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扒不會扒,不會真的有世界這麽狗吧,卑微的輪回者啊,何時才能真正站起來?
看起來很是粗製濫造的子系統和次元空間還不知道在第幾層,唐青麒已經自動把它想到最高層了,這個最高層既然要宿主接取任務,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它也需要人來幫它做事呢?
唐青麒想:或許,它並不是那麽無所不能的。
至少現在,可以姑且信任它一下下,想要我做事,形式也是利益交換,總不能一言不合就坑死我吧?而這個新世界的原住民就不一定了。
‘魔劍生死棋’,是想表示這個世界修煉體系和棋劍有關嗎?劍道盛世,有一魔劍稱雄?弈劍之道?生死博弈?
對一切都充滿忌憚的謹慎少年唐青麒思維蔓延,自發想到了第五層。
不夠,情報還是不夠!他必須要盡快了解這個世界的大概情況,不能亂了心,但是一刻也不能放過,要懂得把握合適的機會。
望著不遠處的田埂,少年人抬手整整兜帽的邊緣,黑黝黝的眼眸狡黠地轉了轉,微微一笑,鬥篷的一角翻卷出肆意的弧度,黑影閃動清風吹過,人卻已消失不見了。
烈日炎炎,再等上個一時半刻,不知從哪裡,忽地來了一個匆匆趕路的村婦,正好混在幾夥趕路的行人之間。
這婦人低眉順目的,並不招搖,也不怎麽抬頭看人,一身風塵仆仆,與旁人無甚分別,便沒什麽人瞧她正臉。
走了一段路,快到中午時分,遇到小河彎彎,渺渺的行人都停了下來,喝水休整,還不知道下一站水源在哪兒呢。
這三伏天確實太熱了,在旁邊田埂乾活的村裡人,並不回家,也來這邊洗把臉,休息一會兒。
“哎呀,”大家都手捧著窩窩頭,或者其他什麽乾糧,卻聽到了女人驚惶的尖叫。
本著吃瓜的精神,以及擔憂危及自己的心態,眾人都轉頭看去。
那呼叫的村婦跪坐在地上,隨身包袱解開,衣服扔得亂七八糟,此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斷抽泣著,還參雜些低低的罵語。
眾人豎起耳朵,有什麽“天殺的”、“什麽都沒剩下”、“哪來喪天良挨千刀的賊啊”。
腦補可是每一個活著的人類都有的技能,不然世上何來這樣多的是非呢?
只要聽婦人的隻字片語,眾人就腦補出全貌了。
再看那婦人雖是布衣荊釵、臉有風塵之色,但其容色娟好,頗有幾分楚楚之姿。
真是出落得花朵一般的人才!
眾人見了更是不由唏噓了,好事者圍過去,嘴碎的娘子抱著孩子都要過來看熱鬧。
有那熱心的嬸子湊近她,關切地問道:“大妹子,你這是丟了銀錢啊?”
那美貌婦人淚眼婆娑,失神地點點頭。
“哦呦哦呦,不哭不哭嘍,是丟了多少啊?”正是抱著孩子的女人問道。
美貌婦人乾燥的嘴唇動了一下,怔怔地道:“沒了,都沒了,一點也沒剩下……”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
“這是碰上啥事了?怎麽一個女人上路?”“也不見她家男人。”
有人竊竊私語,“該不會樓子裡出來的吧……”也有人抱不平,“要我說,那些手腳不乾淨的,都不是東西。”
那村婦還是愣愣地流淚,拚命搖頭,然後大叫:“死了,人都死了。錢……錢……錢也沒有了,沒有了!”
眾人看她這副瘋狂的樣子,
下意識先後退幾步,然後再繼續指指點點。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萬馬堡真是作孽啊,反誰不好竟敢反至尊盟,到頭來就只有弄得咱們這些人像狗一樣逃命。”
“呸!”有人出來喝止,“你們這些外地人,快別說了,要叫至尊盟巡邏的弟子聽見,連累了咱家。”
此言一出,就像施了什麽魔咒一樣,人人噤聲,驚恐萬狀,各自散開不敢再說一字半句。
那美貌婦人面上不改癲狂之色,微一挑眉,暗道:萬馬堡、至尊盟,聽起來倒像是江湖紛爭。
竟能叫百姓紛紛逃命,可見波及之廣,我說怎麽會見到如此多趕路的人。
那至尊盟威勢倒盛,單是提起名號就能將這麽多人嚇成這個樣子。
這不像江湖幫派,倒像是苛政的王朝當道了。
“她”若有所思,“至尊龍城”的至尊驀地在腦海中閃過,和至尊盟的“至尊”緊緊連在一起。
“美貌村婦”耳尖微動,眼神不由一凜,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有一隊騎士正往這裡來了!
唐青麒是在想:要不要馬上跑路。
然後他認真想了一下, 決定不跑,一來他對自己的易容技術十分自信,二來就是想看看這個世界的最低武力水平如何。
來者,很可能就是至尊盟的巡邏弟子。
用騎馬來代步,來人功力倒未必很高。
蹄聲陣陣,惶恐不安的人越來越多,不敢走,也不敢動,倒是住在蟠龍鎮附近的本地人見怪不怪了,安慰道:“都別慌,是至尊盟又來巡邏了,從蟠龍鎮那邊來的。”
唐青麒很快就看到所謂的至尊盟弟子。
嚇,威風倒是挺威風,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一樣的鎧甲衣裳,鮮衣怒馬。
就是至尊盟定下這套鎧甲的人,品味一定不怎麽樣。
全套屎黃色,耳邊還要垂下兩條不知道啥做的繩子,頭盔方方正正,極是怪異,甚至……乍一看有點像偽劣產品似的?
明明用料還不錯,但唐青麒真覺得,那看起來很像是麻繩。
這就是子系統喜歡的世界嗎?果然和系統光板的畫風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後,他發現自己能清清楚楚感知到這群人的境界,清一色都是三流高手。
看來不止是品味,某些人的實力也不怎麽樣。
因為他們人均練起斂息奇術的可能性是極低的,大概弱就是弱真的弱。
為首的騎士行到河邊,“籲——”勒馬停下,大聲呼喝道:“裡正呢?!出來。”
這條小河邊聚集了許多戶人家居住,應該是個大莊子,騎士的聲音傳得很遠,含了內力,一個穿著尚可的老丈拄著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