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壓雲敲了半天門,吼了半天嗓子,這裴家的小宅府裡面,才終於走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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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人是個小年輕,獨孤壓雲也算是見過一面,聽說是裴小姐的貼身護衛,跟自己一個職業,但是待遇差太多了,想想他,再想想我....
一個伺候老頭...一個伺候美女....唉!
“嗯?....孤獨先生。”
顧盼青看了看面前站著的黑衣大漢,又看了看外面街上停著的兩輛黑色馬車,那基本上什麽情況都已經清楚了,看來是裴姐的舅舅,李川大人來了啊。
“小顧,我們大人今天過來看看情況怎麽樣,順便幫你們想想辦法,看怎麽把裴大人找回來。”
獨孤壓雲說完,又低著身子小聲說了一句,“昨天大人喝醉酒了,今天才想到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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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裴叔啊!”
顧盼青笑了。
“裴叔昨天晚上就回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忘記通知你們了,害你們白跑一趟。”
“來都來了,要不進來坐會兒吧。”
“我去看看阿姨她們醒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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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坐在馬車裡面的人,突然咳了兩聲,阻止了顧盼青的行動。
“既然姐姐她們還沒起床,那就不麻煩了。”
“小顧,你代我向她們問聲好就可以了,這早朝還沒結束,我就不多留了,趕個末班車找皇上嘮一會兒....”
軟飯姐夫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他李川也沒必要留在這了,聽說這幾天皇上心情不好,我得探探是什麽原因,讓手底下的人做事收斂一點,免得觸怒了皇上,受到無妄之災不是!
“那我們走了...”
獨孤壓雲和顧盼青道了一聲再見,就上了馬車,載著李大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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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匆忙啊!”
顧盼青看著遠去的馬車,突然感歎了一句,這做大官好像也沒什麽意思嘛!整天粘在皇上身邊,連個休息都沒有,多無聊啊!這跟伺候皇上的公公....也沒什麽區別嘛!
“盼青,剛才是誰啊?”
因為剛才敲門聲持續的太長了,所以裴衣衣也穿著完畢,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想要看看外面是什麽事。
“哦!是李大人,他過來看看裴叔的事怎麽樣了。”
“我告訴他已經完美解決後,他就匆忙離開了,說趕個早朝,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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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的確是舅舅的風格。”
裴衣衣朝門外望了一眼,見馬車已經消失不見後,也沒有什麽想法,站在門口思考了一會兒今天的安排,裴衣衣突然想到,昨天被砸的家具,今天應該要送過來了,看來上午還要去一趟店裡,安排一下事宜啊。
“盼青,我們出門買點吃的吧!”
“等吃完飯再去店裡看看!”
說著,裴衣衣小手一揮,就帶著顧盼青走出了府門。
顧盼青跟在裴姐身後,心裡很想問問裴姐有沒有帶銀子,因為他現在身無分文,總不能靠武力搶早點攤老板的肉包子吧,那也太不雅了。不過轉念又一想,美女吃早飯賒個帳什麽的,應該很容易吧,所以顧盼青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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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這邊的太陽剛剛開始露出容貌,相隔一百多裡地之外的隴川縣,還在一片渾白的天色中。
隴川驛站,黃福安讓表弟黃二寶帶著其他人返回黃州了,
隻留下心腹馬恭還留在此處。 黃福安和馬恭都已經醒了,他們靜坐在圓桌前,吃著從驛站食堂送來的早點。
因為他們在這裡多待了兩天,所以也是引起了驛站站長的好奇,不過自從站長收了黃福安二十兩銀子後,也就當沒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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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的飯菜並不好吃,要麽太淡,要麽太鹹,黃福安他們甚至都懷疑這廚房師傅的味覺壞了,要不然能燒出這麽離譜的味道嘛!
喝了兩口像兌過汗水一般的稀粥後,黃福安終於放棄進食了,再吃下去就要吐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就此為止呢。
“大哥,要不我上街買點?”
馬恭也是忍受不了這鹹水煮出來的稀粥了,這燒飯師傅是把鹽當水用了吧?這稀粥也太齁人了!
“不用了!”
“這幾天就忍一忍吧!”
黃福安他們為了低調行事,連驛站的大門都不敢出,生怕被某些有心人看去,從而聯想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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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倆人歎氣飯菜難吃的時候,一陣鳥類翅膀撲棱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黃福安一聽見這聲,立馬就站了起來,然後衝到門外,左顧右盼一番,確定沒人之後,抓著一隻信鴿返回了房中。
“終於來信了!”
黃福安從鴿子腿上摘下紙條後,就把鴿子放回了鐵籠中,然後當著馬恭的面,把紙條攤了開來。
只見上面寫了四個字“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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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馬恭也不用黃福安多說什麽,自己就應該清楚接下來要幹什麽了。
“大哥...我去的話,會不會太危險了?”
馬恭有些擔心的說道,畢竟他在周大龍那幾個人面前露過臉,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只怕自己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嘍?!”
黃福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一個黃州兵團的副官,無緣無故跑到京衙裡,你不覺得這更加可疑嘛!
“大哥...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啊!”
馬恭好不容易從京城逃出來,怎麽可能讓他又回去呢?按照現在的時間推算,那周大龍應該都把一切交代完了,說不定現在京衙的捕快正在全城搜捕我的蹤跡呢!
“大局?你要是為大局著想,就不應該這麽快回來!”
“現在你留下的爛攤子,你自己不去收拾,難道還指望我幫你解決嗎?”
“給你兩天時間,趕緊去京城把事情處理了。”
“另一方面,我也會給那些人通個信,告訴他們一聲,如果他們願意幫你,應該會過來找你的。”
黃福安說完,也是給了馬恭一個不容拒絕的神情,讓他把喉嚨裡的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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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麽不愉快的決定了,馬恭他也無力反駁,作為一個跑腿的手下,只能乾這種既危險又勞苦的工作了。
唉,誰叫我姓馬呢?
馬不就是任勞任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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