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2位地仙大修士,同樣也是當世大儒的一番唇槍舌戰,令學宮眾人隻覺醍醐灌頂,自己畢生所學,在他二人面前,簡直就是滄海一粟,荒漠一沙。
畫面再回到西海龍倉島,李也與汪棟梁在擊敗旱魃之後,前往龍倉島更深處,而在通天仙門“一線天”渡口行宮的仙家豪門年輕翹楚在感受島李也與汪棟梁與旱魃大戰的靈力漣漪之後,各顯神通,也紛紛到達了戰場。不過在之前的戰場中,除了一些還未消散的死氣以及還暈死在一側的海獸宗眾人,基本沒有什麽可以引起這些翹楚的太多關注。
眾人在巡視一邊戰場之後,通天仙門冷觀平留下一位弟子照看海獸宗眾人,之後隨著大家一起前往龍倉島深處。
禦風在前頭的汪棟梁臉色煞白,精神卻是抖擻,一方面是因為龍虎丹的奇效,另一方面是大戰之後,收獲頗多。汪棟梁禦風厭煩了,召喚出式神,三匹飛馬輦車,招呼李也進入車內,說道:“你也知道我跟諸葛小兒向來不對頭,倒是他到挺聽你話,你是使了什麽壞水?”
李也閉目不答,只是嘴角上揚,腦中卻是想到了幼時與諸葛長生的一次對話。
年幼時的諸葛長生,書呆子模樣,每天之乎者也,不亦樂乎,對李也及汪棟梁這兩位二世祖,從來都是嗤之以鼻,明明有令人嫉妒的家世,卻整天不學無術,撒潑打滾,甚至擾亂課堂。終於有一日,當李也與汪棟梁在課堂上練習不知從哪學來的法術,把書本給燒著了。
火勢不大,卻把教書先生氣的不輕,可憐已經七十古來稀的老夫子,晚年還要面對如此頑劣學生,諸葛長生隱忍數日,此刻終於爆發,站起怒斥,口中言語無不是紈絝少年,倚仗家世,擾亂課堂,所謂見微知著,便是如此,說到痛處,更是指責二人成年之後會辱家族威名,若真是虎父生犬子也就罷了,一輩子躲在祖上福蔭下,混個庸庸碌碌的人生,就怕走入歧路,虎父生了鼠子,貽害神洲,塗炭生靈。
汪棟梁當時是氣傻了,恨不得將剛學會的火球術,一股腦扔向諸葛長生,李也卻是不緊不慢回了一句:“就你會讀書,就你會憂國憂民,別一口一個紈絝子弟,仰仗家世,你諸葛長生的祖上也曾是仙朝國師,也別老是把生靈塗炭掛在嘴邊,我聽父親說過,你父親諸葛師雖早夭,生前幾次軍帳奇謀都是出自你父親之手,那幾仗死的人何止百萬!你要做你的道德聖人,我問你一句,可知道一個饅頭得花幾文錢嗎?”
也是因為這一罵一答,讓諸葛長生改變了對李也的態度,從醇儒思想到事功想法的改變,拋下了一些道貌岸然的桎梏,對待學問一事,能夠真正做到袒胸露肚。
要知道事功之說,在那個時代,是深受神洲大環境的厭惡的,仙朝、廟堂的的手腕其實極其蠅營狗苟,但那些朝堂上做學問的讀書人卻是從不承認,並且一直都是憎惡排斥,唯有空談濟世救民,狂吐唯利是圖,才算儒士。
諸葛長生那時幾歲,堪堪九歲,未曾及冠,回到學舍中,對李也白日所言,深有戚戚焉,嚎啕大哭,立志改變神洲讀書人之風氣,讓因此而噤聲的讀書人有朝一日能毫無顧忌的發聲!