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衣衣昨天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親自打掃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實在受不了了,趁著中午吃飯的功夫去勞務市場招了幾個阿姨,給了她們一兩銀子幫忙打掃老裴家的小別府。
還別說,術業有專攻,那幾個阿姨乾起活來是真的快,太陽落山,她們也全部打掃完了。
裴衣衣檢查了一遍,那些阿姨確實做的不錯,於是和她們說好了,每半個月來府裡進行一次打掃。裴衣衣不想請下人專門住在裴府,她不是沒錢,而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住,但也不能說是一個人,這不還有顧盼青一直陪在她身邊嘛。
說到這裡,那些春風樓的夥計們都在傳這顧盼青是自己的私生子,說顧盼青長的那麽帥肯定是遺傳了裴衣衣,裴衣衣也不想否認,只要他們不說顧盼青是自己包養的小白臉就行了,反正以自己這一把年紀了,收個乾兒子也不吃虧。
但是顧盼青卻不太喜歡,他一直把裴衣衣當大姐姐,外面的夥計這麽一傳,自己莫名其妙變成了別人兒子,這種感覺還是有點不對勁。
顧盼青又不是孤兒,只是他父母死的早,很小就出來混了,混的時候又被一個老采花賊給看上了,死活要收他做徒弟,教他輕功,教他怎麽采花.........
他顧盼青的師傅雖然是個老sp,但他可是個好孩子啊,平時乾的最多的事就是師傅在采花的時候,他給他師傅望風,可是有一次,他師傅被人發現了,而且還有高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於是自己的師傅就把自己賣了。
那天也是裴衣衣第一次見到顧盼青,在裴衣衣都擔保下,那些人就放過了顧盼青,後來經過一系列的長久相處,顧盼青也不自覺的迷戀上了這個成熟的女子,但更多的還是愛慕,而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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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有一座山頭,山頭上有一座寺廟叫作半山寺,在半山寺的腳下坐落著一個小村子,村子裡面大概有二十幾戶農家,都是以種地為生,裴衣衣都父親裴袁頤也不例外。
自從裴袁頤從城裡面搬到這個小村子裡面住之後,也跟那些農戶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裴袁頤反而覺得自己的身體比當年做官時感覺更好了,看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嘛!
裴袁頤擦了擦頭上的汗,辛苦的喘了幾口氣,其實自己耕作的土地並不多,就這一畝地,比起村裡其他的人來說,工作量真是少的可憐。
“爹!”裴衣衣溫柔的聲音傳來,裴袁頤一下子就看見了自己的女兒。
“衣衣啊,你又來了!”裴衣衣自從回到京城之後,基本上每兩三天都會來城外看望自己的父母。
裴衣衣手裡提著早點,“給您帶了點吃的!”
裴袁頤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拿起來鋤頭,走到了路邊,說道,“拿回去給你媽吃吧,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我估計啊這會兒,你媽才剛起床呢!”
裴衣衣的母親李氏和他父親不同,雖然能過得了農村的苦日子,但是還是有著賴床的壞毛病,不到太陽曬屁股是不會起來的。
“咱媽能吃這麽多嗎?”裴衣衣晃了晃手裡的早點,份量十足。
“沒事,你媽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裴袁頤毫不客氣的說道。
“..........”雖然已經知道裴姐家多氣氛比較歡快,但跟在最後面的顧盼青聽著他們兩父女的對話,還是感覺怪怪的,這兩人就好像兩個兄弟一般,
開起玩笑毫無顧忌。 裴袁頤住的農房比較遠,走了好一會幾人才走到,開門進屋的時候,裴衣衣都母親李氏已經起床了。
“喲呵,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太婆今天起這麽早啊!”裴袁頤故作驚訝的說道。
李氏沒理這個糟老頭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哎呀,大寶貝你又來了啊!”李氏現在雖然穿的一身粗布衣服,臉上也沒打扮,但還是一身的貴氣,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嘛。
身後,顧盼青也向裴衣衣都母親問好道,“阿姨好!”
李氏一聽見顧盼青的聲音,就又興奮了起來,這個顧盼青第一次來的時候,李氏還以為是裴衣衣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呢,可仔細一想,自己家姑娘才出去了八年,如果只有八年的話,那這顧盼青確實長的有點著急了,但這些都不重要,誰叫顧盼青長的好看呢,就當是自己的乾兒子吧!
“哦喲,小寶貝你也來了啊!”李氏笑的合不攏嘴,早知道自己把哪些過期的胭脂水粉拿出來打扮一下了,哼!
裴袁頤沒眼看自己老婆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花癡,要不是裴衣衣說這顧盼青是在外面收到乾弟弟,要不然他非得把這小白臉一腳踹出去不可!
“衣衣啊,你最近不是忙著開店嘛,就不要一直過來啦,多麻煩啊!”裴袁頤說道。
“店裡有人管著呢!”裴衣衣說道。
“你開店到現在沒什麽麻煩吧!”裴袁頤知道自己家女兒開的店雖然說不上正經,但裴袁頤早就看開了,當初就是把自己女兒逼的太死,才導致她現在還是孤身一人,每次想起這件事,裴袁頤總是會忍不住落淚。
“怎麽會有人敢鬧事呢!”裴衣衣說道,“有人鬧事,我去找我舅舅擺平不就行了,他現在在京城裡可是手眼通天啊!”
“沒人鬧事就好,”裴袁頤說道,“如果有人鬧事,咱也不要做的太過分,吃點虧沒事的,能不結怨是最好的!”
“嗯嗯!我知道了!”裴衣衣一想那天胖揍了那個禿子一頓, 到底算不算結怨呢,應該不算吧,我都沒弄死他,他應該高興才對!
“對了,爹,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裴衣衣說道。
“哦?什麽問題?”裴袁頤拿起桌上的水壺正在給裴衣衣倒水。
“爹,您還記得六年前的賑災銀被劫案嗎!”
倒水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裴袁頤的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穩的說道,“哦,那件案子啊,怎麽了嗎?”
裴衣衣淡定的喝了一口碗裡的水,“沒什麽,就是想問一下您還記不記得這件事!”
“當然記得了!那件事之後,朝中大大小小三百多位官員全部受到了懲罰,為父當年也是因為這件事,倍受挫折!”
裴袁頤的語氣有難過,有不甘,還有一點悔恨?
“後來這銀子就一直沒被找回來嗎?”裴衣衣問道。
“沒有,一兩銀子都沒找回來,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裴袁頤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著裴衣衣。
“衣衣,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沒什麽,就是知道李一棠那個混蛋死了之後,有點怪想他的!”
裴袁頤看了一眼屋外,此時,自己的老婆李氏正在和那個小白臉在外面打水。
“衣衣,李一棠是因公殉職,死得不冤,你別想太多了!”
“哦?!”
裴衣衣突然笑了,“爹,我什麽時候說李一棠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