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夏季知給與了肯定的讚譽,而眼中卻沒有任何讚賞的意思,滿是探究和傳遞自己的意思:還有呢?
距離不遠,他能很清楚的看清楚阿藍的瞳孔,四目相對時,能隱隱的看到他眼底的疑惑。
夏季知當著眾人的面,忽而對著他勾嘴笑道:“還是藍兄有見識!”
阿藍一定意識到了。
有其他人進入分散那個恐怖東西的注意力只是其中一點,還有另外決定性的一點。
只不過阿藍現在還不能想通這一點是什麽,但是好在他知道肯定不止這樣,遠比不懂直接問的安二愣子高了兩層。
“但就算有人進來了,那個東西不還是盯上了我們嗎?”
“所以我才說只是變大了一些而已啊。”
夏季知打了一個哈哈,困意又起了兩分:“毋庸置疑那東西剛才是盯上了我們,現在也未必離開。呃……話好像不是這樣說的。總之,我們一來需要等,二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防范未知的襲擊。”
“還有啊!”夏季知伸手又想要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我們現在只顧自己走自己的,不要去做什麽標記了。”
“為什麽?萬一……”
“沒有萬一!”
夏季知毫不客氣的打斷小女孩的反駁:“一切聽我的,明天傍晚的時候,出的去就是出得去。出不去的話,我建議瀆名做最後一博!”
夏季知笑得信心十足,實則只是有五六分的把握。
而剩下的幾分,其中至少有兩分都在林子外面的林明手上。
阿藍說他做事強硬又深謀遠慮,自己雖然不深謀遠慮,但是強勢是一貫的,這一點,就使得兩人的做事風格有相似之處。
只要林明也意識到了林子內也有一個先知,裡外呼應,知道彼此心中所想、做出彼此都想對方去做到的事情,那麽出去至少八成!
前提是外面的先知能夠預測到林內橫空出世的夏先知,是和他要救的人在一起的!這也是林明希望自己做到的,如今做到了,只能寄希望於他的預知力……
而作為護送黑厭安飛章、以及他侄女出去的代價,他就不得不去做自己希望他去做的事情。如此一來,進入這片林子的其他人就凶多吉少了。
“哈哈哈~”
“你在笑什麽?”
見到夏季知忽然間發生高笑,幾人非但沒有被傳染,反而還更加的凝重起來。
說不定這就是他自暴自棄的預兆。
“沒,我只是覺得好神奇、好有趣!先知?好厲害的預知能力,真的是恐怖啊!”
兩個黑厭先知,從一開始彼此都不知到對方的存在,到有可能都知道對方的存在,然後隔空的進行意識上的交鋒、交易,簡直是外星人的腦電波交流。
夏季知覺得現在出不出得去都不太重要了,有了一種百年孤寂,終於棋逢對手的感覺。
在讀懂了那個清醒夢的預示之後,夏季知逐漸的釋放了自我。
這種變化在安飛章看來沒什麽,畢竟曾經都產生過他已經浸染了整個隊伍的感覺。
而兩個女子則沒太留意這一點,她們不像男人一樣對於男人那麽懂。
而最震驚的莫過於阿藍。
僅僅是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從一個陌生人變成了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的隊伍精神領袖;一開始被動合作的弱智,只能處處受限於他們小隊的受庇護者,如今卻展現出了一股“少年拍案、當師百萬”的霸氣!
這支隊伍可以沒有安飛章,
但是一定不能沒有夏天。 這是一個有很大機會崛起的隱藏的龐然大物。別人不在意,但是他還是挺在意他那句不知道是不是在打趣的“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夏季知”的。
負責斷後的他,目光不停的在隊長和夏季知之間徘徊,他知道夏季知一路上都在有意無意的對他拋橄欖枝。
要說沒有一點心動是不可能的,雖然隊長也很看得起自己,但是可惜安飛章卻遠遠不及夏天。
這就像被一個排長看上,與被一個團長看上的區別。俗話說的好,不能吃裡爬外;但俗話又說了,良禽擇木而棲……
可在被注視的高興同時,他也有一些受寵若驚,夏天雖有能力,但始終是他不了解的,況且還未曾成長起來。
這個世界上夭折的天才比比皆是。
他有些煩悶的甩了甩頭,眼睛卻不偏不倚的撇到了不遠處一顆黑樹下露出的一隻腳。
而那隻腳的樣子,像是有一個人靠在樹下……
“停下!看哪裡!”
安飛章定睛一看,首先用眼神詢問了夏季知的意思,而後才向著那個地方開口喊道:“喂,在哪裡的是誰?”
“喂!”
“別喊了,應該死了。”
夏季知在劍上做了一個標記,後將劍自由松手,任由它插在自己面前,微微的向著自己前進的方向傾斜。
估算了一下距離,大約有六七十步,忽而頓了頓,對安飛章道:“安兄,你能變出一根足夠長的繩子嗎?”
“用來幹嘛?走過去看看不就行了?”
夏季知做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試探性道:“那…你走過去看看?”
想到宋總不過就是十幾米就消失了,他立馬就搖了搖頭,說一起去。
“不行,我有預感,一旦我們離開了腳下這個位置,這把劍定住的位置,等會就有可能出現偏差。”
頓了頓,他說出了自己準備的方法:“阿藍守在這裡,然後我們向前走十幾步,小妹妹綁著繩子停留在哪裡,然後是你,然後林雅,最後送我到那個地方去看看。彼此之間不要脫離視線范圍。”
夏季知部署得很仔細,也叮囑了阿藍,不要碰那把劍。就這樣接力一般的將腰間拴著繩子的他給送到了那棵樹下。
過了好一會,距離安飛章見到夏季和站在哪裡托著腮思考,又不把信息傳遞回來,心裡像是被蚊子叮了一般難耐:“怎麽了?你說句話啊?”
他只能見到有不止一個人或坐或躺,幾棵樹剛好擋住了視線。
又見到夏季知故意的哈了一口口水向著那個人的方向,一連吐了幾次。
拉著繩子,返回了自己落劍的地方,面對眾人拆快遞似的迫不及待,夏季知也沒有吊胃口的意思。
“哪裡是一隊四人的小隊,先別管是誰,反正我也不認識。唯一值得主意的是……他們都是幻影,就像是一張照片,被定格在他們四個人相互討論的某一個瞬間。 ”
特意吐了幾次口水,都從他們身體穿過去。
“但是如果不是親自用東西去試探,完全看不出是幻影。所以說,這應該不是我窺探的那個東西搞的鬼,單純的只是這片林子的神秘現象之一。”
“我見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衣服。”林雅微微舉起了手,“好像是八隊的。”
“八隊?”安飛章疑惑了一聲,似有些不相信。
“先別打岔,讓我先說完。”
夏季知雙手平推,示意大家閉嘴:“我在想……沒、沒什麽,林雅你繼續。”
這就是純粹的在吊人胃口了,安飛章首先就進行了追問,夏季知隻往“自己是個小孩子,想要胡說八道找點存在感而已”方向狂推。
剛才他是在想要不要給這些來救自己的人一些生存指南,既然自己能看到別人的投影,那麽別人或許也能看到自己一行人的。
幻影是如此的真實,自己只要在背上寫上重要信息,只要有一個人看到,就能相互之間形成蜜蜂授粉效應,傳遞出準確信息,或者進行信息總和。
許君才還有安飛章誘騙自己時曾經說過,封名和繼承名種者之間存在很大的力量上區別。故而無法確定外面沒有進入林子那位繼承而來的“偽黑厭先知”是否知道“不能跑”的鐵則。
如果自己一時心軟,通過這種方式將規則告訴了別人,那麽別人知道了規則,方寸大亂的情況會直線下降。
別人不亂,那自己不是在給自己找不快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