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百萬調音師級別的潑水聲)
見到年輕人逐漸睜開了眼睛,陳逸沙隨手就將空木桶給扔到了一邊。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就是一個水魔法彈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但是陳逸沙擔心如果說一招把對方打成了深層昏迷就糟糕了,於是就用上了這種相當老套的方法。
嗯,人昏不昏迷真的無所謂,主要是為了體驗一波老家腦殘電視劇當中審訊環節的開頭。
要是那個不知名的星靈派過來的是個女信徒就更好了,只不過到時候發生的情節可能就不方便透露出來了......
“凡人,我承認我敗在了你的手上,但這只是一時的勝利,等到我神的大軍前來之際,就是你的唔唔唔!”
陳逸沙手一伸,戒指中飛出了一根粗大的棍子徑直塞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嘴裡。
“我一個老年人都比你這個小年輕講話好聽,你這一不尊老二不看清現在的形勢,你現在是階下囚!”
“階下囚懂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扔到牢裡面無論男女都會開花的那種,特別是男性,就算你是多年便秘也能治好,不像女囚犯只能磨磨豆腐。”
陳逸沙撓有興趣地看著面露羞憤之色的年輕人,這種錦衣玉食的小家夥估計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苦難,更不用說被人用異物強行塞住嘴巴了。
“接下來我問你答,不要說出任何一句多余的話,否則先是你嘴巴裡的牙齒不保,然後是舌頭。”
陳逸沙拿出了棍子,冷聲說道:“如果說三個問題之後我還覺得你在扯淡的話,我剛才跟你說的治好多年便秘的事情絕對不是說笑話。”
“我相信牢裡的人對你這種身份高貴的小白臉很感興趣,因為這會讓他們有一種報復官方的快感,他們興致來了的話甚至能送你一個大小便失禁套餐,懂?”
年輕人嚇得臉色發白,隨後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神靈信徒的身份,剛想抬頭和陳逸沙剛一波正面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陳逸沙默不作聲將棍子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想要表達什麽意思那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無奈,點頭。
年輕人低下了腦袋,什麽見鬼的三個問題!
要是剛才他還敢多說任何一句廢話,這滿口好牙估計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這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瘋子!
年輕人在心裡大聲咒罵,但由於信仰和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原因,翻來覆去心裡面也就是“混蛋”、“神會懲罰你的”之類無關緊要的話,就算是說出來陳逸沙甚至連神色都不會變一下。
無他,純粹是聽多了的原因,傷害性不高,侮辱性也不怎麽地。
“姓名。”
“伏恩·熾陽。”
“性別?”
“凡......我覺得很明顯。”
陳逸沙嘿嘿冷笑,剛才那句話同樣是個陷阱,如果說對方不按照自己的路數來的話,這滿口大牙絕對逃不過掉地上的命運。
信徒嘛,這種東西雖然說從多方面來看都沒有什麽優點,但有一個地方是非常值得說道的,那就是他們心智的堅定性。
只要不是他們信仰的什麽男神女神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饑渴難耐,或者說上演一套絕對不能播出的牛頭人劇情什麽的,只要達不到這個級別的毀三觀事件,想要摧毀真信徒的心智還是很困難的。
神靈其實在很多時候就替代了某些心境不強大的人心中的精神寄托,只要神靈不倒,並且偶爾顯示一下自己的神力,稍稍“關愛”一下自己的信徒,搞點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東西,想要發展信徒還是很快的。
特別是將目標定在一些年齡稍小一點的群體身上的話,
那擴張速度可不是蓋的。嗯,大概類似於陳逸沙老家那邊某些群體的操作。
一開始,陳逸沙打算的是使用暴力撬開對方的嘴,所謂的問問題這種環節就是想要加深對方的心理負擔,提升到時候使用暴力後對方破防的成功率罷了。
程序大概類似於女神一直吊著舔狗吸血,然後到時候舔狗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直接來一句“你是個好人”,直接達到完美謝幕自閉收場的絕佳效果。
不過,如果這個舔狗因此而黑化,直接請你擔當起恐怖電影現實版的女主角的話,可能就需要你多做一些心理準備了。
不過,從現在這件事來看的話,似乎有一些能夠策反對方的可能?
“你是太陽星靈的信徒?”
蕾歐娜的原畫雖然一改再改甚至從大姐姐變成了中年歐巴桑,但從背景上來看除了嫉惡如仇還有情商不夠有些極端之外,但應該不會是這種人。
如果說得直白一點的話,那就是這種事情還是適合樂芙蘭還有吸血鬼這號人物來做,和一個願意和皎月教派的天選之人交朋友的家夥掛不上號。
“顯而易見,閣下。”
“這件事情是他要求你做的麽?”
年輕人剛想開口,陳逸沙就從戒指當中摸出了一柄尖刀抵在了對方脖頸上。
“給你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想好再說。”
“你現在死了就沒什麽用處了,還不如留著有用之身繼續給你的神靈效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不是,這是一位主教要求我做的,那位主教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也沒見過本人,只是在每次述職的時候會將我收集到的信息發過去而已。”
陳逸沙眼睛一眯:“你最後使用的那一招是什麽東西,你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麽狀態麽?”
“這是神靈對我的恩賜,只要不是我神的信徒的話,一般來說是得不到這股力量的。”
年輕人話說得很明白,意思就是讓陳逸沙別惦記著這股力量了。
“不,我看不上這麽點力量,我想知道掌控你身體的那個人真的就是太陽星靈本身麽?”
陳逸沙說道:“我這裡有一份影像,或許看了之後你會對這件事情有著某種不一樣的看法。”
伏恩昏迷之後的作戰影像被陳逸沙搬了出來,絕對是特效拉滿清晰度絕佳的影片,但是卻看得這個年輕人滿頭冷汗,雙眼當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
“不可能,太陽星靈,尊貴的蕾歐娜殿下,明明是一位胸懷廣大的溫柔女性,殿下的聲音可不是這樣的!”
“有人,對,一定是有人冒充了蕾歐娜殿下在發號施令,那些該死的人想要毀壞蕾歐娜殿下的名聲!”
伏恩抬頭看向了陳逸沙,用一種幾近於哀求的眼神看著對方。
“閣下,請您放我走吧,無論您說什麽要求我都答應,就算您要讓我做一個給你傳遞信息的臥底也行,我甚至可以以太陽星靈的名義發下誓言,只求你放我回去!”
“我要向教派的高層說明這件事情,那個主教的身份絕對有問題,身為教派的戰士,我一定要保護......啊!”
在淒厲的慘叫聲當中,伏恩全身上下毛孔中陡然噴出了細碎的金色火焰,整個人以一種驚悚的形式開始“熔化”,如同時掉入了熔爐當中的鐵塊一樣!
“鎮!”
陳逸沙臉色一變,這是從對方身體當中爆發出來的東西,如今他又被封印了實力,無法從更高的角度查探到對方體內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自然沒有發現這種類似於自毀機制一樣的玩意兒。
碧藍色的水波從陳逸沙周身湧出,充滿著治愈之力的水波宛若疊浪一般不斷鑽入伏恩的身體,勉強維持住了他的生命。
“你現在幾乎被燒熟了,留個遺言吧。”
陳逸沙沉聲說道:“這是你們這個世界太陽真火的力量,已經在剛才一瞬間之內將你的五髒六腑什麽的全燒成炭了,只要我的力量一撤,你估計只能用靈魂回去了。”
“為什麽,我為教派流血流淚,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我的身體當中會有這種力量......”
伏恩整個人已經變成了某種絕對會被和諧的樣子,他費力地低下腦袋,用牙齒咬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頭,幾乎是竭盡全力甩到了陳逸沙面前。
做完這一切之後,伏恩的腦袋就再也沒有抬起來,宛若被捏長捏彎了的橡皮泥一樣無法動彈。
“閣下,拜托你,我拜托你調查這件事情,就算是死,烈陽教派的戰士也絕不畏懼,但是我害怕未知的陰謀,那些想要對蕾歐娜殿下,對整個烈陽教派的陰謀!”
“戒指裡有你想要的一些信息,同樣也是我的信物,只要查清楚這件事情之後,烈陽教派一定會給予讓您滿意的報酬,我相信......”
伏恩的聲音越來越小,陳逸沙默不作聲地加大了力量輸出力度,盡量維持著對方的生命。
這是個傻傻的年輕人,甚至和塞拉斯那家夥很像,區別可能就在於年輕人當初沒有遇到自己,沒有接近過那扇門。
但是對方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為了心中的善念所做的努力,值得尊敬。
“這件事情看情況吧,我只能給你一個差不多點的答案,畢竟這跟我沒什麽關系,烈陽教派那些東西估計我還真沒多少看得上的。”
“別說這麽多廢話,說點和自己有關的,有什麽話想要和家裡人說的嗎,這才是一個將死之人的重點不是麽?”
“咳咳......有這麽一句話我已經很滿足了,能夠讓我一個敵人說那麽多話,無論閣下的手段多麽殘暴,想必閣下也應該是一個心存善良的好人。”
“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死在了抗擊敵人的戰場上,死在了保護烈陽教派的征途中,我只是一個人,一個人......”
“閣下,請你收起力量吧,多謝您聽我說那麽多無意義的廢話。”
伏恩的聲音逐漸變低:“原來清涼微冷的力量也能夠溫暖人心麽,烈陽教派的道路或許真的......”
陳逸沙歎了一口氣,身上的水光消失不見,文藝一點說的話伏恩的心已經死了,也就是靈魂之火已經熄滅,估計現在已經在通往搬磚廠的路上了。
陳逸沙拿起了掉在地上的金色戒指,上面還沾染著一些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殘骸,想起了這個年輕人短暫的出場和相當明顯的對比,就算是他也不禁歎了一口氣。
“踏馬的,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居然還被狠狠地背刺了兩下,也不難怪他居然會說出烈陽教派道路可能錯誤這種話來。”
心死藥難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