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以為是惡作劇,然後就挨個給我媽的朋友還有家裡的親戚打電話,沒有人見過我媽才報的警。”李傑回答。
惡作劇?金陽笑了笑,當媽的被人綁架還被綁匪留下了‘你媽在我手裡’的字條,這都能當成惡作劇心該有多大?
“你心裡有沒有懷疑的對象?”薛晴看完後將紙條放進了兜裡問。
李傑想了一會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媽跟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除了逛街跟其他人打打牌也沒有什麽社交,我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什麽人會對她下手”
“想不到也要好好想想,你爸不就是被你想不到的人襲擊了嗎?”金陽看著李傑臉皮微微抽了一下繼續說,“你爸也是奇怪,把事實都呈現在他面前了,他還是堅持說不認識凶手。”
他這番話就是講給李傑聽得,而後者果不其然給了他一種心虛的表情,金陽點了支煙繼續說,“我們白天剛跟你媽問完話,她就被綁架了,而綁匪壓根就沒提怎麽贖人的事情,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我…這個…確實有點奇怪。”李傑眼中的忐忑一閃而過,這並沒有逃過金陽的眼睛,他笑了笑,“其實這在我們警方看來只有兩種情況。
一個是綁匪壓根就沒想讓肉票活著,另外一個情況就是綁匪不可能會傷害肉票,你覺得是情況?”
金陽眼中神光熠熠,李傑一抬頭就看到他銳利如刀的目光,這個年輕的男人在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不自覺地躲開了。
“應該…後續會跟我們聯系要贖金吧,只要我媽能回來,錢不是問題。”
聽李傑支支吾吾的說完之後,金陽笑著對薛晴道,“你問問情況吧,我勘查一下現場。”
“好。”
金陽開始在屋子裡轉悠,首先他觀察的就是房門,鎖芯和門框並沒有被撬開的跡象,他做了個假設,對方或許是尾隨受害人然後迅速進屋的。
走出門後四處張望了一下,這間屋子在兩個槍機攝像頭的監控范圍,一個鏡頭對著大門另外一個則是在車庫位置。
既然綁架的人刻意把紙條放在了臥室,那一定進出過這棟屋子,到時候檢查兩個攝像頭的監控視頻一定能有發現。
金陽重新回到屋子裡開始檢查。
大理石地板乾淨的一塌糊塗,完全不像有人進來過的痕跡,如果綁匪進屋肯定不會跟客人一樣脫鞋子或者套鞋套,而且他也不相信綁匪會講究到鞋底不帶一點泥或者灰塵。
金陽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接受詢問的李傑,這個男人臉色有些難看,這種難看並不是因為擔心至親而表露出來的焦躁,而是一種做賊心虛的味道。
當兒子的綁了自己的老媽?這雖然在普通人聽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對搞刑偵的人來說親情並不是排除嫌疑的決定因素,一切都得以事實說話。
“你這屋子打掃過嗎?乾淨得灰都找不到丁點。”金陽摸了摸樓梯扶手問,李傑抬頭愣了一秒,“哦,對,保潔工一周來打掃一次,上一次是三天前。”
金陽點了點頭,他蹲在地上拿出手電開始往樓梯上照,樓梯上沒有腳印的痕跡,而放紙條的屋子就在上面。
又在一樓勘查了七八分鍾還是沒有找到有人闖進來的痕跡,現在就等鑒識科的同事來勘查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紋或者其他的線索了。
薛晴那邊的問話持續了十多分鍾,李傑的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冷汗,金陽抽了張紙遞過去讓對方擦擦汗,
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了停車的聲音。 金陽走到門口一看,鑒識科的同事已經趕了過來,他把情況介紹一番後取證工作就開始了。
一個小時之後,外面的天亮了,鑒識科的同事也完成了取證,看著手裡大大小小的證物袋,金陽的眼光往李傑的方向瞥了瞥,這個男人臉上抑製不住的緊張和焦慮。
等他一轉頭,對方又裝作平靜的模樣問,“怎麽樣?有沒有關於綁匪的發現?”
“這個得等我們的人對證物進行鑒定之後才能清楚,你放心,綁匪的身份很快就能確定。”
金陽說,李傑驚訝的問為什麽這麽篤定,他笑著回答,“先不談今天取走的證物,外面的兩個攝像頭就能幫我們初步鎖定某些人。”
李傑聞言之後明顯一松,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警官能盡快將綁匪繩之以法把我母親救出來。”
聽到這話金陽心裡突然升起不妙的感覺,出去之後他立刻就和薛晴去了物業的監控室。
一問之下發現整個小區的監控設備都在更新維護,這種狀況已經持續兩天了,所以嫌疑人的影像沒有拍到。
“難怪…”金陽輕輕歎了口氣,薛晴想了一會問,“監控維護這件事你們張貼了告示嗎?”
“沒有沒有,我們這小區的物業費不低,那些業主要是知道監控設備全面維護那肯定會投訴。”
薛晴點了點頭,“那有沒有人打聽過這件事?”
“打聽?”保安想了一會點頭道,“是有個業主打聽過,他說他家外面的監控好像沒有運作問我們怎麽回事,我們這邊就跟他做了解釋,說需要維修個一兩天。”
“是不是三十六棟的業主?”金陽問,對方搖頭說他不清楚,隨後找來了當天被問的那名保安,一問之下探聽到,當天問監控情況的業主確實就是李傑。
“那位業主非說我們騙他還到監控室確定了這件事,直到親眼看到所有監控都是黑屏他才給了點好臉色,我還說這人挺較真,不就是兩三天沒監控嗎,又不少一塊肉。”那名保安抱怨。
“監控沒法運作他還高興?”薛晴問,對方歪著脖子想了想,“那笑容別提多燦爛了,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
從監控室出來之後,金陽心裡有些發悶,薛晴見他的臉色不是太好看輕聲道,“回去休息休息吧,感覺你狀態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