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劍海上,時近子夜,評劍之會尚在延續。會上,為劍而往的喜劍者精神不見萎靡,反見熱絡。
桓正修雅聽到風不羈對劍的獨特見解,也是開懷一笑,“十分感謝風不羈的見解,讓劍會生色不少。再來便是前兩名之劍的評論,評劍者本身要對劍法有廣深的認識方能說出獨有見解。不知道現場可有人願意一評,分享閱劍所知?(環顧眾人)嗯?沒有人願意一試嗎?”
賀無懷上前抱拳道:“忘俗賀無懷,一評《九陽天訣》劍譜。”
“歡迎,歡迎。”
侍從將劍譜奉至賀無懷面前。
賀無懷伸手將劍譜推回,並說道:“我方才已經拜讀了《九陽天訣》,對劍譜之珠璣字字在心,不用再看。《九陽天訣》乃是一部樸中見真、尋天道而衍化的劍譜,其中以五陽之招最是能呈現劍招的特色。五陽之招乃中之數,此招最容易學習,也是進入九陽天訣的速成途徑。只要窺破五陽運轉之理,要臻九陽之功便無難處,甚至可將九陽天訣破解。”
說罷,賀無懷當眾演示五陽之招,劍鋒掃動,頗有威勢。
桓正修雅對於賀無懷的解說感到眼前一亮,特別是使招印證之後,更感說法見地不錯。
“嗯,由閣下親身演練之後九陽天訣仿佛就沒那麽高高在上了。”
“賀無懷獻醜了。”
“對於九陽天訣,吾卻有不同看法。”
“噢……”
一語落,但見一帆渡手握天人笛,緩緩邁步而來,昂首之姿,令人觸目難忘。
“千年共修,缺舟一帆。無邊沉淪,法海渡航。”
看到來人,不管是倦收天、原無鄉,還是一旁默不作聲的玄同,都能感覺到一帆渡身上那股非同一般的劍息,灼灼如烈日,徐徐似南風。
桓正修雅見到風采不凡的一帆渡,聯想到了黑海邊上的一人,當即說道:“想來朋友便是黑海之濱大放異彩,獨對黑海森獄眾人的缺舟·一帆渡了。”
“不才,正是缺舟。”
“既然朋友對九陽天訣有不同看法,還請說出。”
桓正修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帆渡也是頷首回應。
“九陽天訣是一部半歸納、半自創的武學。從「旭」字發想,拆解為「九日」,即為九陽,是一套代表光明的套裝劍法,共分九式。奇數招名有五,以「燎」為字眼;偶數招名有四,以「焚」為字眼。然而在苦境史上,亦曾出現以太陽為特色的武學,對此,身為一派宗師的倦收天,也以至陽、上九等概念,說出一番屬於自己的武學見解,凸顯出了北方秀強不僅武功高強,智識亦相當精深。”
對於一帆渡說的這些,眾人多少也都了解一些,聞言也只是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表情。
一帆渡見此情景,到也在意料之中,當即又說道:“《九陽天訣》大巧不工,雖非難學之劍譜,但實則卻是精進維艱的武學,強調武者該循序漸進,不可躁進。練功先練心,便是《九陽天訣》所要傳達出來的劍道精神。剛才這位賀先生說以五陽入劍,便可臻九陽之功,甚至能破解《九陽天訣》劍招,其實便已失了劍心。若由五陽之招入劍,將因失去生生不息之道,而造成劍法不全,危者,更可能走入偏途,而走火入魔。”
“這……”
賀無懷被說的啞口無言,倦收天倒是聽的滿心歡喜,對於一位能夠剖析自己劍譜到如斯地步的人,心生知己相吸之感。
桓正修雅細細品讀一帆渡剛才之言,
發現卻如他所說一般,一旦從五陽之招修習,雖能臻至九陽,但卻難以發揮九陽天訣的真正實力,不由感歎:“缺舟見解卻是深入剖析了九陽天訣之精髓,當真英雄年少。” 一帆渡微微回禮,“多謝誇讚。”
桓正修雅非常喜歡一帆渡的對於劍譜的透析,臉帶微笑說道:“謝謝你點評。再來就是第一名的劍譜《松月閑詠》之點評,不知道在場諸位誰肯分享心得?”
這時,一人聲音自天際傳來。
“讓我評劍可好?”
桓正修雅循聲望去,皺著眉頭說道:“什麽人?”
“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真書藏萬卷,掌握文武半邊天。”
滅境之中,霽無瑕先誅陰端佛鬼,又來滅度三宗,頓時血月如輪,寒風肅殺,雲海如漩,映照邪影。
塵沙飛揚之下,三條不世的身影如飛霜雪降,無可言喻的霸氣之中,夾帶數分凜然。沉默非是安靜,而是惡鬼開啟殺戮之章的前奏。
凝結的月光,映照的是最冰冷的殺意,言語已是多余,剩下的只是衝突。
“道,無為惑世,我常逆天。”
“佛,聖諦淪世,我法無天。”
“儒,禮仁禍世,我學定天。”
初式會,驚破寰宇,分秋色,旗鼓相當。但善戰的霽無瑕,卻感一絲詭異浮動。不容片刻多想,排山倒海的第二式,已是破碎虛空,威壓而來。
“喝。”
“殺。 ”
“惱人啊。”霽無瑕眉山緊皺,不悅之色,驚動天上之月,頓時黑雲壓城,山雨欲來,“別說區區滅度三宗,就算是佛業雙身親臨,也要飲恨當場。”
昂然之語,氣拔山河壯闊,湃然之勢風卷殘龍而出,一掃四周邪氛,更退邪靈三宗數丈。
“天道肅寂·陰陽劫。”
“無天赦佛滅。”
“萬邪歸一。”
三氣貫天穹,勢如盤古開天辟混沌。一戰定魁峰,威似霸王怒吼神鬼驚。
縱然眼前已是無常招手,霽無瑕眉峰不減,信手起掌,如九龍在握,似有吞天之威,浩蕩之力頃刻便有移山填海,傾覆天下之感。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讓爾等有此邪力加成,但面對吾,仍需一敗。”
絕式未出,已是石破天驚,震天撼地。方圓大地瞬間山河俱裂,嶺碎,山斷,河崩,蒼穹破。
“九龍擎天掌。”
四招相對,九龍轟然震碎三宗絕式,呼嘯而來。面對危機壓迫,三宗連袂再次出擊,無奈已慢了一步。轟然驚爆,天地迷離,只見山河變色,乾坤為之錯置,風雲為之碎裂。在愕然中,滅度三宗,亡。
但在煙塵掩護下,霽無瑕背後悄然出現一人,歷掌已出。
“死來。”
神秘,神秘,神秘,滅境之中,霽無瑕遭遇連環圍殺,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究竟是何種勢力所為?論劍海上,再現清香白蓮素還真,再出的素賢人,是否能夠引領中原正道擊退黑海狂潮?論劍海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