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滴下了淚水,顫聲道:“回去後記得告訴卓銘,一定要讓他振作起來,因為師兄想見到曾經那個熱血激昂的他,每次見到他頹廢時,我比任何人都難受。”
“還有兩位師兄,師弟們我不在了,你也要擔起管理師弟之責,所以你快走吧!”
冷煞見到這一幕,不禁一怔,而此時的卓羽更是顛覆了第一眼見到時退縮懦弱,遇事衝動的印象。
他沒想到卓羽在關鍵時刻,竟願意舍棄自己,保全他的師弟,而這也讓他瞬間明白卓耀當初為何偏偏會選擇一個資質平庸的人。
畢竟當時因為這事,他還同他理論了一番,當初,為了給他冷清的府中添些生氣,冷煞還精挑細選了不少天資卓越的人給他,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卻全都沒選。
直到後來,他得知卓耀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拉了個清瘦的少年做了第三門徒,還特地上門暗中觀察了卓羽一番,簡直就是個資質平平,在普通不過的人。
因為一旦和他前兩名弟子以及那個背叛他的慕嘯相比,那可差得遠了。
直到一次他串門之時,無意中見到少年時的卓羽在訓練場堅持不懈訓練的景象倒是讓他的印象有些改觀,當時他就想,莫不是卓耀看中了他的努力堅持能吃苦不成,不過他難猜測的性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後來,因為卓耀很少在,所以他便很少去西將府,也就沒再見過那少年,雖然後來打聽到,西將府後來的弟子全都是擁有者卓越的天資,甚至他還暗想,那少年是不是該有壓力,更要努力了。
如今再一看,冷煞才頓時想到這件事。
而原來那少年便是這卓羽,也難怪第一眼見到他時感到有些許眼熟,現在看來,他不由替卓耀感到一絲欣慰,因為他沒有選錯人!
林凡的眼裡閃過一絲寒芒:“莫不成堂主當真要見著事情變得這樣不成?”
冷煞看向他,見其周身竟縈繞起一股釋然懼怕的力量,他重新看向幻境,扯了扯嘴角,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靈師且放心,我不會真奈他們何!”
“只不過是想借此考驗一下他的兩位弟子罷了,畢竟當初那件事給他造成的傷害太大,以至於他連對我這個多年的知己都變得冷漠了不少。”
林凡不由歎了口氣,若是真如此,那件事確實給西將領造成不小的打擊,畢竟遭受最信任之人的背叛,那種感覺不是一般人都能清楚的。
“好吧,只要你將他們平安帶出,此事我便不再管了。”說罷,他周身的氣息頓時收斂了不少。
也不知是怎的,他越來越發現,自己仿佛成為了一個看別人重蹈著自己的一生,而他也不再輕易干涉他人的事。
這樣,方能使其一步步成長,或許,在不知多久的未來也會成為他們最彌足珍貴的回憶。
“黑曜,你給我收斂點,別忘了我隨時都能讓你生不如死!”冷煞通過意念對他提醒道,畢竟如今考驗已成,沒必要再為難他們。
“呵,不是你送他們來我面前的嗎?”
“怎麽?”
“現在又舍不得了?”
“少廢話!”冷煞肅聲道。
“呦,看來這兩個不是你的仇人啊,一開始我還以為什麽人惹到你了,你才終於有點良心順便給我送點好吃的來,如今一看,他們對你來說倒還挺重要的嘛。”
黑曜不由的心下一沉。
“還真是和從前一樣,愛多管閑事!”
冷煞目光一冷,稍一勾指,黑曜的脖頸處瞬時多了根白線緊勒著他。
“你知道該怎麽做!”
黑曜嘴角獰笑的瞥了一眼脖子處用著千年靈獸的靈脈製成的軟骨繩,不禁一笑。
“哈哈哈哈,我不過同你們說笑罷了,都這麽認真做什麽?”
正當互相推讓的兩人情緒失控之時,聽到黑曜的話後頓時微怔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
卓羽紅著眼眶看向他,見他面色有些許不對勁,但也沒過多在意,便繼續道:“你的意思是願意放過我們二人不成?”
黑曜似笑非笑的微微點了點頭,實則已經快要感到窒息了。
“給我松開,我堂堂蛇族之尊,還要受你這般束縛,豈不是逼我失控!”
黑曜眸底閃過一絲黑氣,對著冷煞厲聲道,下一秒,脖子上的繩子便隱了去。
“好你個冷煞,竟敢借此威脅我,過不了多久,我便能離開這,到時,我也要讓你也經歷一番這十幾年暗無天日的日子!”
他盡量控制著體內翻湧的怒氣,嘴角微揚的緩緩走向卓羽:“還以為你們人族都是些貪生怕死,懦弱無能之輩,沒想到還是有幾個例外的嘛。”
“不準你侮辱我們人族,一直以來,你們妖族都對我們有極大的偏見,甚至還專欺我們弱小之輩,要不是我們愛好和平,不願與你們妖族有任何牽扯,你以為我們人族當真怕了你們妖族不成?”
卓白鏗鏘有力道,眼眸中的堅定卻還隱藏著一絲怒不可遏的怨恨。
“別為了你們人族那些懦弱之輩找借口,我方才所言的你們也不妨真正去看看,觀察觀察你們的人族,看看我是否說的有錯?”
黑曜舔了舔唇,嘴角輕笑道。
“若不是那些正義修士的人有點能耐不退縮以外,換做常人遇到了我們妖族甚至可以舍棄家人,苟且偷生,當然,那些掛著正義名義的修士也一樣卑鄙無恥,毫無信用!”
“算了, 本尊還是見過部分好的。”
他不覺回憶起剛入人族之時,帶著蛇身被他們人族人人喊打,當時自己正處於蛻化時期,體質最為虛弱,沒想到竟遭此大難,被鞭子抽打得渾身是血。
那些人打完後甚至還殘忍得想要剝掉自己的蛇皮,好在危難之際,一名少年出現從他們的手中奪走已是傷痕累累的自己。
些許是那少年脾氣不好的原因,那些竟都有些懼怕他紛紛慌逃離去,之後傷口在他的包扎下,傷勢才有了漸漸轉好。
只是那畢竟只是人族的療法,治也只能治些外傷,而內傷因為在身體最虛弱之時遭此大劫還需找一靈氣充足之處修養一段時日方能痊愈。
無奈之下,他只能與那少年不告而別,離開了那兒的棲養地,之後,他療好傷後也曾回去找過他,沒想到人族變遷太快,找他之時,發現他早已長辭於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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