不過……
就算是用這個辦法掌握了我軍大致行軍的方向,也不可能這麽清楚我軍所選擇的路線吧?
劉晴實在有些納悶,前幾日自打她分兵後就顯得有些茫然失措的大梁軍,這會兒竟然步步佔盡先機······
有點不對勁啊……
何以大梁軍好似清楚我軍行軍路線似的,就好像······有人將我太平軍的情報透露給了大梁軍……
不會吧?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劉晴臉上露出濃濃驚駭之色,遠比那日被謝安夜襲時更讓她震驚。
蜃姬丨秦可兒……
只有那個女人!只有那個女人才會如此清楚我軍的情報····…
那個女人一向很精明,雖說是私底下的盟友,卻也不曾疏於刺探我軍的情報,想以此作為後招,免得被我軍所出賣······
果然是很小心謹慎呢,遊走於周國與我太平軍之間,待價而沽的女
難道那個女人投靠謝安了?
怎麽回事?倘若那個女人當真投靠了謝安,何以要隱晦地提醒我莫中那謝安詭計呢?可反過來說,倘若沒有那個女人帶路,大梁軍何以如此清楚此間的一切?
謝安雖說是廣陵人,可他並未到過荊州啊,大梁軍也是一樣,何以他們會這麽清楚呢?
劉晴皺了皺眉,撇開一切利害關系不談,在她看來,謝安倒還真是蜃姬丨秦可兒不錯的選擇·畢竟謝安年輕,眼下也才二十一歲,甚至比秦可兒還要小一歲,而且位高權重、家境殷富·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是周國皇帝李壽的心腹知己,換句話說,只要李壽在位一日,謝安的地位便穩如泰山。似這等年少多金的冀京權貴,如何不是女人心中所期待的夫君?
但是從利害關系出,劉晴實在不希望秦可兒與謝安有什麽瓜葛·因為那樣一來,他們太平軍會很麻煩,相當麻煩······
“傳令下去·去夏口,與、衡神將丨匯合!”
“不去江夏了麽?”楊峪疑惑問道。
劉晴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感覺,江夏已非是我軍可去之處!—再者,倘若連夏口都失了,我軍恐怕要全軍覆沒在此!”
眾將聞言一愣,面面相覷。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劉晴大概一日路程外的周軍主帥謝安本隊·在簡易的帥帳中,謝安正一臉輕松笑意地望著新得到的捷報。
“何事叫老爺如此高興呀?”已與謝安恢復了夜晚之事的秦可兒,很是親昵地偎依在他懷中·看她此刻臉上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此女前幾日還是滿腹怨言。
“多虧了墨言交給老爺我的情報呢……”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秦可兒,謝安微笑說道·“丁邱與王淮裡應外合,輕而易舉地拿下了積良縣,眼下正準備將江夏重新歸納於我軍控制之下······”
秦可兒自然不知道謝安其實感激的就是她本人,還以為是墨言按照約定,不曾透露出她,聞言笑笑說道,“那小奴恭喜老爺了·若是拿下了江夏,連夏口都拿下·以太平軍那點兵力,可就被老爺徹底控制在這一帶了,無法得到任何資助……”
不知為何,眼瞅著謝安眉開眼笑的模樣,秦可兒心中亦是歡喜,當然了,不包括謝安提到劉晴時的笑容。她,依然很嫉妒。
只可惜謝安再有本事也猜不到這種本來就子虛烏有的事,聞言捏了捏拳頭,帶著幾分霸道與冷笑口吻,咬牙說道,“劉晴······真是讓本府損失慘重啊,哼!——這回看你怎麽逃!”
“…···”秦可兒聞言瞄了一眼謝安,低頭默然無語。
就在她有些莫名失落之時,她忽然感覺自己被身邊的男人給緊緊摟住了。
“不出差錯的話,江夏郡唾手可得,要不咱提前慶祝下?”
“慶祝?”秦可兒愣了愣,待注意到謝安有些捉狹的眼神時,她這才明白過來,俏臉緋紅地,有些為難地望了一眼帳外尚未徹底暗下來的天色,低聲說道,“老爺,這會兒……不要吧?會被人現的···…”
“唔?連老爺的話都敢不聽?”謝安故意板起臉來。
遺憾的是,謝安故意裝出來的生氣,實在無法騙過從小便呆在青樓那等汙穢之地的秦可兒,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秦可兒亦能猜到此刻的謝安究竟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問題在於,她不想點破罷了。
“老爺越來越霸道了,就知道欺負小奴,明明此前還說什麽,憐香惜玉…···”秦可兒輕咬著嘴唇抒著那言不由衷的不滿。
“唔?難道老爺我不憐香惜玉麽?——這幾宿辛苦的人可是老爺我吧?”謝安故作生氣地睜大了眼睛。
事實上,為了暗中感激報答秦可兒將太平軍情報透露給他的事,同時也為了彌補前幾日對她不經意的冷落,這些日子夜裡,謝安確實相當辛苦。
“昨日不是很享受麽?前日?大前日?大大前日?”
聽著謝安那肆無忌憚的挑逗,秦可兒俏臉羞紅,似嗔似羞地用無奈的眼神望著謝安。
“小奴知道了啦,老爺莫要再說這些羞人的事了······”哀求般望了一眼謝安,秦可兒半偎依在他話中,右手很是輕松地解開了謝安的腰帶,繼而緩緩俯下身。
此時已漸漸沉浸在男歡女愛、逐漸對謝安產生了感情的秦可兒,並不知道,她已經被兩位醋意大的女人給盯上了。
其中一位,那是比丨天上姬刂晴更加可怕、更加善於心計的女子,帶著滿腹的怨氣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