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種生物有個特點,若是不相信你,你就是再怎麽好,她也會尋摸出你的壞處,說服自己不能相信你。
這女人要是相信你了,那麽你就是奇爛無比、糟糕透頂,她也會尋摸出你的好處,覺得你很值得信任。
十三姨已經相信孟尋真是來救自己的,只是很不湊巧,還沒來得及跟著離開,便直接被堵住了。
看著凶神惡煞的沙河幫主,手持短銃,哪裡還敢動彈,便如同鵪鶉一般,躲在孟尋真背後,不敢作聲。
接著便見孟尋真被迫繳械,虛以委蛇,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不知沙河幫主哪根筋突然搭錯,說開槍就開槍。
就在此時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勇氣,大叫一聲,一把推開了身前的孟尋真,卻把自己暴露在槍口之下。
沙河幫主也沒想到十三姨會來這麽一下,立時停住了扣動扳機的手指。
這娘們姿色不錯,還沒有過癮呢,打死了可惜!
沙河幫主陰惻惻一笑,短銃迅速下移,便要重新瞄準孟尋真放一槍。
啪嗒!
不知道哪裡飛來的一根木條,一下砸在手腕上。
“哎吆!草!”
沙河幫主痛叫一聲,短銃已經失手落下!
抱著手腕大驚,便知事情已經不妙,連忙要再摸腰間的短銃。
然而隻覺地面人影一晃,襠部已被不知什麽東西硬棒棒的一戳。
“別動!再動一下,打爆你的卵蛋!”
孟尋真冷冷的聲音已經從下方傳來。
原來被十三姨一撞,孟尋真往旁邊栽去的當口,瞅準地上的一根木條,便在身子栽下的瞬間,拿在了手裡,身子著地順勢一滾,手中木條脫身飛出!
撒手式!
也不管木條中不中,動作卻不停,跟著旋過身來,腳下一蹬房間的桌椅。
得一蹬的推力,仰躺著滑過地面,直往沙河幫主躥了過去!
身子懟到沙河幫主時,右手一抄,接住上方掉落的短銃,順勢頂住了沙河幫主襠部,而左手則已經抓住了地面上的鋼刀。
只是瞬間的功夫,孟尋真便抓住機會,翻盤。
沙河幫主襠部一緊,認慫:“千萬不用衝動!兄弟,都是道上混的,萬事好商量!”
“好商量?”
躺在地上的孟尋真,心裡全是慶幸,手裡短銃往上捅了捅:“你準備怎麽商量?”
沙河幫主戰戰兢兢:“兄弟,你要什麽?錢?女人?盡管開口拿去,放我一馬!”
孟尋真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回話。
旁邊的十三姨已經大聲道:“不能放過他!現在好多女人還被他關在地牢裡,他是惡棍、渣滓,不得好死,不能放過他!”
沙河幫主被揭了短,臉色一白,身體便是一哆嗦。
孟尋真立時短銃用力一捅,爆怒:“你特麽別動!我手抖!”
沙河幫主都要哭了:“兄弟,我沒、沒動!我、我尿急!發、發抖,沒動啊!”
“……”
孟尋真躺在地上,被沙河幫主的衣服擋住了視線,看不清沙河幫主手上的動作。
心裡既冷靜又狂躁,感到對方稍有動作,便以為對方要耍花樣,立時暴怒不已,作勢便要放槍。
聽了沙河幫主的辯解,才知道自己實在太緊張。
舒了一口氣,緩了緩心情,開口吩咐:“黃飛鴻他姨,繳了他的槍。”
十三姨卻是愣了一下,臉色頓時不好:“你真要放過他?”
孟尋真隻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
完全沒有耐心廢話,低聲咆哮:“我特麽躺在地上不舒服啊!繳槍!” 十三姨被這一聲低吼,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方才乖乖聽話,上前小心翼翼從沙河幫主的腰間,拽出了原本屬於孟尋真的短銃。
隨即往後退了五步,站在安全距離,端著短銃瞄準沙河幫主。
這時,十三姨卻沒有像自己剛剛所說的那樣,開槍直接殺了沙河幫主,腦袋也清醒了許多。
做完這一切,便對躺在地上的孟尋真示意。
“好了!”
孟尋真知道十三姨是會使槍的,之前還射了沙河幫主一槍。
見到十三姨如此配合,終於松了一口氣,這才翻身站了起來。
收起手中短銃,隨即卻把鋼刀架在了沙河幫主的脖子上。
沙河幫主感到不安:“有事好商量,兄弟,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殺你幹什麽?我是怕槍走火。這樣比較保險,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說對不對?”
“對,保險,這樣保險,兄弟說得對。”
“你能理解就好。”
孟尋真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一點什麽。
就在此時,走廊拐角處,轉出一個人來。
見到走廊上的三個熟人,頓時愣了一下,詫異招呼:“孟兄!你怎麽在這裡?還有這位姑娘,嗯,黃師傅的親戚?你們怎麽會在這裡?”
“噢, 原來是梁兄,人生何處不相逢。梁兄也來了沙河幫,真是有緣啊。”
孟尋真嘴裡隨口搭訕招呼了一句,不過手上的鋼刀依舊緊緊壓在沙河幫主的脖子上,沒有絲毫松懈。
來人正是梁寬。
自從拜了嚴振東為師後,嚴振東先是上門打了黃飛鴻,接著又收沙河幫眾人為徒,接受沙河幫的錢。
處處違背梁寬的處事原則,梁寬一路都是氣悶,在裡面看著嚴振東為沙河幫賣力演武。終於忍不住爆發,跑了出來。
沙河幫主此時見到梁寬,卻似見到救星:“大師兄,救我!”
梁寬有些傻眼:“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孟尋真沒有回答梁寬的問題,轉過頭來對沙河幫主輕聲道:“你還求救?看來你不相信我啊,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不相信我!”
沙河幫主心裡一涼:“兄弟,誤會,誤會,我相信你。剛才是看你跟我大師兄認識,所以想請你看在他的面上,萬事好商量。”
孟尋真點了點頭:“好,看在熟人的面上,給你一個機會。我問你一句話,答對了,不殺你!”
沙河幫主直冒冷汗:“什麽、什麽話?”
孟尋真慢條斯理道:“為什麽我手裡有槍,你不開槍殺我,反而見了刀,卻要開槍?槍,不比刀更危險嗎?”
沙河幫主腦子一轉,也感到很疑惑:“是啊,為什麽?”
“答錯了!”
孟尋真一捂沙河幫主的嘴巴,手上鋼刀一拖,抹過了沙河幫主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