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捕頭答應幫自己了,裴袁頤果然沒看錯這個人。
從他當了三年捕頭,還住在下城區的破落街道,就可以看出來沈捕頭平時的為人肯定非常正直,不像其他捕快,都會變著法的搞黑色收入,來充實自己的錢袋。
按照沈捕頭在衙門裡的地位,如果他想搞錢,那早就住在上城區了,最不濟也得是衙門附近的安康街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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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的有點急,沈易裡面的衣服都穿反了,現在身上感覺怪難受的。
幸好今天來的客人是一個老頭,要不然沈易還得請她出去,關上門窗,才能換衣服呢。
“裴伯,你家裡出了什麽矛盾啊?”
“昨天你失蹤後,我看裴老板和李阿姨還是挺著急的,她們看起來對你還是非常關心的。”
“怎麽才過了一晚上,你們就這樣了呢?”
沈易一邊換衣服,一邊和裴伯找話題,試圖讓現場的氣氛看上去沒那麽尷尬,雖然說大家都是男的,但好歹我也是個未出嫁...額不是....未成婚的黃花大小夥子,光著膀子和一個不怎麽熟的老頭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間屋子裡,還是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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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捕頭,這事您就別提了!”
裴袁頤也無法理解自己媳婦的腦回路,我乾乾淨淨、健健康康的回來,你反而不高興了,這是怎麽回事呢?
還懷疑我在外面逛窯...?我都不知道哪裡有窯....我怎麽逛啊?!
哼!
女人!
真是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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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沈易把裡面的衣服回正,迅速的套在身上。
“以前我在家的時候,我爹和我娘也經常因為一些奇怪的事情吵架,搞得我頭都大了,所以我年紀輕輕就選擇出來闖蕩了,為的就是不受他們的折磨。”
“明明兩個人是因為喜歡對方才在一起的,結果成婚後不好好珍惜對方,反而整天找茬乾架,真是有意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是親罵是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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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不親,愛不愛的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她打我的時候,那真是往死裡打啊!”
“如果這都算親的話,那刑部大牢裡被打死的囚犯,恐怕就有話要說了!”
裴袁頤對沈捕頭的最後一句話,還是有點認同的,如果兩個人沒有感情,那也不會吵起來了。
但是裴袁頤和他媳婦,作為一對婚齡超過四十年的老夫妻,還整天動手動腳,鬧別扭什麽的,那就沒意思了。
大家都快入土的人了,就不能消停點嘛?
正常世界誰這樣乾啊?得虧我們是虛構的,要不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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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沈易輕笑了兩聲,裴伯有的時候講話還挺幽默呢,一看就知道平時也不太正經。
衣服已經穿好了,沈易系緊腰帶,從架子上取下捕刀,然後就準備出門了。許飛那小胖子估計還在睡覺呢,還得跑一趟去叫醒他,這時間非常緊張啊。
“裴伯,你幫我把門鎖上吧!”
“我還要去街尾的巷子裡叫人起床,到時候我們在街頭匯合就行了。”
沈易話說的很快,因為他感覺上班要遲到了,所以沒時間解釋這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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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沒問題。”
裴袁頤剛邁出屋門,
就看到一張紙從沈捕頭的衣服下面掉了出來。 還沒等裴袁頤開口叫住沈捕頭,那沈捕頭一個大跨步就消失在了院子的門口。
“哎,年輕人做事就是風風火火,淡定一點不好嗎?”
“上班遲到怕什麽,你就說路上見義勇為,扶老奶奶過馬路不就行了?”
“真是的,東西掉了都不知道!”
“還好是一張紙,要是銀票什麽的,那不就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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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袁頤把沈捕頭屋子的木門鎖好後,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院子的中間,然後把剛才沈捕頭掉落的那張紙撿了起來。
“這裡面寫的是什麽啊?”
“摸上去還挺柔軟的,看起來挺高檔啊!”
“不會是小姑娘寫的情書吧!”
“沒想沈捕頭還藏著這種東西呢,真是不要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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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袁頤好想把這張紙打開來,看看裡面寫的是什麽,但是作為一個道德水平很高的人,他又不應該把它打開來。
這可是沈捕頭的隱私啊,我怎麽能隨意翻看呢?
萬一裡面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知道了,那該怎麽辦呢?我又不會說謊,肯定瞞不住沈捕頭啊!
不行,不行!
我裴袁頤行的端,坐的正,怎麽能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不就是一張紙嘛,能有什麽好看的!
說不定這是沈捕頭用來上廁所擦屁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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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裴袁頤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自己的氣息後,終於做出了....正常人都會乾的事情....那就是偷偷看上一眼....
“我就看一眼不過分吧!”
“好歹也是我撿起來的!”
“怎麽說也是過命的交情,我看看它到底是啥,很合理吧!”
裴袁頤在內心構思了幾個不容拒絕的理由後,終於露出了邪魅...額不是...純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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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疊的非常工整,很顯然他的主人, 也就是沈捕頭,對它非常上心。
“看來裡面的內容,很勁爆啊!”
裴袁頤也是越發的期待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考場上作弊一樣,非常刺激,非常興奮!
“我心臟跳的好快啊!”
“直覺告訴我,這裡面一定有驚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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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袁頤的手都開始發抖了,好不容易做一次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麽就這麽不爭氣呢?
強行按壓住內心的緊張感,裴袁頤三下五除二就把紙張攤了開來,然後用自己那雙發光的眼睛,迫不及待的在上面掃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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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莊存款票據.....”
“伍伍.....伍...千兩整!”
“這也太多了吧!”
裴袁頤的手又開始抖起來了,這一次,連同他的內心,也開始動搖了。
沈捕頭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銀子?
票據上存款人的姓名,裴袁頤是不會看錯的。
沈捕頭不是一個清廉正直的好官嗎?
他哪裡來的巨款啊?
他有這麽多錢,還住在這破地方,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他也太能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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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裴袁頤一下子仿佛又老了十歲(雖然看不出),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一個與世間貪惡勢力作鬥爭的有為青年,但誰又能想到,他其實早已經投降,還裝成一副清白的樣子,來蠱惑我!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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