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一個湯碗,將壓縮餅乾一塊一塊的拆開外包裝,放入碗中。
走到飲水機旁開始接熱水,衝泡壓縮餅乾,隨著熱水的流入,在浸泡了五分鍾後。
沐歌用手中的杓子開始對著湯碗裡的壓縮餅乾按壓攪拌。
很快,原本堅硬的壓縮餅乾變成了一大碗糊狀的物體,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將一杓壓縮餅乾糊糊送入口中,甜美的感覺一時間激活了口腔中所有的味蕾。
腹中更是傳出了饑餓難耐的不甘之聲。
他沒有那個耐心慢慢品嘗,端起放在茶幾上的湯碗,用一種叫做狼吞虎咽的方式快速的往嘴裡倒去。
“啪”
看上去沒有半點汙漬的湯碗,被放在了茶幾上。
乾淨並不是被沐歌洗過了,而是他沒有放過任何一滴湯水和殘留,舔了個乾乾淨淨。
人一旦吃飽了,腦子就會去想很多東西。
如今武器剁骨刀已經被成為了那擁有智慧感染者的凶器,他需要盡快想辦法逃出寧海市。
將自己的發現,報告給駐扎在寧海市外郊區的第六戰區部隊。
雖然他們可能已經通過別的辦法了解到了這一點。
可萬一他們並不知道呢?而且自己的父母爺爺還都在山城市。
如今依舊是沒有任何音訊,想必他們一定也在為自己擔憂。
想到這裡,沐歌走到電腦前,想要看看有什麽最新的新聞,可讓他無奈的是,居然斷網了。
隨即拿起放在電腦桌旁的手機,屏幕上的信號位置,此時顯示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叉。
這讓沐歌有些鬱悶了,沒有網絡沒有信號,也就意味著他徹底與外界失去了聯系。
也表示了信號塔一定是遭到了感染者的破壞。
在當下這個環境,這種設備損壞想要修複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國家還在研究感染者和病毒的來源。
不斷的進行藥物研究與實驗,希望能夠把這些感染者恢復成為正常人。
因此,大批量屠殺感染者是被不允許的,所以工人根本無法進入城市進行搶修。
只要克制病毒的藥一天沒有研製出來,那感染者就會越來越多。
沐歌昨天在網上看到過一則新聞,說的是部隊人手出現嚴重不足,已經開始征兵,沒有年齡要求和限制。
這也就表明了各個城市的感染者,都在以一定的速度逐漸增長著,兵力的調配有些捉襟見肘。
重災區裡還沒被感染的,雖然國家並沒有放棄這些人,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
這些人只能盡量保證自己的安全,哪怕是空投的物資,都只能自己出去碰運氣尋找。
運氣一個不好,或是膽量不足的都難以幸存下來。
尋找資源的人,就如同一隻進入人類城市尋找青草的兔子。
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它,想要拿它來填補肚子裡的空缺。
沐歌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短暫的休息了一個小時,天色逐漸變得明亮。
這才起床換了一身嶄新的黑色運動服,將那一套保命的裝備穿戴好,又翻出一個軍綠色的迷彩挎包。
來到鐵皮箱子跟前,將裡面的壓縮餅乾裝了進去,但也僅僅隻裝進去了一箱的三分之一就裝不下了。
這東西雖然用開水泡著吃比較方便,可一旦走了出去哪裡去尋找開水呢。
硬歸硬,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食用,哪怕吃起來費力一些,那也總比忍饑挨餓強得多。
所以補充體力和身體需要的能量,沐歌也只能靠壓縮餅乾。
將裝滿壓縮餅乾的迷彩挎包斜跨在身上,又在廚房拿了一把普通的菜刀握在手中。
穿上了他平時都不怎麽舍得穿的白色限量版運動鞋便出了門。
沐歌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會害怕,也懂得恐慌。
可有些事情哪怕自己內心是掙扎的,哪怕是不想去做,也只能無奈的妥協。
壓縮餅乾雖然多,可那些東西自己能吃多久呢?
外面雖然有空投物資,但尋找物資和逃出寧海市的危險程度又會有多大的差距?
既然都有危險,那索性就選擇一條可以完全脫離危險的道路。
他相信只要小心一點,苟一點。
一邊尋找物資和庇護所,一邊向城市外圍移動,這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間後,毅然決然的扭頭走了出去,將房門關好後來到了電梯前。
顯示器上,電梯的樓層依舊在二十六樓,顯然,在這一夜的時間裡,並沒有人乘坐過。
按了下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沐歌頭也不回直接一步跨了進去,按下了前往一樓的按鈕。
當電梯到達一樓,沐歌走出電梯來到了樓宇門的跟前。
順著上面的玻璃向外看去,昨天被砍死的兩具感染者的屍體依舊躺在原地。
那隻行凶並擁有智慧的感染者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了蹤跡。
顯然是吃了這兩名感染者的腦子以後,嘗到了甜頭,跑出去狩獵了。
在那兩具屍體的旁邊, 一個黑色的平底鍋出現在了沐歌的眼中。
可能是那名感染者只看到了沐歌使用剁骨刀的樣子。
不明白平底鍋是做什麽的,所以對這東西沒有什麽興趣。
於是隻帶走了剁骨刀,平底鍋卻留了下來。
打開樓宇門,一股惡臭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他眼淚差點流出來。
沐歌強忍著那難聞的氣味兒走了出去,將平底鍋拿在手裡。
隨即向著四周看了看,連個感染者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見到這一幕,沐歌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身體貼著大樓的牆壁開始小心翼翼的向著小區門口的位置挪去。
路上,沐歌發現了幾名感染者,只不過他們此時已經成為了屍體。
相同的是他們的腦袋都被砍成了兩半,顯然凶手就是那個擁有智慧的感染者。
來到大樓轉角處,沐歌探出頭向著小區門口的方向望去。
一副令他再次頭皮發麻,渾身不舒服甚至想要嘔吐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
小區的門口,幾十名感染者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那裡,腦袋依舊是全部被開了瓢。
滿地的血液將原本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染成了血紅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令人膽寒的光澤。
於此同時,一個手提剁骨刀的感染者出現在了小區外。
在他的手中,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兒被提在半空,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
女孩兒口中不斷的哭嚎著,嗓子裡的喊出的救命聲,已經變的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