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尋真臉皮夠厚,卻也不在意二人調侃。
再說自己腿上功夫確實差強人意,必須如實觀照。
而指出這一點的眼前兩位師傅,算得上腿上功夫的祖師,正好請教。
楊天淳不用說,作為大盜鐵猴子,整天高來高去,要是腿上沒有幾下子,早就被人逮住了。
而黃麒英的無影腳,同樣親眼見識,遠超自家的地堂腿。
此時雖然還沒有特別大的名氣,但後來黃飛鴻發揚光大,名傳後世。
這世界的習武人家,門戶之見其實挺重。
難得的是,遇到了這兩位師傅,又都不是那種拘泥之輩。
楊天淳見到黃飛鴻的資質不錯、秉性純良,家傳絕學五郎八卦棍,也是說傳就傳。
黃麒英雖然嚴守門戶,但感佩楊天淳的大氣、孟尋真的坦誠,也沒有敝帚自珍的打算。
至於孟尋真更不用說,二話沒說,直接將所修的武功亮了出來,嶽家刀、鐵布衫、地堂腿、鷹爪功。
其中鐵布衫的秘藥、嶽家刀的關竅,都講得透透的,絲毫沒有隱瞞。
見到這樣一番坦誠的行事作風,楊天淳心下再無懷疑,不由感歎:
“我一直覺得自己直爽豪邁,今日見到孟兄,才知道自己遠遠不如。也罷,我這個飛天腿,便傳給孟兄。”
說完,便要起身施展功夫。
孟尋真連忙道:“楊大夫,先顧著身體,不必如此著急。”
黃麒英見狀,開口道:“今日遇到兩位坦誠,成就這番功夫交流佳會,十分難得。黃某也不藏私,楊大夫,暫且休息一番,且讓黃某先傳一傳無影腳吧!”
無影腳是黃麒英最為拿手的絕活,這一展開,果然是腿影紛飛,勁力奔湧,快如閃電。
演練完成之後,黃麒英也沒有藏私,將其中的關竅說明。
楊天淳見過之後,拊掌感歎:“無影腳!好,黃師傅,只怕我這飛天腿要儻乎其後了。”
黃麒英搖頭,抱拳謙虛:“楊大夫過獎,黃某慚愧。”
孟尋真已經開練,第一遍只是熟悉基本的動作要領,然後二遍、三遍,很快便進入了練習的狀態。
等到他練到第八遍的時候,突然大道碑閃了出來。
出現了一個虛幻光影,開始打起來了無影腳。
孟尋真很是驚異,更是驚喜,這大道碑還有這樣的功能,太棒了。
虛幻光影示范之後,試著輕輕念了一句:“惟道是從!”
瞬間,虛幻光影融入他的身體,於是無影腳豁然勁力十足,
恍然之間,便已經化身成為另一個黃麒英。
旁邊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才剛剛練了幾遍,就學會了?!
剛剛只見孟尋真練了幾遍,停下來閉目沉思了一會兒。
接著前後便已經判若兩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頓悟?!
幾個人回過神來,本待要招呼孟尋真停下來詢問一番。
卻見他打得正歡,終究沒有人開口。
黃麒英看到這樣的情況,最先感到難以接受。
自己可是練了不知道多少年,才達到現在這樣的境界:
“孟兄這還是人嗎?”
“不是!”
楊天淳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忍不住口中答道。
剛剛還調侃孟尋真的腿上功夫不行,這會兒立刻便趕上來了,怎麽讓人接受?
自己十幾年、幾十年的練,
也不過如此的境界,難道自己是飯桶不成? 半晌,孟尋真停下了動作。
黃麒英立刻開口問道:“孟兄,你是怎麽做到的?”
“黃師傅,什麽怎麽做到?”
孟尋真回了一句,已經打開包裹裡的吃食,開始吃東西。
練完這麽一趟,肚子裡的能量已經消耗,空空如也。
“無影腳啊。我練了多年,方才達到如今這般功力,而孟兄你才練了幾遍,便出了功夫?”
“沒有,我還沒有達到黃師傅這樣的功力。”
孟尋真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解釋:“我只是熟練而已,領悟到了無影腳的關竅,融會貫通,但功力還是不足。”
他沒有說謊。
因為大道碑上功法一欄仍然只有嶽家刀、鐵布衫,沒有顯示無影腳。
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無影腳這門武學,本身級別不夠?
還是這門武功的修為不夠,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
孟尋真也沒有弄明白。
黃麒英沒有理解他的話,疑惑道:“領悟?融會貫通?”
楊天淳提議:“你們切磋一下無影腳,一切不就明白了麽。”
這主意好。
兩人接受提議,同時使出了無影腳,這一對比,頓時便看出了其中的差別。
孟尋真的無影腳,還有原本地堂腿的痕跡。
差別很細微,但還是看得出來地堂腿的影子。
不過,顯然要比原本的地堂腿厲害的多。
只是仍然略遜於黃麒英多年練成的腿功。
“原來如此。”
黃麒英踢了幾腳,便明白過來,便停了下來,感歎:
“你並沒有依樣畫葫蘆學我的無影腳,你能夠這麽快出功夫,是將你原本的地堂腿功夫,融入了無影腳。好領悟!”
孟尋真也明白過來,這不是學習,這是融合!
這麽說來,想要腿法升級,出現在大道碑功夫欄裡,便要融合其他的腿法。
醒悟過來,他便再也不耽擱,當即抱拳一禮:“還請楊師傅傳我飛天腿,助我一臂之力。”
楊天淳也看出來,目前孟尋真的腿功仍然略遜,但能融合兩門武功,仍不失為壯舉,不由讚歎道:
“孟兄弟果然武學奇才,竟然能夠融合不同腿法,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成此全功!”
楊天淳的飛天腿,靈巧多變,側重於飛騰、跳躍,也有攻擊腿法,卻非重點。
不過這卻是恰好可以補足孟尋真跑路技術不足的缺點。
事實上,飛天腿在跑路方面,比無影腳還要強得多。
黃麒英跑路這麽快,是因為無影腳練習多年,功力到了。
孟尋真想要通過無影腳達到黃麒英這種速度,卻沒有那麽容易。
而飛天腿則不同,因為跑路本身就屬於這門腿功的一個重點,主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