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單手托腮,沉思道:“孫捕頭,你的話,可信度不高,到時候,你再食言,該當如何?”
副捕頭一位,許元頗為心動,飽受冷眼的他,明白,地位才是王道。
“許元,他敢食言,我湊明曾大人,屆時,我替你做主。”
孫炯出爾反爾,實非君子所為,他未開口,余望龍率先替許元做主。
余望龍親自開口,其他捕快一臉豔羨,這等待遇,他們從未有過,今日卻在許元身上發生。
“好吧!”
余望龍出面,許元不再多說,安靜退到一旁,等候吩咐。
小子,這次,算你運氣好,我不信,下次,你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孫炯緘口不言,惡毒看著許元,他要告訴許元,草根永遠是草根,不可能翻身。
“李二,張六,你們處理屍體,其他人跟我回衙門。”
“是。”
“小九,你真厲害。”
路上,許元跟在末尾,不動聲色溝通小九。
“沒失望吧!”
“當然。”悶悶不樂的許元,欣喜道:“小九,你要找什麽,有機會,我幫你打聽。”
“小子,最近,長安鎮有大事發生,你多留心茶館,酒樓等地,時機得當,我會告訴你。”小九說道:“另外,長安鎮偏僻,情報不便,最好在鄆都這種大城立足。”
楚國國都正是鄆都,許元沒錢沒勢,立足此地,談何容易,小九給他的任務,不可不重。
“鄆都啊!”
許元喃喃自語,片刻後,拳頭緊握,自信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
“小子,我的能力,你已見識,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逐步告訴你各種手法,斷案基本流程,學會這些,八成以上的案子,都能解開,怎麽樣?”
“不用了。”
許元沉默良久,給出相反的答案。
“為什麽?”
小九不假思索道。
“小九,我不知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時刻幫我,依靠外力,終非長久之計。”許元語重心長道:“以前,對於斷案,我一竅不通。有你幫忙,我相信,斷案如神,不過時間問題,這一天,不會太遠。”
“到時,整個神州,許元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許元漆黑的瞳孔凝視豔陽,修長的身影給人一種莫名自信。
千百年來,無人令我滿意,你第一個讓我刮目相看,小子,但願如此。
小九陷入沉默,感慨道:東西該出世了……
“午時了。大家去休息吧!”回到衙門,余望龍說道:“許元,你跟我來。”
“是。”
衙門佔地適中,許元緊隨其後,七拐八繞,走到曾虎偏房,余望龍敲門道:“曾大人,望龍求見。”
“進來吧!”
屋內,傳來一陣低沉男聲。
推開木門,書桌前,青色官袍的曾虎,埋頭處理政務,抬頭一看,見余望龍帶著許元,眉頭一挑,神色頗為不悅,曾虎以為,余望龍來替許元求情。
不給余望龍說話的機會,曾虎先聲奪人,問道:“望龍,案子進展如何?”
“曾大人,順利告破。”
“這麽快?”
曾虎走近余望龍,自始至終,沒正眼看許元。
“是啊。”
“誰解開案子?”曾虎問道:“是你還是孫炯?”
“回大人,是許元。”
“許元?”
曾虎神色一變,
漠不關心的神情,終於改變,看了看許元,質疑道:“望龍,欺騙本縣丞的後果,你知道嗎?” 再三被人奚落,許元忍不住道:“曾大人,案件正是在下解開,捕快與圍觀鄉親,親眼所見,大人若不信,可派人詢問。”
“原來如此。”
曾虎釋然一笑,拍了拍許元,賠禮道:“許元,沒想到,你能解開案子。”
許元笑而不語,眼神變換不定,他總覺得,這個曾虎,對自己不太友好。
“望龍,收到消息,用不了多久,江南巡撫使將路過長安鎮,吩咐下去,讓捕快打起精神,治安一定要好。”
“是。”
江南巡撫使?
許元暗暗記下這個官職,不久前,小九讓他留心情報,現在江南巡撫又要路過,這真是巧合?
“你們下去吧!”
許元與余望龍抱拳退下,離開書房,余望龍說道:“許元,按照規矩,解開案子,可有半天休息時間,下午,你不用來了。”
“多謝余捕頭。”
余望龍的好意,許元沒有拒絕,換身便衣,興致勃勃離開衙門。
長安鎮縱橫兩條街,典型江南風格,街道鋪滿青灰色石板,深黑的瓦簷起伏跌宕,排屋一棟接一棟,深入天際。
衙門在鎮東,許元目的地是鎮中央的酒樓,兩地相距不過百步,一刻鍾不到,許元便已到達。
“安樂酒樓。”
牌匾雄渾有力, 許元深吸一口氣,摸著胸口,確定帶錢,穩重走向樓內。
許元穿著布衣,自知身份低下,沒有走向二樓,何況,小九讓他留意情報,相比之下,一樓是上上之選。
坐在一處靠窗位置,許元點了幾個小菜,留心其他人談話。
“聽說了嗎?過幾天,江南巡撫使路過咱們鎮,長這麽大,我頭次聽到這麽大的官。”
“誰說不是呢?長安鎮位置偏僻,隸屬松陽城,向東百裡,便是越國,我們夾在兩國中間,這邊不管,那邊不問,唉……”
“據小道消息,江南巡撫使並非前來巡查長安鎮,而是為樁不可告人的事前來。”
談話聲來自許元正對的桌子,說到後面,他們聲音壓的很低,即使如此,許元仍能聽到。
“老劉,你說,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你們不知道那個傳說?”
“去去去,傳說虛無縹緲,千百年來,那等神物,誰遇到過?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
許元放下杯子,嘀咕道:“傳說?莫非是集齊九大神物,就能長生的傳說。”
“小子,運氣不錯,讓你留意的,就是這個傳說。”
許元正想呼喚小九,他自己冒出來,許元激動道:“小九,傳說是真的?”
“小子,傳說是真的。”小九凝重道:“你要找的東西,就是這九神物。”
“小九,你說有大事發生,莫非長安鎮有神物出世?”
“是啊!”
“江南巡撫使,莫非也為神物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