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未久捂著腰,難過的趴在地上。
眼圈裡還帶著隱隱的淚光。
.......
“未久!你沒事吧!”
裴衣衣見狀趕緊跑了過去,想要扶起趴在地上的谷未久。
自己剛說到關鍵的地方,怎麽這椅子就斷了呢?
.......
“我的屁股好疼啊!”
谷未久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
現在自己的身板,真的不比從前了!
隨隨便便來個磕磕碰碰,就要了命了!
.......
“屁股疼,你捂著腰幹嘛?”
裴衣衣倒是有些不解。
......
一聽這話,谷未久的手順勢就想往屁股上摸去,但一想又覺得不對。
“嘿!你管我摸哪兒呢!”
“是你痛還是我痛啊!”
“趕緊幫忙叫個人,把我抬到屋裡去啊!”
谷未久雖然受了傷,但還是非常冷靜的指揮著。
......
“好吧!好吧!”
裴衣衣自己一個人確實抬不動這個谷未久,就算他已經瘦的只剩下骨頭了,但仙女嘛!總是沒有力氣的。
.....
裴衣衣跑出後院沒多久,就碰上了一個低著頭,不知道在找些什麽的年輕捕快。
“小夥子!快過來幫個忙!”
裴衣衣急忙招手道。
......
那個年輕捕快一抬頭,只看見了一個漂亮的美婦人,心裡一樂,啥也沒聽清,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裴衣衣帶著後面的年輕捕快,一路小跑著來到了谷未久的屋子前。
只見地上的谷未久仍然保持著那一副姿勢,一點都沒動。
......
看著地上頭髮灰白,骨瘦如柴的中年人,年輕捕快好像是想起了什麽。
“啊!谷捕頭!您沒事吧!”
年輕捕快急忙上前,想要攙扶起地上的谷未久。
......
“誒!不行不行!”
谷未久眉頭一皺,好像很疼的樣子。
“我好像骨折了!你輕一點,輕一點!”
......
裴衣衣此時站在一旁,啥忙也幫不上,年輕捕快一個人就可以抱起地上的谷未久了。
她站在旁邊,加個油,打個氣就行了。
......
隨著谷未久被抱進了屋內,裴衣衣並沒有第一時間跟了上去,而是蹲下身子查看起了地上斷裂的躺椅。
這躺椅看上去也是有些年份了,木頭表面的漆都掉光了。
裴衣衣撿起那根斷裂的木頭,仔細的看了看斷掉的部分。
看上去好像沒什麽問題啊?
這裡面的木頭摸起來還挺有韌性的啊,感覺不像是因為放的時間太久了,才導致木頭乾裂變脆,承受不住重量而斷的。
.......
“真是劣質產品!”
裴衣衣站了起來,手中的斷木,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谷未久這麽瘦,都能把椅子坐斷,看來這衙門采購椅子的人,是撈了不少油水了!
不會是從二手市場淘來的舊椅子,重新翻新的吧!
......
想著想著,裴衣衣也沒興趣研究這地上的廢椅了,還是進屋看看未久的傷勢重不重吧!
他現在這身體啊,只怕是比我都不如了,估計跟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差不多了!
......
屋內,
谷未久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隻手揮著身前的空氣,這個抱自己進來的捕快,身上不知道為什麽有一股屎味,難道他剛從茅坑裡出來嗎? 這味道也太濃鬱了吧!
......
“小夥子多謝了!”
“你要是不忙的話,就先去洗個澡吧!”
“你身上的“殺氣”實在太重了!”
谷未久趴在床上,面目猙獰的說道。
......
“那....那...那我就走了....”
年輕捕快臉色一紅,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子。
那三個該死的混蛋,都怪他們,搞得自己連形象都沒有了!
.....
“唉!小夥子你怎麽跑了啊!”
裴衣衣正往屋子裡面走呢,那個年輕捕快就低著頭跑了出來。
面對裴衣衣的問話,年輕捕快也沒心思回答,隻想離這個美婦人遠一點,免得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
這是裴衣衣第二次走進谷未久的屋子了,相比上一次而言,這次屋子裡面還多了一股惡臭,真是太不注重個人衛生了!
但裴衣衣也不想明說,怕又惹得谷未久不高興了。
.....
“未久,要不要給你叫個醫師過來看看啊!”
裴衣衣對著床榻上的谷未久說道。
看他這副樣子,恐怕真的是傷到骨頭了,但自己又是一個女孩子,也不方便給他檢查一下傷勢啊。
.....
只見趴在床上的谷未久,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
“我剛才摔的太重,沒緩過神來。”
“現在感覺好多了,只是屁股肉有點疼,裡面的骨頭應該沒問題!”
......
“真的嗎?”
裴衣衣有點不相信谷未久所說的話,這個谷未久以前就經常逞強裝高人,估計現在他就算骨折了,也不好意思說吧!
我還是給他叫個醫師過來看看吧!
免得下次再來看望他時,他都變成一塊牌牌了。
......
唉!看來也沒法和谷未久說那件事了!
本來還想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有什麽想法。
畢竟他是一個捕快,肯定思路比自己多,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指明新的調查路線呢。
但是現在,看他這一把老骨頭,還是算了吧!
讓他安安靜靜的度過晚年吧!
......
“未久!我還是叫個醫師過來吧!”
裴衣衣說著,就獨自走了出去。
衙門裡都有醫師常駐著,找個人過來看看,還是非常方便的。
.....
就在裴衣衣邁出屋子的門口之時,躺在床上的谷未久也不在故作難受了。
混濁的雙眼,突然恢復了清明。
谷未久轉過頭,看著屋子門口的方向,確定裴衣衣走遠了之後,他獨自坐了起來,從衣服裡面拿出了一根斷木,藏在了床板的下方。
......
瞎子,雙腿殘廢,都只是假象而已。
就連剛才的躺椅,也是谷未久暗中發力,一掌折斷的。
裴衣衣說的太多了,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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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未久不明白,裴衣衣到底是從哪兒,得到的這些消息?
她難道不知道這個消息,背後隱藏的危險嗎?
她難道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所代表的含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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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衣衣為李一棠做的已經夠多了!
谷未久的雙眼,閃過一絲寒意。
如果她再不停手,我隱藏多年的身份也只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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